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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云诩喉间有几分干渴,他喉结上下滚动下,一把捏住他手腕,声音暗哑,“你给我适可而止!” “诩儿,适可而止几个字,为师没学过。”倾身擦过云诩薄唇,风长安目光勾人,“要不,你教教为师?” 星火燎原,云诩的理智在种种邪念下差点失控,心中默念清心诀,压制住邪念。云诩拽着风长安坐到凳子上,把宣纸往桌上铺开,取下笔,飞龙走凤的写下适可而止四字。拿笔一一点过。 “适、可、而、止,做事到了适当的程度就停止,莫要咄咄逼人。” “啊,这样啊,为师懂了。”风长安若有所思地点头。 云诩舒了口气,这口气还没落下去,随即便见风长安仰起头,“诩儿,咄咄逼人这个词又是什么意思?为师也没学过。” 云诩:“……” “诩儿啊,为师瞧着你脸色不对,可是哪里不舒服?” 云诩算是明白了,对方就是仗着明日是大典,你拿我没办法,故意挑衅。你越退后他就越得意,在出格边缘反复蹦跶。 咬牙切齿的一把横抱起丢床上,云诩附身盯着他眼睛:“你别以为我不敢。” 风长安不慌不忙:“明日是大典。” 碧玉岛一战胜利时,云诩跟风长安说,要重办大典,风长安是同意了的,日子云诩选的,定在明天。 风长安本不想定在明天,因为战争结束后,他一心想着血祭,愁没办法解决血祭这个问题。 期间,风长安问过081很多次,问到081直接关机,得到的答案都是,只有血祭才能顶住这个世界不坍塌。 他还查过古籍,一样没有办法。 人在没有希望的时候,只能牢牢抓住那个不确定因素,因此风长安同意了,他想看云诩这么着急办大典是想干什么。 是不是,想完成心愿,然后独自一个人去面对血祭。 如果是…… 风长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了很久,只得出生随死殉四个字。 果然是在故意挑衅。云诩气笑了,不再克制自己,单手捏住风长安的双手,扣在头顶:“若是只留在口口,旁人也瞧不出来,你说是吧?师尊。” 风长安慌了,他也就撩撩玩而已,并不想亲身上阵。 挣开束缚,翻身坐起,地上发带自动飞回手中,风长安随意绑起,矜持正经道:“为师刚才只是在教你如何克制自己邪念,不以外物而悲喜,现在看来,你学得很好。” 云诩:“然后呢?” 风长安轻咳几声,故作淡定道:“然后,我们继续谈谈无情道。所谓无情道,世间一切情意都要斩断,其中包括……干什么!” 芙蓉帐暖,云鬓花娇。 云诩从背后抱住风长安,头搁在风长安肩上,半瞌下眼,忽然道:“师尊,你会成仙的,相信我。” “噗哈哈,你在瞎说什么?能不能成仙,全靠悟性,可不是你说了算。” “我会帮你。”云诩猛地睁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 收敛住冷意,云诩放柔声音,一如既往,“成仙好啊,既可以跳出六道轮回,又不必不再受尘世束缚,为世俗所累。” 风长安心中越发不安,云诩的话,像是在做最后的嘱咐。 “云诩,血祭的事……” 云诩笑了两声,轻咬他耳垂:“师尊,你别管,我心里有数。再说我们不是约好,要一辈子在一起吗?我刚才那话只是想鼓励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天道酬勤。你别多心。” 风长安最担心的其实还是即将到来的世界坍塌和血祭,而并非什么成仙,他虽然有很大的野心,想要成仙,可也分得清轻重,不会让野心盖过对以上两件事的关注。 长睫倦,风长安浑身提不起力气,骨头发软,他有些痒,躲开云诩的亲近,道:“那就借你吉言,早日成仙。” 话虽如此说,风长安自己心里却清楚,他现在满打满算不过出窍中期,连大乘期都没上,距离飞升还远着,如果没有什么机遇,最短,也需要百年时间才能飞升。 然而,世界坍塌一事就摆在眼前,慢则四五天,快则两三天,如果没办法解决,飞升注定无望,不仅如此,他还会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不过,近日很奇怪,越是距离世界坍塌时间点越近,风长安心中就越是觉得自己会很快飞升。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让人觉得荒谬至极。 “会的。”云诩应道。 风长安看不到的地方,云诩眼眸猩红,他垂下眼帘,紧了紧手臂,感受着怀里真实的温热。 大雪忽至,乌云压顶,千里江河结冰,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白茫茫之中。大典顶着厚雪,如期举行。 清韵宗早就修缮妥帖,披红挂彩,宗内弟子宗袍素雅,穿梭其中,引着客人入大殿。 大殿立有宗内仙逝的木碑,碑前放置着贡品,本来大典是应邀请宗内前辈主持,但是,不巧,宗内前辈死的死,伤的伤,唯一能活动的林老先生,他辈分还比空怀长老低,跟子皈长老是同辈,平日里,还当称呼空怀长老一声师叔。 面对宗内弟子无声谴责的眼神,林老先生也很憋屈,他是比空怀长老大那么个几百岁,但他入宗晚,资质又比不得空怀长老,只得是晚辈。 宗内弟子一合计,干脆放弃林老先生,把宗内仙逝的前辈木碑请出来。 殿前的树枝抖落几片积雪,褐色的新芽紧接着便冒了出来,如同这个衰败的宗派,在迎接大典的喜悦里似乎又升腾起昔日的繁华。 等闲殿内,花灯竟起,长廊灯明。 正宫室内灯光微弱,风长安坐在窗前,远处的喧哗入耳,惹得他耳根发烫,惴惴不安。 上次结为道侣是没有大典的,就只是简简单单的缔结了道侣锲约,若不是云诩觉得遗憾,风长安是不太想办的,他低调习惯了,忽然张扬,免不了手足无措。 风长安抿紧唇,抬眼望镜中看。 红烛摇曳,铜镜模糊,镜中人眉眼精致,面如桃花,眼波流转间,勾人心弦。 他墨发简单用红绸束着,一身嫁衣艳红如火,袖口绣着金色龙纹,衣襟扣到最后一颗,犹显得严谨。但这份严谨,分量不足,因为他微抿红唇,正羞涩的抬眼瞧着自己。 “空怀长老?”道三千托着木盘,在门外敲门。 “进来。”风长安做贼一样,慌忙移开目光,站起身。 道三千推门而入,看见风长安的瞬间,愣了下:“红衣?” 风长安蹙眉:“不好看?” “不是不是,挺好看的。”道三千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腼腆的笑。 他平时很少笑,面瘫脸,不会笑,偶尔一次笑,竟把师弟师妹吓得一头栽沟里。 自觉自己笑得太狰狞,道三千再也不敢笑了。这次,发自内心的为空怀长老感到高兴,他禁不住又笑了。 笑完,联想到师弟师妹栽沟里的画面,猛地收敛笑意,绷紧冷脸。 风长安见他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表演,心道,红衣果然不适合他,难看,但现在换,似乎也来不及了。 道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