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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平问。 急诊科主任有点窘迫地说:“我们医院这今年,都没有做过这个……” “我来吧。”赵彬说,“中心静脉置管我做过。有麻醉穿刺的包吗?取个穿刺包来,准备利多卡因、碘伏,我去治疗室准备一下。” 抢救一直持续到凌晨五点,病人的呼吸困难症状没有太大缓解,胸痛症状也一直持续,并出现了咳嗽症状。好在生命体征暂时平稳,中心静脉压也在正常范围内。病人转入内科病房,按照病重监护护理。当天上午,完善了下肢静脉血管彩超,发现有下肢深静脉血栓形成。双湖县医院连线了C大附属医院进行远程急会诊,会诊的结果和医院目前的诊断治疗类似。在保证病人生命体征平稳的条件下,尽快转送到拉萨人民医院,在那边进行血管内取栓治疗。C大附院也会安排介入专家紧急赶往拉萨人民医院协助。 到中午,病人的症状出现一点转机,复查的血气分析结果提示,血氧饱和度上升了一些。所有人稍微松了一口气。再次联系家属,仍然没有接听。考虑到患者目前意识状态清醒,不存在精神状态问题,病情紧迫,情况特殊,所有病情告知、治疗决定等有病人的同意就足够了,不再继续等待家属意见。 交代清楚转送途中风险,经病人同意,双湖县医院派出救护车和护士,转送病人去拉萨。赵彬和C大附院呼吸科的何平陪同护送病人,处理路上紧急情况。双湖县医院医务科和C大附院援藏队继续通过其他途径,寻找病人家属联系方式。 第4章 主诉:突发胸痛、呼吸困难2小时 救护车下午三点出发,预计车程七个多小时,到达拉萨最早也是晚上十点。等到天黑时间,车速还会减慢,估计实际到达要更晚。交代好路上注意事项,氧气瓶充满氧气,救护车就上路了。 这是救命的事情,救护车跑得飞快。但太阳下山以后,还是必须减慢车速。开救护车的也是经常跑拉萨和双湖的老司机了,路途很熟悉,饶是如此,开夜车也要小心谨慎。路途漫长,病人情况危急,一路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胆。 车上两个医生一个护士,每一个小时监测一次生命体征,轮流休息。上路之前就带了几个小面包和一点热水,到夜里,都是又累又饿。赵彬和何平头天晚上还参与了抢救的,更是疲惫不堪。 “感觉怎么样,小伙子?”何平拿起听诊器,听病人肺上呼吸音。 “我真没什么!我上午还有点胸痛,这会儿一点都没有了!呼吸也正常!”病人在床上一直躺着,救护车的担架车又窄又小,他还被反复叮嘱活动幅度不能太大,翻身都得轻手轻脚,这一趟过去人虽然是躺着的,但在担架床上颠簸,感觉自己去了半条命,累的比走路过去还难受。“医生你们让我坐起来一会儿吧,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要是这么躺着,我觉得是要闷死!” “你是要命还是要舒服?”赵彬冷着声音吼他。 “你这个医生态度很有问题啊!”病人也不耐烦了,“我进来的时候,你说你搞不清楚我什么问题,做了些没用的检查。现在我真出问题了,你满意了?庸医!” 何平打断他:“赵医生,C大急诊科博士。他的判断基本正确。不是他把你留下来在医院观察,你争取不到这个救治时间。” “什么他留我下来观察!”病人冷笑,“是我出去又晕倒了,我自己怕了,才回来住院的!我当时要走,他拦都没拦我!” 赵彬看向窗外,不再做解释。他心里有几分矛盾,不想和病人争执。 何平也心烦意乱,病人对医生这样的指责令人气愤,但这人现在躺在病床上,只是病人而已,医生只有救命的职责,没有训诫病人的权力。“我觉得你现在心态需要调整一下,”何平说,“你对我们医生缺乏信任。现在你的情况,我觉得你应该相信我们医生。我们是合作在和疾病对抗,我们也在尽全力给你最好的治疗,你配合我们,好不好?” “信任你们啥?你们治不好才把我往别的地方送!还C大博士。呸!”病人根本不听何平的话,把所有的怨气都往外发泄起来,“我好的时候你不认真看病,我出了问题你还对我这个态度!我要是这次出了大问题,我叫我爸妈就在这里闹,把你的什么医生的证件全部闹掉,闹到你以后做不了医生,把你误人性命、草菅人命的事情挂网上,你去哪儿都被人戳着背骂!你身败名裂!要死我也要拖着你一辈子好不了!你……” “你给我消停!”赵彬打断他,“要什么态度?躺在床上就是大爷了吗?医生是给你看病的,不是来伺候你的!你如果想要好,立刻闭嘴,安静休息。” 何平也口气不善地警告他:“情绪波动还会对肺动脉压力有影响,小心你气太大,把栓子气掉了。” “你们一个个不安好心!”病人猛地就坐了起来,“我今天要是生这个气,栓子没掉,你们怎么说!我……” 两个医生一个护士,一齐将他按住了。 “叫你不要乱动!”赵彬吼道,“你真以为医生是开玩笑吗?我给你道歉,我说好的!你给我好好躺在床上,绝对安静卧床休息!” 话说到这个程度了,病人仍然躺在床上骂:“老子拿命就拼你这点不痛不痒的道歉?我受这么多罪,身上还插着管子,都是你当时没给我看对病!你诚心道歉你怎么不给我跪着说啊?你还把我按在床上,跟抓精神病人,抓犯人一样!你什么意思?” 何平简直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打晕过去,堵住这个嘴。“实在不行,适当上点镇静的药,我们车上有吗?” “剂量不能太大,”赵彬补充,“还要考虑呼吸抑制的问题。” 跟车的护士是西藏人,虽然在医院算汉语好的了,全程也不太听得懂病人这歇斯底里一样的发泄,还有点愣愣的,何平又补充问她:“氟哌利多有吗?” 护士摇摇头,没有,这个抢救车里面没有。 “给我打什么?你们要干嘛?还说不是把我当精神病!”病人那边还在吼,手脚并用地打起来。 突然之间,病人停住了。何平和赵彬只感觉到手底下病人力气全部小时,看清楚病人的状况,病人呼吸急促,嘴唇几乎是rou眼可见地迅速变成发绀颜色。两个人几乎同事瞄了一眼监护仪,上面的指氧饱和度降到了89%,很快又降到74%。心率从之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