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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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露出这样弱势的一面,大部分时候都像一只豹子,即使安静地伏在那里,也没有人会怀疑他的攻击性。 只有晏琢见过他的眼泪,虽然只是因为身体的自然反应,与情绪无关,但这难得的脆弱是他的收藏品。 他爱极沈兰摧此时模样,温顺,柔软,同时又坚韧,倔强,明明只要示弱求饶就能够避免的事,沈兰摧好像完全不懂得利用别人的好意,只会微微皱眉,然后选择妥协。 愿赌服输。 这就是沈兰摧给他们之间下的定义。 沈兰摧跨坐在他腰间,手指上沾着湿滑的水迹,有从他身体里带出来的,还有融化的脂膏。他并不是粗暴的人,对于充斥着疼痛的野蛮交合没有兴趣,此时却不介意让沈兰摧吃一点教训。 “不再等一等?” 他扶着沈兰摧的腰,紧实的肌rou在他掌下紧绷,小腹上是平滑清晰的线条,他全身都是这样流畅而优美,既不过份单薄,也不显得突兀。 晏琢早熟知他全身上下,怕是比沈兰摧自己都熟稔几分,手掌缓缓描摹,坏心地按了一下他的后腰。沈兰摧低哼一声,全身都瘫软下来,抬头有些恼怒地瞪着他,晏琢却在此时一挺腰。 沈兰摧脸色一变,被进入的时候与他对视,实在有几分奇怪,他们并不是什么恩爱眷侣,做这样亲密的事,连对方的眼神都有些抗拒。 当然晏琢不会错过他的表情,他喜欢看沈兰摧从隐忍到放松沉溺的变化,就好像这个人终于彻底属于自己,从里到外。 沈兰摧到底太年轻,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十分简单,也没有牵扯到什么风花雪月中去,连一丁点的情爱之事都没沾过。但他心里总是觉得,这种时候的拥抱和亲吻,是属于相爱之人的。 这也是晏琢突然不满起来的原因。他喜欢听话的孩子,乖顺懂事,最重要是诚实,他最恨有人骗他,不管有心还是无心。 他都会将之视为背叛。 偏偏沈兰摧最让他恼怒的,也是太过坦诚。他盯着沈兰摧的脸,平日里神情寡淡,此刻染上一点情欲的颜色,凌厉的眼尾被红晕柔和下来,凛然之意也化成了水波,他的眼睛在高潮时会蒙上一层泪光,如同湖面泛起的水雾,然后慢慢消散,又露出一片剔透的光。 晏琢挡住他的眼睛,他近日总有些矛盾,既爱他眼神清澈,又不喜里面倒映出自己的模样。既爱他纯粹坦荡,也恨他的薄情淡漠。 沈兰摧的手抓握在晏琢的手掌上,他不喜欢被动的陷入黑暗,会让他有一种危机感,以至于身体会自发提升其余感官,这是他多年习武的本能,却在此刻成了晏琢的帮凶。 “松手。”他抱怨着,去推晏琢的手,晏琢反而按住他手腕,不许他乱动。沈兰摧另一手撑在榻上,不得空,下意识瞪过去却只有一片黑暗。 “你在害怕?”晏琢故意逼出他几声喘息,又放缓了节奏慢慢晃着腰,沈兰摧总算喘匀了气,撑着身体坐直躲开他的手。 他一起身,姿势变动,那东西整个儿被坐了进去,比方才都要深,顶的他腹腔泛出一阵酸痛。这和平日里受伤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并不能算痛,却让人腰腿发软,筋rou都跟着一抖,再绷不起力气。 沈兰摧身子一晃,迅速撑了一下,晏琢闷笑一声,沈兰摧的手掌按在他的胸腹间,有些无措地坐在那里,看起来纯然无辜。 谁能想到在外冷冷淡淡的一个人,在床上竟是这样的风致呢,晏琢看了他一会,心里郁气散了些,便重新将他揽在怀里。 “兰摧。”他轻轻叹着气,大部分时候他都很清醒,知道不该和沈兰摧纠结些没有边际的事。沈兰摧好似天生缺根哄人的弦,连说句软话都不会,要问他一些莫须有的事,得了的答案想来怎样都不会合自己心意。 但他面对沈兰摧那张过于平静的脸时,又总会失去平日的理智,变得愈发焦躁易怒。 他暂时还没有意识到情绪的来源是不安,只是在沈兰摧每次说出否定的答案时,变成更大的愤怒。他知道自己随时会失控,而沈兰摧实在无辜,然而这些念头一闪而过,他心里再次被nongnong的不满占据。 他随时会离开,像来时一样,总有一天,自己会留不住他。 所以要将他毁掉,然后锁在自己身边吗? 一想到有一天沈兰摧会站在别人身边,或许他也会这样温顺地躺在别人身下,他心里就像扎了根刺一样不舒服。当然这些话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沈兰摧。 对于晏琢忽轻忽重的动作,沈兰摧只好调整自己的呼吸去适应,他并不是很热衷于这样的事,任何会让他失去冷静的事他都不喜欢。 现在他又有一点眩晕感,身体总是太过老实地反馈着所有感受,那种酥麻的快感逐渐流淌至全身,他的手臂开始发颤,忍不住抬眼去看晏琢。晏琢同样在看着他,那双褐色的眼睛里有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但并不妨碍他从里面窥探到危险。 沈兰摧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晏琢先一步用手指顶开了他的唇舌,那些被刻意压制的声音,被迫宣泄出来。他的声音并不娇媚,沙哑零碎,总是露出半声就被吞下去,反而暴露出主人的挣扎。 他压着沈兰摧的舌尖,沈兰摧微微仰起头,避不开,在被贯穿时下意识想要咬住嘴唇,却被晏琢屈起的手指顶住上颚,只能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嘴唇无法合拢,早被他咬成鲜红,嘴角逐渐被无法吞咽的水迹打湿,流到他的手掌上。 晏琢眯起眼,抽出手又往他们交合处摸去,指尖试探着在边缘打转,沈兰摧猛地一颤,抓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 他一挣扎,晏琢反而不肯停,借着略微退出的间隙,按上已经被撑的平滑的rouxue。他摸到一手湿黏,便借着水去戳弄边缘,沈兰摧挣脱不得,身体愈发紧绷,也将他吸的更紧。 晏琢笑了一声,抽回手,扳过沈兰摧的脸,他的脸上带着一点惊慌,衬着红红的眼角,多了几分可怜的意味。 他揉着沈兰摧紧实的臀,托着他略微起身又松手,反复几次,暗示地拍了拍。沈兰摧双手都撑在他胸前,慢慢地抬起腰,又沉下去,他的动作很慢,满是生涩和试探,但晏琢的耐心很足够,并不催促,只是含着笑意看他。 习武之人的体力都很好,晏琢折腾了小半时辰,还不见一点疲态,沈兰摧只觉得腰酸腿软,但他不是个会示弱的人,咬牙起伏着。 他的汗水凝在额头,沿着鼻尖滴下来,长发被打湿,贴在脸颊上。 “你再这样一个时辰,也不会结束的。” 沈兰摧闻言停了下来,晏琢还在笑着看他,手掌在他脸上捏了一下。 “要我教你吗?” 他本想拒绝的,谁要学这些取悦男人的本事,晏琢最近越来越过分,总是在这种时候来作弄他。沈兰摧不说话,晏琢便故意一动不动,只有指尖在他胸前刮蹭,他的胸口一片guntang。晏琢的手留着一点点便于弹琴的甲片,并不尖锐,但故意去刮乳珠的时候会有一种奇怪的疼痛。 沈兰摧拿他没有办法,只好胡乱点头,让他快些,晏琢仍是笑,让他夹紧了。他扶着沈兰摧的腰,让他只抬起臀,硬物抵着柔嫩的内壁,因为角度的缘故,摩擦的感觉格外清晰。沈兰摧哆嗦了一下,手指收紧,在晏琢胸前留下几道指印。 晏琢拍了拍他,又哄着他放松,别咬的那么紧,沈兰摧被他笑得脸红,也只能照做,不想晏琢突然松了手,他几乎是跌着坐下去,只觉得身体仿佛被钉在了他身上,忍不住发出一声急促的喘吟。 反复几次,沈兰摧身体愈发的软,他摇着头,伏低身子去抱晏琢的脖颈,怎么都不肯再动。晏琢在他头顶低笑,他的耳朵烧的通红,埋在他胸口打着颤。 他不是没有被晏琢做的射出来过,但都是被动承受的时候,现在他骑在晏琢身上,过于强烈的快感让他有些想要释放。但这个姿势,他总有一种在玩弄自己身体的错觉,便觉得格外羞耻。 “你……你自己来。” 他说话都不大利索了,在晏琢胸前咬了一口,泄愤似的,晏琢抱着他笑,是不是不行了? “教过你的,求人要怎么说?” 沈兰摧不情不愿地喊了两声,就是不抬头,他的身体已经软成了一摊水,半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够,叫声夫君听听?” “晏成璧!”沈兰摧瞪了他一眼,一翻身便要逃,晏琢哪里给他这样的机会,扣着他肩膀一带,就重新把人压在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