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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有备无患,第一关就是熊,鬼知道第二关会遇见什么,我可从来不嫌自己命长。”“行,你考虑全面,你最棒了。”“不过还是多此一举了,毕竟像我身手这么敏捷的,很难受伤,也用不上。”“……”他已经无脑夸了,为什么还是没有躲过装逼暴击!!!“算了,还是给更需要的人吧。”吴笙叹口气,走过来把医务盒塞到徐望手里,一脸勉为其难的恋恋不舍。徐望嘴角抽搐,总觉得这“礼物”像诅咒:“我,也,不,需,要。”吴笙歪头,天真无邪地问:“后背让熊扑那一下可还好?”“……”徐望,阵亡。五分钟以后。徐望脱光上衣,趴在床上,乱哄哄的脑子里怎么也没捋顺,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如果他没记错,最初的源头应该是吴笙发现了况金鑫的登山包,所以现在怎么就成了吴笙帮他换伤口纱布了呢?“还行啊,伤口不深。”吴笙把旧纱布拆下来,端详两秒,发表评论。徐望翻个白眼,发誓他是真没听出一点关心:“抱歉,让你失望了。”正等着吴笙回嘴,伤口处忽然被冰的一激灵,徐望倒吸口凉气:“大哥,你是擦碘酒呢还是报仇呢!”“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话是用这儿的吗!”“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助人为乐的人越来越少了,”吴笙不为所动,执着地拿碘酒棉球擦伤口外围,同时感慨世风日下,“不是好人没了,是好事难做啊。”他那一声轻叹里,既有好心没好报的酸楚,又有不被理解的苦闷,还带了点以德报怨的高尚,真是全方位立体式地占领制高点,向对手进行道德碾压。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何况用着人家的纱布碘酒外带人工劳力呢。徐望闭上嘴,在良心的谴责里,蔫了。随着交谈——如果斗嘴算的话——告一段落,房间里安静下来,静得仿佛能听见时间,在吴笙算不上轻柔的动作里,一点一点地流逝。“算不上轻柔”是徐望的主观论调,其实除了最初碘酒冰那一下,之后他再没觉得不适,反而清凉凉的,挺舒服。他没法回头,也看不见吴笙的动作和表情,只能双手交叠枕着下巴,乖乖地当个“病号”。可惜这个病号心里有鬼,坚持不住太漫长的静谧和安宁,总觉得再不说点什么,鬼就冒出来了,要是一个不小心让背后的人抓住,得,下下辈子也别想在那家伙面前抬起头了。“你说……”徐望不自在地动动,打破安静。哪知道刚说俩字,就被人不满地轻喝一声:“别动。”肩膀还在人手下呢,徐望不敢乱动了,乖乖趴着目视前方,不过嘴巴还是坚持梦想,追逐了自由:“你说,下一关又要去哪里?”“不用我们费心想,”吴笙将新纱布小心翼翼覆盖到徐望的伤口上,“明天,不,今天晚上再进去就能收到坐标了。”“奖励也会一起发吧,”徐望枕着手,畅想未来,“不知道这回又能得到什么文具。”他是真期待着的,吴笙能听得出来,但正是因为听出来了,才更觉得对方惦记的点很神奇:“发了又怎样,能让关卡的难度降低?杯水车薪罢了。”“……”徐望刚起的“好好聊天”的萌芽,被一句怼回土里。他不反对务实,但务实不等于聊个天都要从实际出发句句泼冷水啊,那破地方不发工资不给上保险,就奖励算是个盼头了,展望一下都不行,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哎,等会儿你去隔壁,把小况换回来吧。”“嗯?”“和你聊天折寿。”“……”从吴笙所处的角度,只能看见徐望的后脑勺,但就这么个后脑勺,已经足够让吴笙领会“体育委员和班长话不投机,班委会面临解散”的危机意识了。沉默的十几秒后。已经心灰意冷的体育委员,听见背后传来班长特真挚、特好奇、特团结友爱地询问:“你觉得会是什么文具呢?”体育委员心情舒畅了。体委:“肯定是更奇葩更有意思的东西!”“嗯……”拖长的叹息里,洋溢着班长的求生欲,“我也这么觉得。”徐望心满意足,很好,班委会还能合作五百年。贴好最后一条胶布,吴笙拍拍徐望后腰:“行了。”徐望被拍得有点痒,“哎”地叫了一声。叫完就有点后悔,因为百分之百会收到诸如“你是豆腐做的啊”或者“戏过了”一类的吐槽,不料等半天没动静,一回头,吴笙已经走到卫生间门口了。像是有感应,已经一条腿迈进卫生间的吴笙忽然停住,回过头来又定定看向徐望。四目相对。空气凝结。枕着小手的徐望在这一刻福至心灵:“谢谢。”吴笙眉眼舒展,轻轻摆手:“不用太感动。”如果不是累得抬根手指都费劲,徐望绝对一拖鞋飞过去。吴笙冲了个澡,快二十分钟才出来,本以为徐望已经睡到九天仙界了,结果走到床边,发现隔壁床的同学眼睛瞪得雪亮,正仰望着天花板凝眉沉思,仿佛那里有人生的终极奥义。“想什么呢?”吴笙上了自己的床,一边抖落开被子,一边好奇地问。“为什么没消失呢?”徐望开口,也不知道是回答还是喃喃自语。“消失什么?”吴笙有听没懂。徐望索性翻身侧躺,目光炯炯地看着隔壁床队友,一副彻夜长谈的架势:“文具,为什么没消失呢?”“曹冲称象?”吴笙知道它用不了的事,很自然往这个方向猜,“不能使用的原因很可能是没达到使用条件,比如交卷成绩不够,关卡不对,或者别的什么限制。”“我不是说这个,”徐望摇头,“我是说我也头疼了,可是进到‘鸮’里,文具盒并没有清空,也没有任何文具消失。”“你报警了?”“没有,是零点阿姨过来的时候,我有过开门的念头,想让她发现这一切,然后帮我们报警。这么一想,头就疼了。”“你最后不还是没开门吗,”吴笙也侧身躺下来,和徐望隔床相对,“想和做还是不一样的。”“但是也有主观故意啊,这和小况还有孙江的报警,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而且我也被头疼警告了。”“他俩头疼之后依然坚持报了警,你没有坚持开门吧?”“呃,那倒没有。”“这就是本质上的区别,”吴笙说,“在程序里,一个指令发出了就是发出了,没发出就是没发出,程序不会因为你‘想发’而去执行某个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