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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他神情明灭不定,抚襟推开椅子缓缓起身。 “无须如此麻烦了。上一次因为药力意外撞击了经脉内壁,气血盛腾的作用之下,你体内那股受滞的真气已突破了三层,接下来为师只需特地为你配制一些药方,你着紧按时服用,两个月必然恢复正常。” 不淡不咸地说完,华韶矜贵地朝靳长恭点了点头,便已云袖轻拂,转身欲走。 而靳长恭却第一时间便跳起来,一个箭步作势便抓住他,顺便使眼神给四周,让他们摒退。 “呃——师傅——” 华韶瞥了一眼手臂上的禁锢,偏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她,似在等待着什么。 “上一次的事情……总得算来是我的错,我们能不能都忘了那些尴尬事情,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让一切恢复如初呢?”靳长恭抿了抿薄唇,暗吸一口气,一股作气道出。 华韶似怔了一下,看着她认真的眼睛不似作假时,心底油然生出一种恼意,但却面色平静道:“无妨,过去便让它过去吧。” 简单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他便果断地掰开她的手指,便要走了。 靳长恭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那敷衍的态度,她迅速一步又挡在面前。 “那你什么时候走?”她挑眉,虽然她身高比不上华韶,但是她由下至上的视线,硬给她看成一种俯视,尤如居高临下。 虽然只是靳长恭无意识散发出来的盛气凌人,但此刻在华韶眼中却意外刺眼。 “就这几日。”他撇开眼,暗暗隐忍着。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靳长恭一无所察,依旧咄咄逼人。 “……到时候再说。” 靳长恭却抓住他的双臂,逼视进他的眼晴里,一字一句道:“回答我!” 华韶看向她,第一次对她露出一种不耐烦的神态,他挣开她,道:“放开!别太过份,我始终是你的师傅!” 似被他的徒然遽升的声量喝懵了,靳长恭眨了眨眼睛,无辜地看着空空是也的双手。 “我早就放开了——” 华韶面色一僵,靳长恭表情一松,静静地看着他。 “师傅总算将气撒出来了,觉得我过份了吗?”她黯然地垂下眼睑。 华韶看她像一头黑色柴犬一样,尾巴恹恹垂落,无精打采,心底既气又好笑。 “你啊……为师并不是气你,而是……罢了,你既戏耍为师一通,可安心放我离开了?” 靳长恭蓦地抬眸,眼睛一片受伤,嘴里嗫嚅道:“哪里,是师傅气了……我可没有戏耍……” 看到她这一副依赖又耍赖的模样,华韶先前那一股子邪火就像被冰水一浇,彻底熄了。 “好了,为师这便去配药,若再配以施针疗法,相必疗效更为显著,你且忙吧。” 这一次,不等靳长恭施以各种“手段”来挽留,便已拂袖便走了。 靳长恭望着他飘渺皓白的背影,眯睫负手,歪着头,勾唇含笑,一抹邪恶的弧度勾勒起来。 咦,还真是生气了?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她曾想亵渎他?可是最后不是他……哎,还真是男人心海底针,虽然他只是一个和尚,但谁说和尚不是男人呢? 不过,看样子暂时算是将他的毛抚顺了。 接下来一上午她基本上都在处理政事,暗帝上政便从不看奏折,很多挤压的事情需要她阅览处理,一时便忙得脑仁儿痛。 准备用午膳时,听到门边侍卫传禀:鹤军师到来。 靳长恭心底多转了几个心思,这种时候鹤一般在军中忙事务,监督工程,怎么会没有她的传召便私自进宫呢? “陛下,兵器锻炼工地……毁了。”鹤一路上忧心仲仲,在进入内阁,看到靳长恭时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靳长恭微愣。 “你说什么?!” 她徒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眸光一瞬间便锋利异常。 鹤一惊,抬起愧疚又自责的脸,他是知道靳长恭对这一些锻炼工地的事情顷注了多大的心思,这一次整个工地被毁,她的震怒是事所当然的。 “昨夜,一夜吹着北风,其中有一炉火由匠工大意忽略顾,便烧了起来,并且燃到中端地段时矿中预留下来的矿粉爆炸了起来,整个兵器锻炼工地被毁于一旦,不少成品亦在大火中损失了。” 鹤忍住一颗颤抖的心,尽量保持冷静地回报着。 靳长恭身上的寒意越来越甚,她忍了忍,面沉似水,最后一挥掌便将桌面垒叠的奏折全部挥倒掉在地。 那啪!啪!的响声,令众太监与门边侍卫一惊,纷纷跪地害怕着。 “查清楚了,是人为还是事故?”她喝叱道。 鹤一瑟,连忙道:“是,是事故。” 这件事情,他自然是从头到尾全部彻查过一遍,才敢向上禀报的。 “毁了几成?” “昨夜风势极大,再加上新近运进一批矿粉爆炸……估计是毁了有九成!”鹤被她那股气势压得都快直不起腰了。 “废物!”靳长恭狠狠地瞪他一眼,那目光中的戾气令鹤一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他心中泛苦:难道契这一次死活不肯帮他的忙,要让他亲自汇报情况,与其在这里看陛下那狠不得剥了他皮的眼光,他宁愿自已先了断了也好过生生受折磨啊。 “陛下息怒,半成品虽然毁了,但是部分成好的属下都整理出来,只是没了工地——”他顶着压力,硬着头皮,犹豫开口道。 靳长恭负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踏着重重的脚步,在房内书案前左右走动,然后脚一不经意地便踢到了一本书籍。 她蹙眉地垂睫,到底是冷静了不少,想着这些都是她的心血,到底是不忍践踏的。当她准备弯腰捡起来,却诧异地看着上面注着“关于勒令户部彻查关于名门望族可撤可纳之分析”,心中蓦地一动。 “名门望族?想那莫家可是我靳国一大炼器世家,既然毁了一个工地,那便让莫家来帮一帮寡人帮帮忙好了。”她拍了拍那本薄子,眸中精光一闪。 鹤一直留心着靳长恭的一举一动,自然没有遗漏她的话,看她一副没有圜转余地的模样,却有些揣测:“可,可是那莫家与朝庭一向没有瓜葛,这——” 这他们能答应吗? “哼!你莫管他们答是不答应,你只管去宣旨,若他们莫家敢抗旨不遵,那寡人便给莫家长的女儿莫巫白指婚,你必须要跟莫家说清楚,寡人一定会给莫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