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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什么身份?”像抛出了一个炸弹,在大家心里激起阵阵水花。“听说中车府令大人的meimei进宫了,以宫女的身份,和陛下关系颇为亲近呢……”站在前排在赵高,淡淡的扫了一眼嚼舌根的那人,一接受到冷得可以渗冰渣子的目光,惑乱人心的那人一下子软了退,被人拖下去。赵高这才回过头,看向和胡亥并肩而立的苌笛。她今天打扮贵丽,俨然有国母之风范,仅凭一身气势和心性肚量,哪点比那个绣花枕头李念玥差。若李氏一族败了,他定将苌笛送上国母的位置,叫李丞相那个瞎眼的人好好看看。一脸朴素无华的马车缓缓出现在御街街头。马车上的布的是麻布,苌笛猜那就是刘季的马车无疑了。因刘季性格薄淡,爱朴素无华,不爱富丽娇贵。☆、第一百零九章许久不见马车缓缓朝着宫门口而来,赶车的人一身粗麻衣,窄袖干练,头戴了一顶帷帽,手里握着马鞭。他随意的坐在马车上,马鞭子时不时的挥动两下,另只手控制住缰绳,就像个闲云野鹤一样随行。苌笛看着他,对他隔了一丈远,打了个手势。你终于来了,等你很久了。悠哉悠哉的刘季放下马鞭,对苌笛做了个手势。放心,不会把你吃穷的。苌笛噗嗤的笑了一声,实在是忍不住了。胡亥幽怨得跟小媳妇似的。“小笛……”苌笛回头看他:“嗯?有事吗?”胡亥选择了叹气,“没,没有事。”马车近前,停下。佩刀侍卫们肃立。车帘被掀开,一只好看秀致的手扶着车壁,然后是整个人站了出来。吕殊冲苌笛招手,苌笛微笑。刘季下车,对本想蹦下去的吕殊伸出了手掌。刘季的手掌,纹路太乱。吕殊把手放上他的温热的手掌,借势下了马车。苌笛激动的上前握住吕殊的手,道:“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害我等了那么久。”刘季把马车牵给一个侍卫,侍卫牵着马车检查了检查,才牵着进宫。他笑道:“路上耽搁了,因殊儿闹了些小脾气,耽搁了两日。”吕殊立刻瞪他本来五天就可以到达了,因吕殊一路上的刁蛮,才耽搁了两天。央鱼子婴今天都没来。子婴不来,倒还有原因,为什么央鱼也没来,苌笛可就说不准了。难道是怕看到子婴?苌笛被自己的无聊想法蠢哭了。被一直无视的胡亥终于开口说道:“进宫聊着吧,既然来了,那就是客。”于是百官百两懵逼,看着胡亥礼迎那两个人进宫。有人议论道:“那位公子器宇轩昂,气质非凡,别看他一身粗衣,肯定肯定来头不小呢。”到的是芙蓉宫。一进门,苌笛就吩咐小静下去沏茶。“子婴呢?怎么没看到他,几个月不看见,怪想他的。”吕殊问道。一张长案,坐了六个人。胡亥,苌笛,他到上郡那等苦寒之地思错悔过……”赵初顿了顿,仔细观察苌笛的脸色,见她一切如常,又继续道:“扶苏和胡亥两位公子虽是一母同胞,同为赵皇后所出,但是这么多年一直明争暗斗,水火不容。”“…朝中,扶苏党和胡亥党一直势均力敌不相上下,这次,是陛下亲自打破了这道平衡。看来下一届的皇储人选陛下早有决断。”赵初忽然察觉到自己手上溅了一滴水渍,凝眸之后发现是苌笛的泪水,一时无措尴尬。他说错什么了?赵初知道苌笛是坚强的,从不需要人安慰劝解的。所以他没有做什么,只轻轻靠在木桌桌角,抚摸袖边的兰芝花草。苌笛发泄的差不多了,才胡乱用衣袖揩了泪水,不至于在赵初面前太狼狈。苌笛只会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流露出这种小女儿情绪,赵初抿唇微笑。苌笛说道:“我现在知道了,胡亥为什么今天早上会去公子府威胁扶苏哥哥。”赵初的目光一怔,嘴角近乎完美的微笑似裂开了道缝隙,冷风咻咻的钻进去。那寒气通体游走,最后停留在他的脚底,让他迈不开脚步。弟弟向哥哥讨要一个无名小婢,怎么能算作威胁呢?苌笛说道:“扶苏哥哥让我们带着子婴回泗水,我们怎么能辜负他的一番苦心?”她退后了两步,回头笑了,“赵初你在咸阳也不容易,扶苏哥哥已经被我们连累,你可千万不要赢政察觉了身份。”苌笛,央鱼,赵初。他们三个都是赵国人。世人眼中死去多年的人。川先生还在北街口等着苌笛,她不便久留。她走后,赵初从密室出来进了隔壁的一间屋子。一个蓝衣少年负手而立,属于夏季的合欢花香若有若无的缭绕在屋内。“她走了?”胡亥淡淡道。“嗯。”赵初点头。案上有沏好的茶水,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润了润嗓子,道:“扶苏公子责令他们回泗水。”——————————翌日清晨,晨露未逝,两辆简朴的马车在公子府的后门停立。扶苏一身月白袍送行,子婴在父亲的怀里嘤嘤低泣。“子婴要乖,这一路上要听jiejie们的话,川先生也会跟你一道,督促你的功课,每日有专人向我汇报。”扶苏说道,把子婴放下来,将他的小手交给苌笛。扶苏向吕文揖礼,“吕公,孩子们托您照料了。”“公子言重了。”吕公捻着山羊辫的花白胡子,“公子此去,定无碍归来。”其他的话再无意义。负责护送他们的两个车夫是府上的家生子,叫潘勇潘江,是两兄弟。车上准备了足够的盘缠,扶苏也命令了大量暗中人脉保护他们。子婴,川先生和吕文一辆车,苌笛她们三个女孩子一辆车。车轮轱轱辘辘的在青石板道上前行,昔日繁华的街上摊贩们还没有开始劳作。只有一处酒楼的三楼雅间里有两人依窗而立。赵初的身姿挺拔,气质如玉如芝,眸子里似乎藏着点点星火,远眺苌笛一行人离开的方向。“走了也好,最近这咸阳不太平,留下反而让人担忧。”他撇撇嘴,拣起盘子里的花生米丢进嘴里。胡亥悠悠叹气:“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央鱼不满的瞪眼,手推了一把神游天外的苌笛,“苌笛jiejie你可得小心点!”苌笛悻悻收回心思,端坐正色,“我分得清是非……”“你们在说什么?”吕殊不明白这两人打什么哑迷。“没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