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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把我喊出来,有什么事吗?” “嗯,其实吧,也没什么事……”东门越突然开始结巴,支支吾吾地左顾右盼了半天,最后十分不自然地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电影票,纯情的模样像个第一次恋爱的孩子,“咳,那啥,昨天去超市抽奖,然后吧,人品稍稍有些好,就抽到了两张电影票……” 他一边回想从网上抄在口袋里的纸条上的“追爱大法三十六计”,一边硬邦邦地念台词。 西门晋看着那两张电影票,“……” ……太明显了好吗,他都不忍心揭穿。 电影是才上映的,据说是大投资,在国内的反响不错,讲的是男女主因缘巧合相识,然后又在各种因缘巧合之下结识了妖怪,并且意识到了妖怪也有好妖,和他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梗有些老,但是拍的手法很新颖。 座位是后排相邻的两个座位,自从电影开播后,尽管再好看,东门越都有些心不在焉,他时不时地用眼角余光看西门晋。 银屏上微弱的光照在西门晋的脸上,重重的阴影衬托下,五官深邃,有些晦涩不明。 身旁传过来的目光实在强烈到无法忽视,西门晋一开始还能认真看电影,后来就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了一会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轻声问:“怎么了?” “咳,咳咳!” 东门越正看得入神,还自以为自己的小动作很隐蔽,突然对上他眼睛,猛的咳嗽了起来,不知道是被什么呛到了还是惊吓到了。咳的惊天动地。 “……”过了一会,他还是没停下来,坐在周围的人已经朝这边看了过来,西门晋有些无奈地倾过身子,伸手替他拍着后背,“至于吗……” “……没事没事。” 东门越咳完了,羞愧难当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西门晋收回手,继续看电影。 男女主正围着一只小妖怪唱歌,场面十分温馨。 西门晋心中突然一动,他目光微微下垂,落在扶手上,看到自己的手上,不知何时搭了一只手。 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肌肤相触的地方往外蔓延,渐渐涌入心脏。他有些别扭地动了动手,却发现覆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握得更紧了。 浑身一僵。 侧头深深看了眼身边的人,却只看到一个全神贯注的侧脸,仿佛那银屏上正有什么剧情,吸引住了他全部的注意。 西门晋抿了下唇,神色复杂,不再尝试将手从那个掌心里挣扎出来。重新看向大屏幕,心绪却不如一开始的那般平静。 而就在他把头扭回去的那一瞬间,身边的东门越,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后来电影讲了些什么,两人都没能看进去,灯光亮起的那一瞬,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知道是谁先缩的手,一直紧握的两只手,这才分开。 卧槽亲都亲过了,怎么现在反过来拉一下小手,却搞得像要做贼一样。 响了大半个小时的心跳随着分开的双手才慢慢平歇下来,东门越一边自我唾弃,一边感到手心已经全部都湿了,也不知道是谁淌的汗——也许二人都有。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插入裤子口袋中,起身护着西门晋随着人流向外走去,抽空若无其事地问:“接下来有空吗?” 西门晋垂着头,在昏暗的灯光下根本看不清表情,“嗯。” 东门越笑了起来,偏过头看着身体后侧方的西门晋,“那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十分郑重说的地方,西门晋去过。 铭扬初中。 放了长假的学校里,除了篮球场上有几个少年在打球之外,根本见不到人。东门越和西门晋二人并肩随便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地下车库入口。 东门越停下脚步,有些怀念地笑了:“你还记得这里吗?我那时候可是英雄救‘美’的。” 气氛太轻松,西门晋缓缓吐出一口气,仰头看了眼远处被高楼割得破碎的天空,从记忆中翻出从未褪色的那一抹,“那时候没说,真的是很谢谢你……” 他眯了眯眼,又说,“我记得那时候前面那栋图书馆还没建,是一片空旷的草地,没有人打理,经年累月,长满了随风而落的蒲公英。” 东门越动了一下脚,离他近了些许,说出口的话轻得就像在他耳边的低语,“那你还记得,我那时候和你说的话吗?” 西门晋有些不自在地偏了下头,他似乎是很认真地想了一会,然后轻轻勾了下唇角,“你说过那么多话,要我记得哪一句?” 东门越笑了下,眼中的失望却没逃过他的敏锐的观察。 他也笑了下。 他没说,但并不代表他忘了。 那时候,小小的少年和他说的那句话,他一直记得很清楚,甚至那时候的感动,他也依旧能够温存在心。只是这四年在黑暗中的挣扎,他学会了故意去让自己以为忘记了一些东西。 “如果你是蒲公英,那就让我变成风,一个人的旅途太寂寞,有我陪伴你,纵使你没有双脚,也能走得更远,看得更高。” Dandelion is flying in the wind. 可惜蒲公英已经落了地,为了生存,生了根。从今后再也不需要风,只有一个人的挣扎。 两人随便逛着,时间匆匆而逝,天很快就黑了下去 “饿吗?” 西门晋轻轻摇了下头,“还好。” “正好,我也不饿,”东门越打了个响指,指着小卖部,“你在这里等我下。” 西门晋以为他是去买吃的东西了,但实际上,等他回来的时候,手上却只拎着一袋啤酒。 “小时候总是很好奇酒是什么滋味,爸妈却一直不让我喝酒,于是那时候就总想着,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喝一喝。长大了,没人管了,能喝酒的时候,却再也想不起来去喝,”东门越笑道,“难得今晚正好有时间,我们去那边,你陪我喝一喝。” 他指着没有路灯的cao场的尽头。 西门晋犹豫了下,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反正时间也不急,两人依旧是肩并着肩,慢慢走在跑道上。没有人说话,只有布料摩擦的声音和塑料袋啤酒罐偶尔碰撞的声音响起。 却没人觉得尴尬,这样的时刻,似乎是两人都想珍惜的宁静时光。 西门晋揉了下眉心,突然觉得胸腔中有些发烫。 cao场的尽头有一排塑料椅子,供运动员休息的,二人挑了角落里的两个,并肩坐下了。 还是没有人说话,短暂的静默后,西门晋难得先开了口,“我小时候从来没有好奇过酒的滋味,因为家中从来不缺这种味道。我甚至那时候对酒味很是恐惧,因为一旦弥漫着这种味道,就意味着我要挨打。” “但是我后来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