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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道:“我感觉底下有动静。” 沈锦旬说:“不要自己吓自己。” “我的充电器放在饭桌上,不敢出去拿。”云枝说,“好远啊。” 三十平米的小屋子,几步路的事情,可他慌得不敢挪动。 “还剩多少电?” “百分之三十,这部手机的电板不好,可能过一会就耗没了。” 云枝说完,忧心忡忡:“报导里说女生请人来做过法事,双方打官司的时候,要男生把这部分钱给付了……你说那和尚靠谱吗?胎儿的灵魂应该被成功超度了吧?” 沈锦旬无语道:“这事我也能做,你转我两百块钱,给你远程念咒驱邪。” “你会吗?” “当然,大学里教过。” 然后云枝将信将疑地给他打了一百元,说:“钱都拿来交房租了,现在只有这么点。你读金融怎么会学过这个?” 沈锦旬打开红包:“老师会教我们怎么让笨蛋乖乖交出钱包。” 云枝倍感上当:“你把钱还给我。” “没收了,瞎搞封建迷信的小朋友应该和乱买保健品的大爷大妈一个待遇,严格控制手头的钱。”沈锦旬道。 云枝之前只是担惊受怕,这下还变穷了,气得在被窝里扑腾。 又是指责沈锦旬撒谎,又是解释自己没瞎搞,闹得浑身疲惫。可惜沈锦旬的心好像是石头做的,不肯松口退款。 他转而开始抱怨:“门外的声控灯坏了,厕所里的水龙头一直在滴水,关也关不掉,总让人感觉有鬼。” “你好像忘了一个重点,明明自己就是鬼啊。”沈锦旬听不下去了。 云枝身为吸血鬼本鬼,选择性忽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肯听沈锦旬的提醒,沉浸在自己想象的恐怖片中。 他嘀咕:“反正钱已经给了,我尽力了。如果有邪祟的话,冤有头债有主,去找拿了钱不办事的那个。” 沈锦旬道:“找错人了吧?不该去欺骗感情不负责的渣男吗?” 云枝道:“你也骗了我感情不负责,连退钱都不退。” 说得自己好像是个被吃干抹净后再被无情甩开的小可怜,语调带着点委屈。 勾得人心里痒,想要再欺负一下。 “哦,对了。忘了和你说,你的胎记很可爱。”沈锦旬道,“刚才看到的。” 云枝的大腿内侧长着胎记,很小的一块。 在给醉酒的云枝换裤子时,他在无意中匆匆瞥到过,碍着教养没趁人之危,克制着不投去眼神。 这次云枝拿着手机藏进了被窝,摄像头直接冲着那块皮肤,自己没有回避的机会,眨眼间看到一抹艳色闪过。 是红的,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鲜丽。 而云枝一愣,想起自己的胎记位置非常隐秘,再往上就要到两腿中间了,不自禁脸颊发烫。 他道:“一点也不可爱!” 事实上真的很可爱,那块胎记的线条有点弯曲,像是小猫咪翘起来的一截尾巴。 正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和沈锦旬好好讲话,手机跳出来了缺电警告。 “电还剩下百分之十五。”他借此转移话题,“天哪再不去充电,我就要失联了。” 沈锦旬听他语气留恋,不解:“你那么离不开手机,之前几年怎么说断网就断网?” 在自己留学的那几年里,云枝注销了常用的社交账号,他们从没在网上交流过。他以前问过,被云枝搪塞了一句“远离喧哗的网络世界”。 当时沈锦旬刚过完一学期的大学生活,进门先被告知云枝辍学,再听说云枝天天闷阁楼里睡觉,整个人一度以为自己回家的打开方式不对。 那个时候,他向云枝抛了好几个问题,看云枝敷衍消极,显然不想和他多聊,便不继续讨嫌。 现在云枝的态度自然了许多,回答:“那是为了专心练画。” 沈锦旬试探:“我以为你在为我二叔省电话费。” “你们沈家人的字典里就没有节约二字,不要了吧。”云枝道。 这部杂牌机开了视频就是部灾难,画面如何暂且不提,说话有时候都会卡住。他有些受不了,切成了语音通话。 涉及过去的话题到此为止,他报着此刻的电量:“百分之十。” 沈锦旬道:“窗帘拉上没有?” 云枝看着月光透过防盗窗的栏杆,在地上印出了一条一条的影子。灯光温暖明亮,耳边有熟悉的声音在询问着自己,悬着的那颗心微微放下了些。 他不懂沈锦旬为什么要问这个,以为其中有讲究。 他道:“没有。” “穿上裤子再去拿充电器吧。” 云枝:“……” “我想穿就穿,想不穿就不穿!”他不爽道。 “万一对面有人在赏月,赏着赏着赏到了你的腿,你好意思吗?” 原先大大咧咧没考虑太多,被沈锦旬这么一说后,云枝有些介意起来。 他望向窗外,那栋楼黑漆漆的,早就全部熄灯入睡,哪会发生沈锦旬假设的这种事情。 他气不打一处来,抬杠:“正常人都讲礼貌,谁会看呀?” 沈锦旬道:“是啊,可有的时握着手机不动,屏幕里就会有一双腿不礼貌地晃来晃去。” 云枝心想,总觉得自己被翻来覆去占了好几次便宜。 “小锦,我还是不敢去。”他没心思计较。 话音一落,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这下云枝更加不敢离开床,身上的棉被好似安全结界,一掀就会陷入危险。 云枝给自己做了好几次心理暗示,试图一鼓作气去外面夺回充电器,全都败在了穿拖鞋这步。 睡又睡不着,他睁着眼睛躺了很久。 在恐惧中感官变得很敏锐,他听到楼道有脚步声,慢慢地踱步上来,停在了自己这层楼。 云枝不自禁屏住了呼吸,等了半天没等到开门声,感觉这人可能不是自己的邻居。 ……也有一定的可能性,连人都不是。 吸血鬼思及此,把自己吓得不轻。 紧接着,租房的门被敲了敲,他一阵头皮发麻,捏紧了被子的一角。 不管是人是鬼,半夜被敲门已经足够可怕。 见自己没有动静,门又被敲了几下。他硬着头皮道:“没有点外卖!” 虽然半小时前还觉得沈锦旬讨厌,但眼下不免会想起他。 十几年的竹马感情基础不是泡沫,足够使自己在慌张中,反射性地去选择沈锦旬,即便沈锦旬常常使坏。 “你还想吃外卖?” 云枝分辨出门外人的声音后,忽地舒了一口气,然后也不怕床外的世界有多危险了,穿上拖鞋就去开门。 见沈锦旬抬手捂着眼睛,他问:“这是在干什么?” 沈锦旬道:“讲礼貌。” 云枝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