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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我叫臣鸿拓。你刚来B市,一定人生地不熟。来,咱两换个微信,你扫我,以后你有什么事,蒋老大忙顾不上,只管找我,我随叫随到!” “把你手机揣回去。”蒋俞之看都不看他一眼,手掌抵着叶时意的背,径直穿过臣鸿拓,带着他往里走。 叶时意顺着他那若有若无的力道离开,也没有要跟臣鸿拓交换微信的打算。 倒不是不想换,而是……他的手机档次太低了。 商人最会打量对方,这种场合也最讲究着装打扮,他不是爱面子的人,就怕折了蒋俞之的面子。 叶时意闷声走着,琢磨着回去后还是得把手机换了。 两人刚进去就引起了不少关注,毕竟个子高,混在大部分中年男人里特别显眼。 臣母瞧见他们,拉起裙摆,施施然朝他们走来。 “俞之,来了?”臣母手上握着酒杯,笑意盈盈,十足的贵妇人气派,“我跟蒋老夫人打了招呼,但她就是不愿意来……我改天再去看望她吧。” 蒋俞之淡淡嗯了声:“好久不见。” “是呀,有小半年了吧……”臣母眸光一转,笑容愈深,和善问,“这位就是你娶回来的小先生?” 叶时意知道该轮到自己说话了,他挂起笑,把礼物递过去:“您好,我叫叶时意。” 灯光打在他脸上,给轮廓覆上一层朦胧感,蒋俞之微微偏头,刚好能看到他的侧颜和嘴边的笑容。 这叶时意,对奶奶,对臣母都是笑眯眯的,到他这反而吝啬了? 蒋俞之心底腹诽,只看了几秒就收回了视线。 算了,这种官方笑容,也没他那天在民政局那声笑来得好。 第14章 “谢谢,”臣母接过礼物,笑道,“今晚小拓请了许多年轻人来,你可以去跟他们一块……” “不用,”蒋俞之直接打断她,“跟着我就好。” 臣母好看的柳眉轻轻往上挑了挑:“也行。” 臣母离开后,蒋俞之召来服务员。 “拿一杯……”他偏过头,问,“牛奶还是白开水?” 叶时意立刻反应过来:“我可以喝酒。” 蒋俞之颔首道:“牛奶。” “……别,”叶时意下意识攥住他衣摆一角,很快又松开,妥协道,“白开水吧。” 牛奶别人一眼就看得穿,白开水的话……这里灯光不算亮,倒也分不清是什么。 看蒋俞之带着身边的人游移在各处,二楼的阳台上,臣鸿拓靠着椅背,脚大喇喇的跨在桌前,低头抿了口酒。 大家都知道臣家独子不受管教,也都见怪不怪,中间的游泳池就像是划出一条楚河汉界,分隔了两个世界。 臣鸿拓旁边围着不少人,房间里的酒跟外头的香槟不一样,都是啤酒或白酒,二十来岁的人都乐得围在一块划拳喝酒,大多都是富贵人家的子弟,还有小部分是来服务的。 至于做什么服务,大家都心知肚明。 啧。他本来还打算下去接人的时候,顺便把蒋老大的小丈夫拐过来的,没想到蒋老大把人护得这么紧,这可就没意思了。 “拓哥,你怎么不进去玩儿啊?”一个男孩走出来,啤酒往旁边一放,顺手给臣鸿拓揉起了肩膀。 “你别在外头碰我,”臣鸿拓赶紧躲开,“被我妈看到就完了,我可好不容易把你们带进来的。” 男孩有点委屈,松开手:“喔。” “你别难过啊,我这不是嫌弃你,这不我妈在下面呢。”臣鸿拓道。 男孩点头表示明白,顺着他刚刚的目光往下看。 “蒋总似乎很喜欢他丈夫啊。”他语气羡艳。 臣鸿拓拿起男孩放下的啤酒喝了口,他总觉得这个的味道比香槟要好得多:“也不一定。” “啊?” 臣鸿拓没说话,笑着把人揽进去:“行了,你们先玩着,我得下去了,不然我妈又要找我了。” …… “你好,”看上去年过半百,已经微微白头的男人朝叶时意压了压酒杯,另边手递上了自己的名片,笑道,“恭喜新婚。” 叶时意来B市不久,原以为晚会上许多人他都认不出来,显然他想错了。 人他是不认识,但几乎每张名片上的公司名称他都听说过,甚至还有几家以往上课时被拿出来举例子的公司。 当然,蒋氏集团也是他那位导师最喜欢用的范例。 这场晚会显然比他以往参加的都要高上许多个档次,他稍微有些紧张。 “谢谢,幸会,”他尽力掩饰,赶紧碰了碰对方的酒杯,“不好意思,我还没来得及印名片。” “又要没了,”蒋俞之看着他的杯底,淡淡道,“去让服务员添一些。” “嗯。”朝面前的人打完招呼,叶时意拿着杯子去身后找侍应生。 待叶时意走后,中年男人才笑眯眯道:“叶先生真是一表人才。” 蒋俞之不置可否笑了笑:“嗯,他的公司在A市,那家叶氏就是他的。” “是吗,”中年男人神色变了变,“有点印象……” “那公司最近好像在跟你A市的分公司洽谈某项合作,”蒋俞之道,“他跟我稍微提过。” “啊!对对,没错的,我对这所公司印象很深,根基很足,是个很不错的合作对象。”中年男人反应过来了。 一个项目换来蒋氏的关系,这道选择题他根本想都不用想。 叶时意回来时,那位公司老总已经离开了。 见他回来,蒋俞之道:“换一下。” 叶时意:“什么?” “酒杯。” 叶时意哦了声,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跟他换了酒杯。 蒋俞之酒杯里的酒仍是来时的量,一看就知道都只是沾了沾唇,一点没喝。 他正想着,就看到蒋俞之拿着他的杯子,微微仰首喝了一口。 叶时意:“……” 蒋俞之喝掉小半杯水,道:“那些人给你倒得太满了,哪像香槟。” 说完,他自顾自的把两人杯子换回,“走吧。” 叶时意盯着杯口,胸腔跳动微微加速,半晌才回过神来,立刻转身跟上了他的脚步。 臣母邀请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一路招呼打过来,时间就过了大半。 期间蒋俞之也跟其他老总讨论了不少关于生意上的事,完全不避讳他,叶时意悄悄听着,偷摸学了一些只言片语。 跟最后一位老总告别后,叶时意站在原地左顾右盼,蒋俞之瞧见了,问他:“在看什么?” “没,”叶时意收回视线,“就是想看看这场晚会的主题是什么。” “没主题。”蒋俞之道,“臣太太就喜欢开晚会,想主题什么的太麻烦,她去年就已经省了这个环节了。” 叶时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