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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听过。彪叔本家是元朗大地主,由他出面,以世侄女的名义向学校递交一份申请,应该很快有回应。”他俨然长辈态度,“放完暑假去新学校,阿若,开不开心?” 美若狐疑。 他拍拍她小手,“一会见到彪叔,记得要有礼貌。” “你之前又说不可以?” 他故作沉吟,“是我考虑不周。其实,眼光放长远些,你去认真读几年书,未尝不是好事。将来庇理罗出来直接考进港大,我也认识一位港大才女。想一想,嗯,很有面子。” 见他眼底一片真诚,美若心头忐忑。 “你信与不信,等下见到彪叔就知道。” 元朗大家族的族长,和兴退隐已久的元勋,代应彪比华老虎年纪稍长,资历更老,面容更和蔼。 未开口便笑,“詹家小姐?曾听老虎提起过。” “彪叔好。”为了能顺利达成所愿,美若换上招牌笑容。这笑容曾在樱桃街诱惑怪伯伯无数,可谓屡试不爽。 “果真伶俐。”彪叔回头对靳正雷道,“再过多几年,又是个大美女。” 夺人妻小是江湖大忌,但夺的是已经跑路永世不敢回港的华老虎的妻小,和他没关系。代应彪实在怕了眼前这头吃rou不吐骨的饿狼。 饿狼此刻谦逊有礼:“彪叔,冒昧扰你一餐饭,不见怪吧。” “叔侄两个,说这话瞧不起彪叔我?”彪叔佯怒,又笑,“来来,进来说话。” 代家屋舍连绵,土地占了半个元朗,回家路上美若诧异地问:“这么有钱,还要去做不法营生?” “这算什么,挨着一个沙田马会,马会赛季开锣,赚钱是地租的无数倍。”靳正雷瞅一眼美若,“望我做什么?怕我胃口太大,把他也吞了,影响你读书?” 他也知道旁人对他的评价。美若腹诽。 “不挡我道的聪明人值得做朋友,独食吃太多也影响消化。” 美若好奇:“你那时为何挑选彪叔合作?” 和兴以往的元老去过新界后便人间蒸发,只剩彪叔一个,再蠢的人也明白其中奥妙。 “他当时表情最惊恐。”靳正雷指指肩窝位置,“这一刀不是白捅的。” 记得他曾说,谁先尿裤子将来就挑谁先下手。 不能在他眼前暴露一丝弱点,只要被他窥见机会,那就一扑而上,将猎物撕咬得血rou模糊。她一时手贱,救回一头中山狼。美若咬紧下唇,质疑自己要求去庇理罗读书,会不会太性急了些。 “人老了本就气虚,又有儿孙拖累,哪会不顾忌身后事?能保住眼前富贵也是好的。”他似有遗憾,“如果彪叔硬上几分,和兴的老鬼们立场一致,那就难办了,说不准……” 靳正雷揽住美若肩头,“说不准我已经不在人世。” 那她一定去圆玄寺还神。 “阿若,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鼻息喷在她颈项,美若闪身躲避,“你知道答案。” 他不依不饶地欺来,凑近她耳边,道:“我知道你会伤心,会很伤心。”话毕,含住她耳珠细咬。 “我不会。好痒。”她用力推他。 靳正雷低笑,“你一定会。那天,我放出风,人人当我大限已至,没几日就会死,只有你在医院,亲眼看过我。阿若,真是不喜我纠缠你,你为何不对人说?” 美若咬紧唇,她当时居然蠢到以为事不关己,便高高挂起,没有向人揭穿真相! “你对我怎样,我试一试就明白。阿若,你是很喜欢我的。”他拨正她的脸。 “我……” 她不及解释,口唇已被他吻紧。 他性子急,上来就撬她牙关,美若绷紧身体,不停捶打他肩膊。 一声无助的闷哼,他已趁势攻城掠地。 温热,湿滑,还是上次的味道,美若躲闪不开,舌尖撞上他的,随即便被他纠缠而上。 她开始流泪。 她的初吻。如果说,上次只是意外,那么这一次,她宝贵的初吻,正式宣告离她而去。 明明尝到唇齿间的咸味,他还是不放过她,反而抱得更紧。 她抗争不过,手臂软弱地搭在他肩头,喉咙发出嘤嘤的泣音。直到他粗暴的掠夺转为温柔的厮磨,美若深透一口气,才哭出声来,“你、欺凌弱……小。” “那是我的职业。”他继续无耻地啄她的唇。“阿若,你救我两次,又顾惜我死活。你对我这样好,我欺负谁也不舍得欺负你。” “我没有对你好——” 她伸手抹泪,却被他接过去,亲吻她手心。 “我知道你还小,害羞怕丑,又嫌我不够体面,”他亲完她手心,又低头亲她脖颈,“你等我赚到大钱,我不会令你失望。” “我不是害羞怕丑——” “还说不是,你颈子也红了。”他探手抚摸那精致线条。 “我……”美若止泪,此刻想哭也哭不出。 那只魔爪一路下滑,眼见要滑到她心口,美若一惊,不及细想,伸手抓住他头发,“我不怕丑!” 他愕然,而后好笑不已。“是,是,我知道阿若勇敢,我被人追杀你也不曾哭。阿若。” 你被人追杀我为什么要哭?美若百口莫辩。 一只手托住她胸前小小山丘,轻轻揉捏。 “你不要摸,”她无限委屈,在他怀里轻颤,“我实在是不喜欢这样,一千个不喜欢。一万个不喜欢。” 确定了她眼里的嫌恶与哀求,他的心一冷,缓缓抽手。 她努力呼吸,坚持说完,“我将来喜欢的人不知是谁是什么样子,但绝对不是你。你是我阿妈的……这实在是……实在是……” 她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你阿妈那种人我见得多,眼里只得自己,港地比我有钱的人数不胜数,过几年她会寻到新目标。” “那也一样,我接受不来。” …… “阿若,”他托起她的下巴,“你想和你阿妈一起回樱桃街?继续在仙婶手下赚钱糊口?为你阿妈和小舅还赌债,连八十岁老货丢个二三十也能cao你好几次?” 她小脸在月色下泛白。 “还是去读庇理罗,将来考进港大,在中环写字楼上工,逢人尊称你一声‘詹小姐’?”她双唇作抖,随即紧紧抿住。靳正雷凑近那两片诱惑,低声道,“阿若,路是人自己拣的。” 美若吸气,尝试开口:“我……我不喜欢。我不喜欢。” “阿若,你一贯聪明,知道自己要什么。” 她的哭声让人心软。 靳正雷静静地等。 直到两只小手颤巍巍地抬起,抓住他上衣前襟,两片樱唇缓缓接近,然后主动吻在他唇上。 这一吻后来常在噩梦中穿梭,让美若流着泪哭醒。 无心功课,试卷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