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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晴带头走出了房间,谢必安站在屋里没动,问道:“不再多看会儿了?” 沈晴回过身来,最后一遍地扫视了整个屋子,视线然后对他摇了摇头:“不看了,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人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停在一个地方去缅怀只需要一会儿就够了,接着走下去这件事才是漫长的时间里最坚实的基调。 * 沈晴和谢必安一起站在了一个农家大院儿的墙边上,这个院子的院墙不怎么高,沈晴觉得自己只要稍微一踮脚就能看到院子里的风景,而谢必安站在高处,视线一览无余,正在居高临下地点评着这个院子:“这个院子还挺干净,里面住的人应该挺闲的天天。” 沈晴翻了个白眼:“人家是讲卫生,就你,拿邋遢当汉子。上次我去给你修热水器的时候你屋里几天没拖地了?地上灰厚得撒把种子就能发芽。” 谢必安无所谓地摊手:“这有什么,我又不睡在客厅,卧室干净就可以了。” 沈晴嘁了一声用以表示自己的鄙夷之情。 此刻他们已经站在了院子的正门口了。 这个院子的主人正是当初孤儿院的院长,如果要找人询问当年沈晴爸妈的情况,找他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自从孤儿院被解散之后,他就不见了踪迹,今天沈晴到处抓着人问有没有人认识当初孤儿院的人时,她才得知老院长居然又搬回来了。 沈晴站在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院子里没有人应答,她又加大了自己敲门的力度,然而依旧没人应答。 谢必安站在一边从墙外往里看,给沈晴回馈院里的情况:“屋子里灯都亮着,里面肯定有人,你别敲门了,直接喊吧。” 沈晴于是直接扯着嗓子叫道:“有人在家吗!” 这一声确实不小,本来窝在路边的草堆里晒太阳的野狗都被她惊起几条,那狗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夹着尾巴忿忿地离开了。沈晴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院子里也终于有了回应,一割喑哑的声音伴随着沉重拖沓的脚步声渐渐地靠近了:“谁啊?” 沈晴隔着门大声地回道:“老院长,我来看你了。” 那脚步声停了一下,很快又衔接了上来,门“吱丫”一声被打开了,一个头发花白、身材矮小干瘦的老人出现在了门边,他眯着眼睛看向沈晴:“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沈晴连忙道:“我叫沈晴,我父亲叫沈云生,母亲叫林珑。您应该见过我的。” 老院长的眼睛挤成一条线,细细地观察着沈晴的面貌,半响之后才似乎从她脸上辨认出一丝熟悉的模样,他脸上立刻带上了老年人所惯有的热络笑容:“是你啊。” 沈晴见自己被认出来了,心上有了一些轻松:“是我,你认出我了。” 老院长脸上的笑依然很热络,然而这热络却有些流于表面,实质上只是一团空气而已。他即便是认出了沈晴,也没有让开位置让沈晴进门,矮瘦短小的身躯牢牢地把守住了门关:“你来这里干什么?” 沈晴有些诧异却老实回答了:“我来是想问问一些关于我父母的事情。” 老院长想都没想地摇了摇头:“别问我,我年纪大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走吧。”说完话他就转身准备关门了。 沈晴见状立刻把自己的手伸了进去,卡住了门。伸出手的一瞬间,她的脑子里忽然见闪过了一丝不合时宜的联系,似乎自从认识了谢必安,不是她去卡他的门,就是他来卡她的门,他们两个卡来卡去的,真是一个卡门小分队。 老院长见到自己关门的动作被打断了,他生气地冲着沈晴嚷了一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问我干什么?走,赶快走!” 沈晴见他这幅坚决的样子,茫然又诧异,脑子转了几转不知道该说什么,正是张口结舌之际,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有人要杀我,老院长,有人要杀我!” 这几句话说得太着急了,显得音调急促而又尖锐。 老院长本来正在使劲儿关门,忽然听到沈晴的这声喊,他动作一顿,缓缓地抬起了头,老迈的眼睛里忽然露出了一抹精光:“你说什么?” 沈晴深吸了一口气:“有人要杀我,可能和我父母有关,老院长,我没办法了,只能来找你。” 老院长站在门口,沈晴站在门外,两个人直接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互相观察探索着。一个在尽量地展示自己的真诚,而另一个,正在谨慎地鉴别对方说的是不是实话。 最后,老院长往后一让,叹了口气:“进来吧。” 沈晴先走了进来,谢必安紧随其后,老院长站在一边。 待谢必安走进门的时候,老院长和谢必安短暂地对视了一眼,各自又低下了头。 第26章 钟声阵阵响 老院长在前面一步一拐地走着,瘦小的身体像是棵被风吹干的枯树,看上去身子骨看上去不怎么硬朗。 沈晴在后面紧紧地跟着他,总觉得有些担心,想要上去扶着他,又担心擅自行动了反而引得老院长的不适。身边的谢必安大概是还有些尊老爱幼的思想,自从进了院子他就显得老实多了,站在沈晴的身边,规规矩矩地往前走。 老院长一进屋就直接坐到了椅子上,有些吃力地喘了几口气,低头喘气地间隙里指了指对面的长椅:“坐。” 沈晴有些担心地坐下了。 寂静的小屋里老年人的**声格外的突兀,声音像是破了的风箱,老弱的肺部正艰难困苦地维持着呼吸。沈晴还是站了起来,连忙给他倒了杯水,放在了老院长的面前:“喝吧。” 老院长接过了水,抿了一小口,而后长出了一口气:“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 沈晴劝慰他:“你就是累到了,稍微歇歇就好了,没什么大事的。” 老院长坐正了身体,摇了摇头:“人到了这个年纪,就是快要灭了的蜡烛,少一口气就没了。反正迟早也是死,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他忽然抬起头,老迈的脸上布满了黄褐色的老人斑,如同岁月的阴翳染上了大地,一寸寸的土地被侵袭,只有两只眼睛还残留着昔日的明光:“有些事情,我以为当初就已经结束了,没想到现在还在继续。” 他刚说完这句话,窗外蓦然响起了一阵钟声,这钟声并无寻常的浑厚庄重,陡然的一声响起,震得人心里发慌,即便是声音消退了,听者的心里还无端地藏了一丝尖锐。 老院长没有抬头,他低头喝了一杯水,随意地说:“等你们有时间了,可以去附近那个庙看看。” 沈晴愣了一下,附和道:“好,等会去看看。” 老院长放下杯子点了点头,而后开始说话:“你说有人要杀你?”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