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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她那双眼睛确实是极漂亮的,如春日山泉,莹然有光,那般明艳照人、神采奕奕的风姿,悉自眼波流盼而出,目光相触时更是诱人沉溺。不过他从前只能远远惊艳于她的气度风姿,婚后离得近了,才觉出眉眼的妙处。 时虚白跟魏鸾的接触,应该也极少。 能说出这般话,也不知暗里偷偷瞧了多少回。 这些读书人真是可怕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时画师:???怎么骂人呢? ☆、逼迫 比起曲园里的夫妻亲密, 东宫夫妇这两日过得颇为紧张。 太子妃章念桐更是落得两面夹击。 章家这回派了五十余名出挑的死士入京, 又抛出深藏在镜台寺的秘密,可谓下了血本。而她的计划,原本也颇为周密——死士进京的事由周令渊亲自安排,并未泄露半点风声,她指使人拿私铸钱做引子,果然吸引了玄镜司的注意。 这案子沉寂许久, 而今风声过后死灰重燃, 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所以哪怕是盛煜,都不曾起半点疑心, 当即命人循着线索深查。因案前关乎重大, 在挖出镜台寺这个窝点后, 又亲自带人去围剿。 一切皆如章念桐的计划。 盛煜入彀,地宫的石门被封,埋伏在外面的章家死士没给玄镜司半点用哨箭示警求援的机会,迅速将其斩杀。剩下盛煜和几位随从被困在地宫里,面对那样凶残的连弩阵和淬毒冷箭,自是九死一生。即便逃过箭阵, 还有二十余名精悍死士在内。 哪怕盛煜身手再强悍,恶战中也难逃重伤。 届时退路被封,盛煜重伤后毒性发作,自然插翅难逃。 等玄镜司衙署的人久等不至,察觉出异样找到镜台寺时, 为时已晚。 地宫内若有章家死士残留,自会跟盛煜拼力搏杀到最后一刻,若皆恶战而死,身上也不会留半点线索。外围的死士可迅速撤离,她在不远处的云顶寺亲自坐镇,已备齐了撤退用物,可让他们从容消失于京畿,回到北地。 甚至天赐良机,连魏鸾都自投罗网,撞到了她的手里。 派出刺客的时候,章念桐是极兴奋的。 因魏鸾死后,她便没了心头大患,而永穆帝即便为盛煜和魏鸾的事震怒,即便能猜到这事背后是章家的手笔,又能如何?盛煜是活生生的例子,因与章家为敌而丧命,朝堂之上,还有谁敢再不要命地来拭章家锋芒? 两军交战,总得有人冲锋陷阵。 永穆帝没了盛煜这把利剑,只能如当年般忍耐退让。 章家亦可高枕无忧,雄踞君侧,稳握军权延续百年势力,周令渊的太子之位会愈发稳固。 可谁知盛煜竟能活着? 在玄镜司众人被斩杀殆尽,没发出半点求救讯息的情势下,竟还会有成群的玄镜司人手扑向镜台寺,早早将盛煜从地宫里拖出来。而盛煜身临箭阵恶敌,重伤中毒之后,竟然还能撑着没死! 得知魏鸾逃脱时,章念桐只觉得失望。 听到盛煜被活着抬回曲园的消息时,章念桐却几乎瘫坐在地上,震惊而不敢置信。哪怕后来听闻盛煜重伤昏迷,亦未能冲淡出师不利的阴霾。 宫里的章太后和章皇后大失所望,周令渊更是百思不解。 但交战失利,没有人责怪主帅。 周令渊对章念桐也多是安慰。 次日清晨,身负京畿巡查之责的周令渊被永穆帝召入宫中,为刺客公然行刺玄镜司统领的事而震怒斥责,下了死命令,要周令渊两日内务必查明缘由给出交代,否则重惩不殆。 没多久,云顶寺里魏鸾母女遇刺的事因时虚白远游归来、拔刀相助而迅速传扬开。原本为如何善后而焦头烂额的周令渊得知此事,当即冲到了章念桐跟前,质问那是不是她的安排。章念桐看着男人猩红的眼睛,并未否认,周令渊盛怒之下,扬手重重扇在她的脸上。 那是夫妻成婚后周令渊头回冲她发怒。 盛怒之下,向来温和的男人甚至动了手。 虽然早有预料,事情真正发生时,城府深沉如章念桐,也红着眼眶愣了许久。 而周令渊也因给不出交代,被永穆帝禁足在东宫,哪怕章太后和章皇后轮番劝说也无济于事。帝王雷霆震怒之下,章太后怕逼得皇帝狗急跳墙,只能放任孙子被禁足,连东宫守卫被永穆帝调换,都未能出手阻拦。 随后,玄镜司副统领赵峻带人直奔庭州。 短短数日之内,玄镜司统领遇刺、太子被禁足,刺客的嫌疑指向庭州,便是再迟钝的朝臣,都嗅得出不对劲了——毕竟不久之前,盛煜曾带头向根基深厚的章家拔剑,斩兴国公于马下。如今天子震怒东宫危悬,不免引得人心思动。 章念桐纵伤心愤怒,也只能打起精神善后。 要做的第一步,便是摸清敌情。 因东宫被禁足的事,章念桐不便多走动,事情便由章太后亲自cao持。 这日清晨,章皇后传谕至曲园,召魏鸾入宫。 …… 自上回章皇后借侍疾之名故意为难,章魏两家貌合神离的脸皮便彻底撕破。这阵子章家的贵妇女眷如常出入宫廷,出城赏花踏青,却再也不曾招呼魏夫人同行,魏鸾自然也被遗忘了似的,不复昔日亲密。 镜台寺的刺杀后,更是公然反目。 这节骨眼上,章皇后忽然召魏鸾入宫,用脚趾头都猜得到没安好心。 魏鸾却仍不能无故抗旨。 但跪地接旨却不意味着百依百顺,芳苓传完旨意,便要魏鸾即刻进宫。魏鸾瞥了眼这位仗势骄矜的掌印女官,并未立即动身,只淡声道:“外子几日前在镜台寺遇袭,如今重伤昏迷,命悬一线,他的起居都由我打点。司记稍候片刻,我回屋安排好,便随你入宫见驾。” 说罢,不顾芳苓阻拦,便抬步出了正厅。 芳苓面露不悦,瞧着摇曳而去的背影,低眉掸了掸衣袖。 仆妇恭敬奉上香茶,礼数周全。 周遭却安静得唯有风声鸟鸣,芳苓被晾着等了好半天,才见魏鸾盈盈而来。她心里憋着气,往府门走时不由道:“少夫人自打进了曲园,倒似比从懈怠了,便是皇后娘娘召见,也轻慢起来。想必盛家门第不高,少夫人身在其中,慢慢忘了宫里教的规矩?” 她淡声说着,那双眼睛望向魏鸾,隐有责备之意。 魏鸾心中嗤笑。 她幼时被选为公主伴读,识字读书之外,也跟着周骊音学宫廷规矩,若有错漏之处,章皇后常会让女官教导。芳苓是张皇后的亲信,没少做这种事。魏鸾那时乖巧,不愿在宫里惹麻烦,更不愿因此被母亲念叨,每回都遵从教训,态度恭敬。 只是时移世易,她与章皇后早已分道扬镳。 芳苓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