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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宣禾怀里,用力抱了抱他脖子,又转身去抱谢呈。 谢呈搂搂她,看她一双眼睛透亮得很,这一晚上才第一回扬了嘴角。 他在宣麦脸上揪了一下:“赶紧去。” 宣麦看他笑了,也跟着笑起来,在他胸口上蹭了蹭脸。 等小丫头走了,屋里再次只剩电视机的声音。 兄弟两个默然相对了许久,最后宣禾先起身:“睡吧?” 谢呈点点头。 没等他站起来,宣禾弯腰揽了他肩膀:“小呈,我知道你都是因为担心我,但是你相信我,我不是想自暴自弃。我心里有数,你信不信哥?” 谢呈本来觉得眼睛已经干涩到了极点,说不定十年都不会掉眼泪了,但是一听这话,却突然之间又湿了眼眶。 “你乖,你跟麦子开开心心的就行。”宣禾拍拍他背,笑了,“真是,今天吓我一跳,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哭,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能哭?跟水库开闸一样。别哭了,再哭明天周周肯定会笑话你。” 情绪平静下来,谢呈后知后觉地觉得有点难堪,嘴硬道:“我没哭,你是不是在骂我脑子里全是水?” “没哭没哭,就是沙子进眼睛了。你可是年级第一,谁敢说你脑子里是水?”宣禾笑,“你先去洗澡。” 顿了两秒,谢呈笑了笑。 洗漱完躺在床上,半个小时之后,谢呈听到宣禾上楼的声音,脚步声到了那边的房门口却没停,而是到了自己窗下。 灯早就关了,谢呈面朝里闭上眼睛装睡,半分钟后听到宣禾轻手轻脚地往回走。 等到整栋屋子彻底安静下来,谢呈睁开眼睛转头,发现月光特别亮堂。 在这一夜,快速入睡的开关好像突然坏掉,谢呈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掀开被子爬了起来。 他随手抓起一件T恤,悄悄出屋子。 到晒楼边上,他踩着矮墙一跃,跳到了酒厂顶上,又从平楼的最那头翻墙下去,在屋子背后的小路上落地。 谢呈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今天这一场无果地闹完,他觉得心里某处隐隐变得不对,让他很想放肆一些。 没等自己想清楚,他已经跑到周讲于家院子背后。 对着二楼的窗口看了一会儿,谢呈后退几步,从地上捡了小石子砸过去。 周讲于本来就还没落觉,窗框上嗒嗒的声音一响,他立马醒了。 他一开始以为是小偷,翻身起来,蹑手蹑脚走到窗边才反应过来,是有人在砸窗户。 周讲于一愣,第一反应是谢呈,但是一想谢呈那么能睡,那说不定是柴科突然发神经。 他走过去,一把拉开窗户。 一粒小石子在夜色里划了道抛物线,长了眼睛似的,直直钻进了周讲于背心里,又从他胸前滚下去,而后落在地上发出细碎的滚动声。 “靠!”周讲于飞快地抖了抖背心。 他顺势低头看下去,见谢呈仰头对着他的窗口,正无声地笑着,笑得十分张牙舞爪。 周讲于怔了片刻,压着嗓子问:“你干嘛?” 谢呈把手拢在嘴边,用大吼的姿态小声地答:“今——天——月亮——好——亮——啊——” 周讲于抓了一把头发,皱眉问:“你是不是疯了谢呈?” 说是这样说,人已经回身套了一件衬衣,长腿一迈直接踩上窗框,转眼就翻身爬了下去。 谢呈后退两步让周讲于跳下来,看着他笑。 周讲于拍了拍手,用手背碰他额头:“脑子哭坏了?” “我没哭。”谢呈去挡他手。 周讲于撇撇嘴。 谢呈又笑:“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不过今天不是十六,今天是十九,月亮已经缺了,不过缺了还是跟十六的时候一样亮。” 周讲于:“然后呢?” 谢呈:“然后我就来喊你看月亮啊。” “偷酒喝了吧你?颠三倒四的。”周讲于眉心还是蹙着,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大开着的窗,无奈地说,“我也发神经了,原来神经病真的传染。现在怎么办?” 谢呈看着他没回答。 周讲于不耐烦地问:“看我干嘛?说话!这大半夜的,狗都睡了鸡还没醒就你还在瞪。” “你穿衬衣好看。”谢呈突然说。 周讲于明显顿了一下,而后故作高傲地嗤笑一声:“我穿什么不好看?你瞎。” 谢呈:“开染坊去吧你。” “快说,现在怎么办?”周讲于问。 谢呈想了想:“去草楼?” ☆、拥抱 “走。”周讲于应了一声。 谢呈在前面带路,两个人又从他刚才翻下来的墙角翻上了晒楼,要往院子里跳的时候谢呈说:“我突然想起来个事儿,今天扶梯搭在外面的,可以从外面进草楼。” 周讲于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不早说!” 于是两个人刚哼哧哼哧爬上晒楼,又哼哧哼哧地翻下了楼。 绕到草楼背后,周讲于看到边上搭着个扶梯。 “你妈没来得及收的?”他问。 谢呈点点头:“这两天在把不用的酒缸朝上搬。” 一前一后顺着扶梯上楼,楼里还铺着浅浅一层去年的稻草,是盖田没有用完的。 虽然不是新鲜稻草,但依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香味。 天顶是倾斜的,盖的是青瓦,中间夹着两排采光瓦,月光透进草楼,在楼面上留下两道霜。 也让两个人能看清彼此。 这是周讲于第一次上草楼。 为了保持干燥,这里几乎是三面通风,虽然面积挺大,但是因为缺了点厚墙带来的安全感,站在边上就像要掉下去一样。 木板铺成的楼面上还堆着东西,周讲于站在刚上扶梯的地方,一时不知道该朝哪里落脚。 谢呈回头看,伸手来抓他:“掉不下去的。” “我没怕。”周讲于立马说。 谢呈得逞:“我没说你怕,是你自己说的。” 周讲于骂了一句,反手握住他手腕。 谢呈带着人走到草楼另一头,靠墙壁的地方放着酒坛子,坛子前面有一方小空地,但是已经靠近最边缘。 他放开周讲于坐到楼边,一双脚放下去悬空着。 “这地方也太危险了,小禾哥怎么还带你们来啊?”周讲于问。 他不愿意露怯,跟着坐下去,肩膀抵着谢呈肩膀,将他夹在自己跟旁边的木壁和身后的酒缸之间:“你往后退一点儿,悬得太厉害了。” “不怕,掉不下去的。”谢呈笑,“跟我哥上来不用担心,他不让我们走到边边上来,只能待在里面堆稻草的地方,很安全的。” 周讲于:“抓住你把柄了,绝对不是第一次坐这里,你这个破坏分子。” “我破坏什么了?”谢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