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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你说错话了,认罚不认罚?”沐青霜抬了下巴,凶霸霸地横着他。

令子都抱着酒坛子站起来,认命地长叹一口气:“你这语气,若我不认罚,怕是要被你一脚踹进火堆里。”

“行,既认罚,一口气喝完吧。”

令子都真想给她跪下:“这还有大半坛呢!一口气?”

“要不怎么叫罚?”沐青霜笑了。

两人这么一站起来,火堆旁的许多人自是瞧见了。

不知是沐家哪个胆大包天的小少年大笑起哄:“青霜姐,这可还没到钻林子的时候啊!”

“哟哟哟,青霜姐这不江湖,很不江湖。”

与她相熟的少年少女们纷纷起哄着围过来。

“该罚!”

“来来来,你与这小哥一人一坛子。”

沐青霜笑骂:“再胡说八道瞎起哄,信不信我将你们全当成劈柴架火堆里去!”

令子都没见过这样的架势,见一群少年少女来势汹汹,便将自己手中半坛子酒递给沐青霜,自己去接那群人送来的满满一坛子。

“我认这坛好了。”

“好儿郎!知道顾着自家姑娘的都是好……”

起哄的话音未落,贺征拨开人群走过来,将那坛子酒接了,二话不说就仰脖子开灌。

硬生生将那坛子酒灌完后,贺征抹了抹脸,对令子都道:“嗣源找你过去喝酒。”

这扑朔迷离的一幕让起哄的年轻人顿时无言,纷纷装模作样清着嗓子,互相传递着微妙眼色。

沐青霜故作镇定地摆摆手,笑道:“行了行了,我贺二哥帮我认了那坛子,这坛子我也认了,你们快散了,再闹我可要打人。”

既她发话,众人便一哄而散,令子都也随贺征一起去找齐嗣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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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热闹闹劝了好几轮壮行酒后,大家都有了些醉意。

沐青霜喝得不少,便扶着额头对大嫂向筠道:“嫂,我先回了。”

“要人送你不?”向筠关切道。

“不用,又不远,我自个儿回。”

沐青霓带着阿黄走过来,自告奋勇:“青霜姐,我叫阿黄驮你回去!”

“你可别为难它,”沐青霜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它驮得起你,可驮不起我。”

说完挥了挥手,径自往家回了。

夏夜月华如练,满城的人大都去了西郊,循化街头静谧安宁。

脚步略虚浮的沐青霜蓦地停下,伸手撑住道旁的墙面,眼神锐利地回头。

贺征披一身皓月清辉,静静停在她身后三五步远的位置。

说不上来为什么,沐青霜突然就委屈到不能自制地泪流满面,脚下一软,摇摇欲坠。

贺征慌忙迎上来扶住她,哑声带着深浓酒香:“我背你。”

沐青霜半点不客气,立刻圈着他的脖子趴到他背上。

或许有些借酒撒疯的意思,沐青霜在他背上越哭越凶,最后竟将泪涟涟的小脸一偏,狠狠咬住他颈侧与肩相连的那处软rou。

这一口咬得恨极恼极,理智全无,直到她尝到了淡淡血腥味才松口。

贺征从头到尾没有吭声,每一步走得极缓极稳。

“我不会等你的,绝对不会。”沐青霜哭着将脸埋进他的肩窝。

贺征似乎涩然一笑:“好。”

“等你将来得胜凯旋,便是哭着跪在我面前,我也不要你。”

贺征喉头滚了滚,没说话。

沐青霜抬手在他脑袋顶拍了一下,哭腔凶凶地质问:“你怎么不说好?”

贺征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只犹犹豫豫地顾左右而言他:“那你亲手织的那条同心锦腰带……”

“别紧张,那是织给家里狗子咬着玩的,不会硬塞给你,”沐青霜口齿含混地冷笑,果然被他带跑偏了。

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任谁都会说,这世间,有许多事都远比小情小爱重要。

可是,年少时初次悸动的单纯热烈,一生只此一次,凭什么就微不足道了呢?

中宵夜静,一双小儿女各自心中的苦涩无奈与忍痛割爱,依依不舍的眷恋,多日来极力压抑的怨与恼,千回百转的缘浅情深,只有月亮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家里有聚餐,又来了客人,写得太慢,等会儿发红包。

有些小伙伴可能没有看文案,这里再提醒一下,明天本文会入V,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与爱护,但愿接下来还能和你们每天相见。谢谢你们能喜欢这个故事,非常、非常感激你们陪伴它一路长成参天大树。

第21章

夏季长休结束后,赫山讲武堂又恢复了往昔的热闹。

复课当日,讲武堂主事官对初夏时那场考选做了简单的复盘总结,勉励表现出色的学子,也指出各班当时在战略、战术上的疏忽与不足。

之后又当众宣布那场考选的结果,顺带提了各班在人员上的变动。

甲班周筱晗等三人接受汾阳郡主点将,已转入军籍去了钦州;贺征与齐嗣源以武卒身份入进上阳邑钟离瑛将军麾下,前往滢江最前线。如此一来,甲班便只剩十六人。

乙班也有一人被汾阳郡主点将,另有二人因家中变故,遗憾中止了在讲武堂的学业,因而乙班余十七人。

丁班二十人的家中多是从中原退到利州避难的外来豪强,家中真正根基与布局重心实则仍在中原,他们到赫山讲武堂求学不过是权宜之计。夏季长休期间,这班有七人接受家中安排,中止学业挥别赫山讲武堂,前往钦州朔南王府亲自督办的庠学深造,待将来反攻镐京重建新朝后,或许就会成为朝中肱骨文臣。

五个班里只有丙班与戊班在人员上完全没有变动,“讲武堂首届学子一百零一人”是再也凑不齐了。

如此物是人非的局面,伤感在所难免。

不过这群少年少女本就是被作为武将栽培的,心性做派上以示弱服软为耻,谁也不肯将唏嘘感慨轻易挂在嘴上,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每逢课休时,仁智院内依然被闹得尘土飞扬,四处充斥着嬉笑打闹的欢声;夫子们所授的武经、兵法还是不那么受欢迎,总有人在课上昏昏欲睡;教头们的实训仍旧有各种叫人啼笑皆非的奖惩。

一切仿佛都和以前一样,可谁都知道,有些事已大大不同。

好在赫山讲武堂学制为三年,留下的人也将在明年秋季之前完成学业,各奔前程。

再是睹景伤情,也只最后一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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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最后一年,讲武堂大大削减了纸上谈兵的武经、兵法课程,更加侧重实训。

这种实训不同与之前两年那般细分科目,而是尽可能给出最极端的假拟战场环境,使学子们将所学的战略、战术与十八般武艺全都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