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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被分到了荔王一队。 荔王是皇上亲弟,长相酷似,却年轻许多。 与当今不同的是,他儿女奇多。 此次一并随行。 荔王长子李元昆,比太子小一岁,现没有受封。 只说将来承袭荔王爵位。 人前人后的,都已经将他称为小王爷了。 李元昆骑着马,拽了拽缰绳。 看了一眼时常陷在流言旋涡中的宋春景。 发现这个人,侧脸精雕玉琢一般,长得非常……细腻精致。 他催着马往前走了两步。 略略看清了他的正脸。 垂着眼时还好,恭敬温顺的模样。 抬起眼来,就有些单薄冷淡,不太好惹的模样。 这不适合太医的长相。 适合杀手。 李元昆转眼,看他身上穿的挺厚实。 跟气质不大相符。 他忍不住笑了,整个人自在非常。 他催着马跑了两步,赶上了宋春景。 “宋太医,”李元昆朗声笑着说,“都开春了,怎么穿的还这么多啊?” “春天风大,”宋春景礼貌的说:“下官怕冷。” 李元昆感受了一下连树叶子都吹不动的小风,“宋太医身体单薄,一会儿骑马跑起来,可得跟紧了小王,若是掉了队,叫野兽叼一口,小王可保护不了你。” “自会全力以赴,”宋春景谦逊道:“该是下官保护您才对,怎么能让小王爷保护我呢?” 他一戳一蹦,问话才答。 尤其话外恭恭敬敬,话里夹针带棍,胆子挺大。 又叫人挑不出错处。 李元昆觉得这很有趣。 又问道:“小王听说你最近新收了徒弟,是将军府的孩子,唷……”李元昆笑着说,“如此得将军看重,想必医术出神入化。” 宋春景看了他一眼。 李元昆看的不错,果然眼角是微微挑上去的。 这太医恭敬的答道:“此次春狩若是有机会,小王爷定能体会一二。” 李元昆:“……” 李元昆心里哈哈两声,摆了摆手,“别介,小王还是自求多福吧。” 他挺平易近人,没有富贵人家的臭架子。 宋春景不欲多说,收回了目光。 此次春狩皇帝也出来,开春了,皇上身体好了不少。 除了不下场亲自猎野物,叫人从库房里拉出来许多彩头。 这下亲贵们更欢了。 若说在路上李元昆还端着点仪表,一到了围场,就彻底撒了欢。 他兴致勃勃的高声分配人手: “咱们到时候就从此处入口,然后分成三队,两队往两旁,猎些野兔什么的即可,剩余的人跟着我往深处走,咱们去找大野鹿,”他扛着弓箭,手里握着一支,指着远方一顿比划。 最后指着宋春景道:“宋太医就跟在小王这队后头吧,若是跟不上,可慢慢走,我回来的时候,自会接你。” 正合心意,宋春景点点头。 号声响起。 几队人都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烈马铁蹄,片刻不停的奔向丛林深处。 真的太快了。 宋春景抬起下巴望了望四散的身影,一点都不急,慢慢溜达着往前去。 初春的风带着寒气,又不是刺骨的寒。 夹带着生机与泥土翻新的气息。 有些涩。 若是将来老了,能找一处地方,建个茅屋,种点花草树木。 也能终老此生。 正想着,他在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深。 宋春景走了一会儿,暖乎了身体,停下来望了望四周。 再往里,就是食rou野兽出没的地方了,安全起见,停在这处最妥当。 他下了马,找了一棵大树,坐在了树下。 正百无聊赖,眼角闪过一抹绿色。 定睛一看,一株草药。 这草药很小,刚刚发芽戳出来一片小指甲盖大小的叶子,宋春景却眼前一亮。 黄芪。 又名绵芪,主根肥厚,用处很多。 主要是保肝,可缓解心慌心悸,又能抗菌。 是非常好用的草药。 宋春景蹲在了那小苗旁边。 他正想着,是移植回家去养着,还是直接挖出根部来带回去。 他挽起手,好不容易攒足的热气挥发干净,露在外头的手立刻泛出轻微红色。 宋春景搓了搓手。 与此同时,他觉得脑后一凉,下意识猛的靠前一趴—— 躲开了一把寒气逼人的要命长刀。 这长刀去而复返,仍旧握在蒙面人手中。 刀剑泛着刺眼的光,晃的宋春景眯起了眼,“皇家狩猎,何人行刺?” 他道。 蒙面人顿了顿。 他如此冷静,倒叫这杀手有些疑惑,似乎是怀疑他是否真的不会武功。 他谨慎许多,拉开架势,唯一露在外头的眼狠狠的眯起来。 是将要发动攻势的眼神。 宋春景说:“我乃王爷府长子,将来继承爵位,你敢杀我?” “呸,”杀手冷笑一声:“你个太医,也敢冒充小王爷!” 是个熟人。 宋春景心道。 还没等他分析出门道来,那边的蒙面人又动了。 “少废话,”那人狠狠道:“今日便要取你性命!” 大刀挂着风,猛的砍了下去! 宋春景下意识抬手一挡,同时他又想起这手是抓药的手、是诊脉的手,咬着牙往回一收—— 这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胸膛迎上尖刀,宋春景都能感觉到刀尖刺骨的寒意,还有刚刚挨到皮rou时微微的痛。 他狠狠一闭眼,想躲开致命一击。 往旁边用力一躲—— “嘡啷!” 一声响。 刀刀相撞,银花四射,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蒙面人倒退数步,仍旧未能稳住身形,跌倒在地上滑出去三丈远。 刚一停住去势,便往上猛的一起! 被人一脚蹬住了胸膛,踩回了地上。 一切不过电石火光间。 宋春景睁大眼看着。 “你那爪子真是金贵,”来人背对着宋春景,悠闲地调侃着,“比命还值钱。” 宋春景劫后余生,震惊的微微张开了嘴。 太子穿着一身浅色衣裳,不见风尘仆仆的疲累样,单手握着不知从那里捡来的刀,稳稳的架在了蒙面人的脖子上。 绷起的肌rou撑起些线条显露在衣衫下,张弛有度,像名贵缎锦包裹住一把锋利的刀。 身材流畅,肩宽腿长。 太子指着那个人,“给你机会,自己说。” 蒙面人躺在地上,被那刀架在脖子上,骇人的凉意就从那上头传出来。 他睁大了眼,忍不住发抖道:“是、是……” 太子手微微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