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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如何引诱高岭之花堕落?/事后余韵/情趣道具推荐

    

    孟宴臣这个人,一举一动都好色气啊。狱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忍不住想。

    哪怕就是简简单单的起身,从炮机上爬起来,因为有气无力,所以手按在小腿上施加力道,撑着虚软的身体站起来,不过短短一两秒,在白奕秋眼里也恍如电影慢镜头,一帧一帧地慢放,自带暧昧的bgm。

    都怪他的手太漂亮了,腿太长太直了,白皙的五指随意地张开舒展,按在小腿的位置,整个人透出毫不自知的性感,慢慢站起来时,眉宇间漫不经心的倦怠,也充斥着事后的无边春色。

    近在咫尺的男人,要拼尽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继续这场谈话,而不是把人扑倒在地板上直接上了他。

    “等会,让我捋一下。”狱医深吸口气,“你从小到大,一直都看不到你的精神体吗?”

    孟宴臣微微点头,忍着窘迫穿衣服,无视后xue火辣辣的余韵,努力忽略这怪异的感觉,难得地带着一点好奇和期待,开口问道:“它……它是什么?”

    “是一只猫。”狱医回答。

    “猫……”就想往死水里丢了一颗石头,孟宴臣的眼睛亮了一些,接着问,“什么样的猫?”

    狱医喜欢看他活起来的神态,绘声绘色地描述道:“很大的一只银虎缅因猫,尾巴毛绒绒的,像松鼠似的。毛发很长很华丽,看起来就非常贵,眼睛是琥珀色的,跟你很像。——超级漂亮。”

    他一边说着,一边捡起笔,在手里的纸上画给孟宴臣看。

    原本离他距离很远的男人,迟疑着慢慢靠近,双腿微微发抖,竭力不动声色,偏头去看他笔下成型的大猫猫。

    “银虎缅因?”孟宴臣情不自禁地想象和勾勒着猫猫的样子,“银色的?”

    “是分布很均匀的银灰色。”狱医见他主动接近,心中窃喜,按下翘起的嘴角,继续用猫勾引对方,“就像泼墨山水画一样,真的很帅。”

    孟宴臣对自己是不是向导这件事并不关心,只是不免可惜看不到他的猫。

    狱医小嘴叭叭的没闲着,当着孟宴臣的面收拾起情趣道具,同时谈起419的那件事,态度从容淡定,不带什么褒贬,好像在讨论天气和风景之类的话题,轻描淡写。

    “显然你是被人坑了,栽赃嫁祸,想让你无声无息地死在监狱里。你父亲是受了政治牵连,暂时不好处理,得等风头过了再说;但你母亲的事可大可小,cao作空间还是很大的,取保候审,缓刑处置都是没问题的。”狱医总结道,“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他们想想,总不能让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余生都在痛苦中度过吧?”

    这是赤裸裸的道德绑架。然而道德绑架这种方法,对有道德的人,永远百试不爽。——孟宴臣显然就很有道德。他沉静地垂下眼帘,淡淡道:“我知道。”

    所以他才勉强自己活到现在,哪怕活得生不如死。

    “你是不是有幻视和幻听的症状?”狱医忽然问,“精神力暴走的时候,你的表情很痛苦。我猜你没有受过向导的专业训练,控制不了自己的精神力,失控的时候也分不清现实和想象。也有可能,在此之前,有人给你下过致幻剂。”

    他打开了那段盘出包浆的监控录像。孟宴臣本能地目光闪烁,不愿意去回顾自己的难堪,但出于理智,还是没有移开目光。

    “你看。”狱医指着视频,缓速放大画面,安抚道,“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

    什么也没有发生?孟宴臣茫然地看着视频,和自己混乱的记忆做着对比,竟然不知道该信哪一个。

    “我不知道你在入狱之前都发生了什么,想必是很糟糕的事情。但我可以确定地告诉你,没有人能轻易侮辱一个S级的向导。”狱医笃定道,“你的猫凶得不得了,谁都不可能越过它欺负你。”

    “我的猫……”孟宴臣默念着,没有出声。

    他很喜欢猫,一直以来,都很喜欢。但他从来没有养过猫,因为他的母亲不允许。

    连养猫这种小事,孟宴臣都没有自主权,更遑论其他。浑浑噩噩地活了这么多年,跟个提线木偶一样,他几乎要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浑噩到死。

    然而一夜之间,大厦将倾。孟宴臣的责任感让他无法眼睁睁地认命。父母都在的时候,他乖顺得像被驯养的猫,仿佛没有什么自我意志,也没有什么反抗的动力,对身边的一切都抱有一种无所谓的消极态度,可是父母都不在了,他被冤入狱,骨子里的叛逆和坚韧反而在绝境中爆发出来。

    他一面求生,一面求死,时常觉得就这样沉沦在死亡与黑暗里也没什么不好,但当死亡真的来临之际,本能的反应又促使他挣脱枷锁,破茧成蝶。

    孟宴臣的猫,就是他自己灵魂的一部分。所以它凶猛、强大、锋利、骄傲,势如破竹,游刃有余。

    虽然他自己看不到,但猫猫有好好地保护他。

    “你的案子,多半会移交最高法院。只要你不服从判决,那检察院就会提起申诉。以你的性格来说,应该还是有几个信得过的朋友,那你母亲可以先取保候审,回家休养。办法总比困难多,对吧?”狱医笑道。

    “……谢谢。”虽然孟宴臣也想得到,但还是感谢对方的好心。

    “不客气。”狱医笑容可掬,“我很喜欢像你这样情绪稳定、求生欲望又很强烈的患者,会让我觉得这个世界没那么糟,荒凉的石头缝里也会开出花来。”

    他看着孟宴臣,就像在看冰雪慢慢融化成水。冰雪固然是美的,晶莹剔透,菱形的冰晶和雪花,在阳光下闪烁着绚丽的光彩,可是太冷了。一旦捧在手心里,用体温把它捂热,等冰雪融化成水,那春天就会降临了。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吹开无数桃花,便会有蝴蝶翩翩起舞,美不胜收。

    这等待的过程也许漫长而艰难,但白奕秋很有耐心。因为他知道,孟宴臣原本就是水。——他其实没有那么冷。

    “你的新宿舍申请下来了,就在我隔壁。去看看?”白奕秋邀请道。

    “新宿舍?”

    “嗯哼。显然没人再敢把你和其他犯人关在一起。S级,总该有点特权的。”狱医耸耸肩,“实际上,你完全可以被当作特殊人才引进某些部门,就像被招安的黑客一样。”

    孟宴臣沉默地跟着他,像一只来到陌生地盘、正观察和熟悉四周的猫科动物,无声地警惕着。

    他身体还虚弱着,白奕秋有意走得很慢,贴心道:“很快就到了。”

    新宿舍不大,但是干净整洁,整体的颜色和医院的装修风格差不多,床和柜子都是冷冷淡淡的银灰色,倒是和孟宴臣的调性一般无二。

    “接下来,我需要做什么?”孟宴臣谨慎地问。

    “听上面安排吧。”白奕秋轻松地向后一靠,坐在书桌上。

    孟宴臣无声地盯着他坐的位置。白奕秋讪讪地从书桌上下来,倒坐在椅子上,大大咧咧地叉开腿,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我估计上面反应很快的,不是今天就是明天,马上就会有大动作。你只要安心等待就好。”白奕秋把下巴搭在椅背上,笑嘻嘻道,“要不要我给你向导启蒙?别看我比你低两个等级,我的基本功可是很好哒。”

    “……”孟宴臣沉吟了一会,“如果你有资料的话,我想先了解一下。”

    “也行。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来问我。哥哥包教包会,童叟无欺。”白奕秋大言不惭。

    孟宴臣撇了他一眼:“你比我大?”

    “大六个月呢,183天。”白奕秋强调道,“和你的身高一样。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在哪?孟宴臣无语,伸手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道:“麻烦让一让,我要收拾我的房间。”

    “哦哦。”白奕秋跳开,从相连的阳台溜走,不一会儿又大包小包地拎着东西,用脑袋敲阳台的门,咚咚咚咚的,宛如啄木鸟似的,用噪音逼迫孟宴臣给他开门。

    “有事?”孟宴臣冷漠脸。

    “有啊。给你买了些生活用品,监狱内部的超市,东西都比较普通,对你来说可能消费降级了,先将就用吧。我半个月一休假,到时候出去给你带好的。不过也说不准,也许到时候你已经出去了。”

    白奕秋熟稔的态度和语气,简直让孟宴臣怀疑他们是什么亲密好友,殷勤自然得过分。

    “我们……才刚刚认识吧?”孟宴臣不明所以地问。

    “昨天认识的,马上24小时了,也不算刚刚。”白奕秋一本正经地说。

    孟宴臣疑问:“你对你的每一个病人都这么周到吗?”

    “当然不是,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白奕秋失笑,把买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如果有不喜欢的,我等下拿去调换。”

    “你这样,会让我误会。”孟宴臣审视着他的热情。

    “误会什么?”白奕秋无辜眨眼。

    “……”孟宴臣很在意社交距离,说出口的话也通常克制礼貌。对一个刚认识的热心狱医,也不好说出什么太直白的话。他委婉道:“误会你喜欢我。”

    他用了“喜欢”这个很模糊,也很大众的词。

    “我必须澄清一下……”白奕秋乐了。

    孟宴臣认真地听着。

    “这不是误会。”白奕秋眉眼弯弯,灿烂得像是见到太阳的向日葵,“我确实喜欢你。”

    “……”

    在孟宴臣的认知里,喜欢也好,爱也好,都是有条件的。他的父母爱他,但前提是他优秀懂事听话,达到他们的要求和期许,否则这份爱,就会变成沉重又压抑的斥责和规训。

    他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长大,被无形的锁链捆绑了二十几年,哪怕他现在可以挣脱,也早已失去了挣脱的心力。

    但他知道,真正的喜欢和爱,是没有条件的。

    孟宴臣看着白奕秋的眼睛,对方亮晶晶的眸子里荡漾着温柔的笑意,那是坦坦荡荡、毫不作伪的喜欢和偏爱。

    这人说的居然是实话。孟宴臣心中震动,无法言说,一时之间只能沉默。

    铺天盖地的恶意,他可以漠然置之,但是近在咫尺的爱意,却让他不知所措起来。

    “你要的书,里面有我的笔记。”白奕秋若无其事地把书摆在桌上,笑道,“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叫我。我很闲的,保证随叫随到。”

    “你不必……”

    “你想不想早点看到你的猫?”白奕秋眼珠子一转,鬼鬼祟祟地出主意,“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

    “什么建议?”孟宴臣问。

    “目前为止,猫猫两次出现,都是以为你遇到了危险。——你可别想歪了伤害自己,那不值当。——咱们可以想想别的法子,把猫猫勾引出来。”白奕秋分析道。

    “比如?”孟宴臣预感到对方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比如炮机……哎哎哎,我没有胡说八道……本来就是嘛,人在zuoai的时候肾上腺素飙升,你又那么纯情,紧张得不得了,猫猫肯定会跟着紧张,不就跑出来了?我说真的,你要不要试试?”白奕秋撺掇道,“我那里有超——多的道具,你不乐意和人发生关系,可以自己玩嘛,又没什么损失。”

    孟宴臣:“……”

    “缅因猫哦,超大超帅超级漂亮!你不想看看?”

    孟宴臣:“……”

    “尾巴辣——么大!又蓬松又柔软,你不想摸摸?”

    孟宴臣:“……”

    “性格超级温柔,叫声好甜,rou垫还是粉色的,特别亲人,一直黏着你不肯离开……送上门的小猫咪,你真的不想撸吗?”

    “……”

    孟宴臣忍了又忍,心口好像被猫咪的rou垫轻轻拍了拍,咕嘟咕嘟地冒着蜂蜜柠檬水,酸涩难耐之余,又甜甜蜜蜜。

    “我……”从来没养过猫的猫奴纠结着,许久之后才小声道,“我自己来。”

    “好极了。”白奕秋打了个响指,兴致勃勃,“你想要什么道具?友情推荐我自己,变温动物,可大可小,可软可硬,方便调节,免费试用,七天无理由退货哦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