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2
两个人再不说话,月光渐渐偏西,照进楼里的面积扩大又缩小,最后移到了楼背后。 应该是后半夜了,谢呈看着天边的疏星,问:“你冷不冷?” 周讲于侧头:“不冷,大夏天的冷什么冷?” 谢呈:“困吗?” 周讲于:“要走了?” “不是,”谢呈说,“我怕你想回去睡觉了。” 周讲于语气夸张:“谢谢呈大爷,竟然这么为我着想我好感动哟!要真担心还去砸我窗户?” 谢呈半天没说话,最后笑了一下,周讲于眉毛一飞,也笑了。 “前段时间我还看到流星了,就在我家院子里的月季树下面。”周讲于说,“今天应该看不到,月亮等下一落天都亮了。” 谢呈朝他挤了挤:“看流星?大晚上不睡看流星?”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能睡?”周讲于嘲笑。 谢呈:“周讲于你才几岁啊就没瞌睡了?赶上二祖公了吧都?是不是再也不长了?” 周讲于立刻捏住他下巴蹂/躏。 又坐了一会儿,谢呈喊:“周讲于。” “嗯。”周讲于应。 谢呈也不说事情,还是喊:“周讲于。” 周讲于:“在。” 谢呈:“周讲于。” 周讲于:“神经病。” 顿了顿,谢呈说:“咱俩上了高中还可以一起考大学,我觉得上一个班肯定没问题,你进步特别特别大。” “终于舍得夸我了?”周讲于看着远处影影绰绰的树巅,“嗯,那你得继续帮我。” 谢呈:“所以你不能早恋,跟人做朋友的时候也要谨慎,这个年纪很容易就被花花绿绿的事情诱惑了,一定要记得学习最重要。” 周讲于突然叹了口气。 谢呈歪着头去看他:“我说错了?” “没错没错。”周讲于把着他脸让他往后靠了靠,“别朝前够,掉下去摔不死你。你哪能说错啊?你说的都是对的。” 谢呈今天晚上好像格外絮叨,也不介意他的态度,又说:“上了高中之后大家心境肯定就不一样了,早恋会影响学习,而且我们都还小,还没有能力给人承诺的。一中混日子的学生多,你自己注意分辨谁能做朋友谁不能,不是说学习不好就不能做朋友,但是要看是哪种不好法……” “行了行了,你真啰嗦,啰嗦起来比马知力还啰嗦,跟别人不说的话是不是全塞我这儿了啊?”周讲于打断他,“我不早恋不早恋,你跟我小姨怎么回事儿?怎么都跟早恋杠上了?我也不跟不三不四的人交朋友行了吧?反正有你看着的。” 谢呈沉默,片刻两个人突然一起开口—— “少打游戏。” “不打游戏是不可能的。” “靠,”周讲于笑了,“就知道你要说这个。” 谢呈:“我管宽了。” “谁敢说你管宽,”周讲于说,“我小姨巴不得你多管点儿。” 谢呈却不接着应这话题,转头看外面:“通宵了哎,我长这么大连过年都没有通宵过。” 周讲于想了想:“你要是会打游戏咱俩可以一起通宵,一个三个无数个通宵。” 谢呈:“……” 露水开始在秧叶子上凝结,月亮还没彻底隐没,天边的灰蓝逐渐如线拉锯,褪成了灰白。 虽然已经是阳历六月下旬,但是麻麻亮的清晨还带着凉意。 周讲于搓了搓手臂,谢呈余光瞥见他动作,突然伸手揽他肩膀:“来,借点儿热度给你。” “是过点儿凉气给我吧?”周讲于拆穿他,“手别往我领子里摸,凉得跟死人一样。” “小气鬼,”谢呈漠然道,“大夏天的把你冻死了还?” 他说着起身,周讲于伸手:“拉我一把。” 谢呈不开口也不回头,自顾自朝着扶梯那边走。 周讲于在原地“嘿”了一声,等了两秒看人都下楼了,最后骂骂咧咧地自己爬起来。 到了楼边一看,扶梯不见了。 谢呈抱着手臂站在下面,抬头望着他。 周讲于侧头,终于发现扶梯靠在旁边的墙上,离了草楼大老远。 他没好气地问:“做什么?” 谢呈说:“叫我一声哥哥我就把扶梯给你弄回来。” “在这儿等着我呢?”周讲于说。 晨光熹微,晚上大哭大笑的谢呈好像只是个魔法假象,现在的谢呈又变回了以前那个谢呈,脸上没什么表情,平静得让人猜不透。 但周讲于还是知道他心情不坏。 周讲于“嘁”了一声:“嫩娃娃还想当哥?” 他说着踩在草楼边翻身,双手撑着楼板把身子吊在空中,正要往下跳,谢呈把一块石头踢过去,正好支在他脚下方,弄不好下去就要崴脚。 “我靠谢呈,你真的是太久没挨揍了是不是?”周讲于怒问。 谢呈抱着手臂:“喊哥哥。” 周讲于不理他,脚荡过去在旁边墙上一踹,几乎是同时松了手,往下跳的时候就跳得稍远了些,刚刚错开那块石头。 他矮身缓冲,起来的时候直接锁了谢呈的喉咙,顺势在他背上用力掴了一下:“你他妈就是找打!” 谢呈正准备反击,周讲于却突然松手,在谢呈愣神的一瞬间,他再次合起手臂,整个将他抱住了。 本来以为自己长高了不少,也比以前有力量得多,但是周讲于这样一抱,谢呈发现自己还是能被他用身体笼罩住。 有点挫败,但是感觉……其实并不令人讨厌。 他不想深究这感觉,反手在周讲于背上还了一下。 “这才是借温度懂不懂?”周讲于不屑地说,说完收紧了手,“谢呈,高中还是要麻烦你带着我咯。” 谢呈没动静,周讲于问:“你不想管我了?” “你别这样。”谢呈终于开口。 周讲于诧异:“我哪样?” 谢呈:“你别这么有礼貌,太不习惯了,我受不了。” “滚吧!”周讲于一把推开他。 两个人都没带钥匙,最后各自翻墙回了家。 谢呈脱掉T恤躺到床上,把被子往身上紧紧一裹,不由自主想起刚才的场景。 他没有其他朋友,有个柴科姑且算得上,但都没有像周讲于这样亲近,因而他有点迷茫,其他男生也会这样跟兄弟拥抱吗? 他仔细回想周讲于跟柴科待一起时的场景,脑子却迷迷糊糊的,也可能是平时没有留心,什么也想不起来。 一切都确定不了。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直在折腾,好像是到了该累的时候,又似乎是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阻止他想下去。 两分钟之后,谢呈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高考成绩出来,完全不出谢呈的预料,就往年的分数对照来看,宣禾上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