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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回想着,边说:“说是赶在春狩之前要回来,为了什么不知道。” 池明娇想了想,“还有什么别的事吗?比如说有没有碰见太子在什么旁的事情上费心的?” “噢,”大夫道:“买了件黑色镂银花儿的斗篷,说是给皇后娘娘带的。” 池明娇点了点头,提着的心放下一半。 婢女端上来一盘子银元宝,托盘跟元宝中间垫着一层暗红色的布。 这是高户人家送礼的窍门。 既让你看清楚这礼品摆出来有多少,又方便携带—— 拎着红布四角一系,四面结实稳妥。 往袖口里一揣,任谁也看不出来。 大夫伸手接了。 又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您太客气了。” 池明娇笑了笑,“多亏了您此次随行,了我一桩心事。” 大夫爬起身,揣好银子。 临走前,突然想起来,扭头问道:“您可给太子殿下写过信吗?听伺候洗漱的随从说,殿下曾收到过一封家书,这才快马加鞭,提前赶回来的。” “家书?”池明娇深想了想,毫无头绪的摇了摇头。 大夫又想了想,大胆猜测:“那许是太子妃。” 深居简出、身子孱弱的太子妃吗? 不大可能。 然而此事凭空而来,不好琢磨。 “许是皇后娘娘,”她慢慢接道:“……也未可知。” 第18章 贤淑殿又热闹了起来。 淑贵人有孕,解了禁足。 往日错处按下不提,怕忧心伤身,损了胎气。 ‘贤淑殿’的牌子又挂了回去,淑嫔复位,又住回了主殿。 刘子贤怕死了这个女人。 偏偏还得负责她的胎。 思来想去,去找院判。 要求换人。 院判看了一眼不成器的儿子,心脏病要犯了,“你躲的过去一天,还能一辈子躲着吗?等淑嫔诞下皇子,往后成了淑妃、淑贵妃,再说大点,万一这皇子得皇上喜欢……都未可知啊!” “你得往她跟前凑!”院判恨铁不成钢道:“将功赎罪!并且讨她欢心!才是长久之计!” 刘子贤小声道:“可是春景儿说……如果他这孩子生不下来的话,她就没戏……” “快闭上你的嘴!”院判一巴掌捂住他的嘴,气的脸都涨红了,“春景儿春景儿就知道跟那个心术不正的一起厮混!他有太子撑腰你有什么!” 刘子贤呜呜了两声。 院判松了松手,听他嘟囔道:“我有爹啊……” 这…… 儿女真是债。 院判叹了口气,简直没法继续讲道理。 “你……”他认命了,“行吧,给你换人。” 刘子贤笑了起来,“谢谢爹!” 院判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滚滚滚。” 刘子贤上前一步,“啪叽!”一口亲在了院判脸上。 院判擦了擦脸,心中乱成一团麻。 晌午十分,宋春景从外头进来。 进门来先喝了一顿白水。 院判等他缓过来,关心的问道:“宋太医怎么才回来呀?” 宋春景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垂着手道:“皇后娘娘问了些淑嫔的事情,应答费时,就回来的晚了些。” 院判等着他下句,宋春景却转过身,准备去忙自己的了。 “等等,”院判喊住他,一句话停顿了好几次才说完,“眼下淑嫔那里的事很重要,要不你就匀出些时间来,每日再往贤淑殿跑一趟,看顾着些皇胎,日后淑嫔生产顺利,也算你大功一件……” “下官不想去,”宋春景面无表情道:“淑嫔这胎万众瞩目,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要赖到我的头上。” 一个两个都这般,院判恨铁不成钢的跺了跺脚,“若是太医院都跟你一般胆小、怕事,也没有今日光景了!” “淑嫔本该刘太医负责,怎么安到下官的头上了?”宋春景随意道:“就算是徇私,也没有这么个徇法。” 刘子贤在一旁看着,摸了摸鼻子,“要不……” 他犹豫着说,“院判别为难宋太医了,我仍旧去吧。” 之前说不想去的事他,现在倒又体谅起宋春景来了。 院判差点被他气死。 “宋春景,你不去也得去!”院判脸红脖子粗,吼道:“别以为有着东宫撑腰你便胆大妄为、仗势欺人!太医院还轮不到你做主!” 东宫总侍卫统领乌达进门来,正好听了一嗓子。 乌达:“?” 院判梗在当场,“大人怎么来啦?” 乌达看了一眼宋春景。 院判也看了一眼。 宋春景寒着脸,谁也没看。 院判硬挤出来一个笑,“找、找……宋太医啊?” 这问的简直废话,乌达没鸟他。 腰间别着乌金鞘包裹严实的黑背大刀,走到宋春景跟前,大剌剌的一伸手,“宋太医,太子有请。” 宋春景皱了皱眉。 乌达率先说道:“若是没有忙完,属下在这处等一等也妥。” 院判耳尖听到他自称‘属下’。 东宫的总督对着宋春景自称‘属下’? 院判鼻尖的嗅出了大八卦的味道。 “若是有事,你就随乌达侍卫一同去吧。”院判道。 他刚刚吼了宋春景一顿,怒火来的快,去的也快,此刻态度大转弯,又成了人精。 宋春景朝他恭敬一点头,面无表情率先走了出去。 乌达摸了摸鼻子,跟了出去。 院判眨了眨眼,望着他二人背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宫道长且宽。 灌进来的风夹带着暖意。 毕竟春天了。 宋春景走的慢了些。 东宫马车仍旧如雕塑般稳稳停在门口。 宋春景板着脸,二话不说一脚登了上去。 他“唰啦”一下子撩开车帘,一抬眼,猛地跟里头的人撞上了视线。 太子坐在里头,胳膊肘撑在膝盖上,盯着他瞧。 太子此次竟然亲自在外等候。 宋春景没防备,一脸不耐烦的戾气被看了个正着。 “谁招惹你了?”太子问道:“院判吗?还是乌达。” 宋春景没缓过神来。 最后,太子问道:“难道是我吗?” “当然不是,”宋春景终于活了过来,恢复了一贯的恭敬谨慎,“太子怎么来了?” 太子不跟他绕弯子。 几根手指撩开了窗帘,唤了一声,“乌达。” 乌达过来,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 太子听完,抬着眼皮看了一眼宋春景。 宋春景眼鼻观心,不怎么在意那视线。 太子叹了口气,“等我一下。” 说罢起身,两步下了马车。 乌达紧紧跟在他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