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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深邃,棱角分明的脸气势凌厉,冷傲又盛气逼人。即使此刻他挽起袖子,身上的优雅之气依旧不减。 “唔,你回来了。”安君慕语气冷冷清清的。 安然走到他身边,抬起双手去托,“我来帮你一把。” “不用了,不太重。” “这是什么?” “答应路远的礼物,一架国外运来的火箭模型。” 手触电般收回,安然觉得刚才举动幅度过大,好像撕裂了伤口,痛隐隐啃噬着神经。 “嗯,你。”安君慕小心翼翼抱着东西,在安然身上扫了一圈,“离吃饭还有一个小时,你去开个房,先洗洗再回来。” “我去自己房间洗就好了,不会让路远撞见我。” 安君慕沉默了一会,眉头蹙紧,“路远闻不得血腥味。” 短短两句话如大冬天迎面泼来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冰寒刺骨,且有蔓延至心脏的错觉。 安然真想回一句那么你们先吃吧,我还有事不打扰了。然后自己可以随便去哪里窝一晚,他舔舔有些干涩的唇,“好的。”长睫扇动了两下,他笑,“那一定等我啊,哥,不准把红烧排骨藏起来,还有……” “整天红绕排骨,你都快成小狗了。” 用没受伤的胳膊搭在安君慕肩上,安然戏谑,“嘿嘿,那让我咬一下。”他作势往他手臂咬去。 安君慕推开他,拍拍他的脑袋,“快去吧,路远用餐很规律,你别太慢了。”说完,他扛着高大的盒子往室内走去。 浮在鼻息间的烟草味徐徐飘散在空气里。 “因为你只给我做过红烧排骨,虽然黑了,却像红色的火焰一样驱散我困在黑暗里的心。”安然调转脚跟,看着虚无的空气,低喃,“只是你都不记得了。”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颓然苍白,肌肤上一条条深浅不一的疤痕。这样的你,谁会喜欢?他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在敷药时手劲加了力,立刻痛得他连连吸气,“sh*it!”,低咒一句,他用医用纱布随意裹了几圈,换了套刚从服装店拿回的干净衣服。 开车回到安家庄园,那栋弥漫着雪亮灯光的乳白色别墅隐在缠满葡萄藤的枝蔓后,哗啦啦的流水声在静谧的空气里如一曲挠人心肺的哀曲。 心钝痛钝痛,加上外伤,让安然产生一种快要死了的幻觉。 那不是他的家,只是一个长住旅馆。 他们一个个穿着冷漠的盔甲,防着他,打量他,他却没半点自知之明,巴着脸上去给人嫌。他甩了自己一巴掌。 安然,你他的就是犯贱。 中枪而逞强的么弟 ④ 正文 中枪而逞强的么弟 ④ 他打开车门走过石桥,早有等在屋外的佣人推开大厅的褚红雕花大门。安然刚走进去,就传来尖锐的女中音,“不知都在等你吗,还故意拖到这个时候。” 瞥了眼端坐在餐桌旁一身豪华家居装的中年女人,安然心中不好受,口气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不愿意等,就先吃好了。” 这是他爸爸的正室秦霜,看见狐狸精的儿子不爽乃是人之常情,可他母亲已经死了十多年了,而且这是他的错吗?他如果知道会有这样的出身,不如…… “安然,道歉。”安君慕剜了他一眼,脸上虽无半点异色,隐隐却散发着逼人的王者之风。 “安然肯定是心情不好嘛,你们别那么凶。”还没来得及开口的二少出声,安路远穿着干净整齐的水晶扣雪白衬衣,十足上流社会的小绅士。他带着笑意望着安然,瞳仁黑黝黝的,清澈明亮。 安然心中嘲笑自己,就算穿得再干净又怎样,自己终归还是个双手沾满血污的人。 “安然。”安慕言拿眼睨着他,狭长的凤眸裹了冰寒。 “对不起……阿姨。”头莫名的一阵阵眩晕,安然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安路远发现了其中不寻常的气氛,拉拉秦霜的衣袖,“mama你别生气,生气会长皱纹的。安然也道歉了,那我们开动吧,我肚子饿的都快咕噜咕噜响了。” 安慕言轻轻挠挠他的头发,用眼示意安然坐下,道:“妈,安然也不是有意的。何况,路远得了金奖回来,难不成我们第一餐就让他饿着?” 秦霜挤出一点点笑,拍拍儿子的手,“都吃吧。” 吃着吃着,安路远像想起什么,停了筷子,“安然,我得了金奖,难道你没礼物送给我吗?” 安然没什么胃口,本就在胡乱扒饭,一听这话,扬眸看向他,扯动嘴角,“你想要什么?” 安路远眉开眼笑,像是早已准备好的台词一样,一口气说道:“我还没想好,你先欠着哦,等我想到了,一定会找你收的,到时可不准反悔。” 安然勾勾唇,没反对。 “对了,等会来我房里吧,给你看看维也纳的奖杯,很漂亮的。” 安然知道安路远是一片好心。自己曾经也学过几年钢琴,也憧憬向往去维也纳。他可能认为自己摸摸维也纳的奖杯,就会离那个梦醒之都近些吧。但是,现在的安然已经不配碰那么圣洁的东西。 “待会我们就要去爷爷那里,回来你肯定乏了。”安慕言接过话,剥了蟹皮,把嫩软的rou沾了酱放他碗里,“以后再让安然见识。” 商量的话却是不容置喙的语气,安路远不高兴的撅起嘴。 安然心中苦涩无比,哥哥总是尽可能减少两人的接触,他是担心自己身上的血气罪孽给安路远带去灾难吗? 高烧与咬吻 正文 高烧与咬吻 吃完饭,秦霜便要带两兄弟去安家老宅。 安君慕用风衣给安路远裹了圈,走出几步,又调转脚跟,似很随意地嘱咐道,“安然,你要是累就不要出去了,早些休息。” 安然也很随意的应了声,依然认真看着电视,像有什么精彩节目格外吸引人。 去见安老太爷,安然是没份的,这是秦霜当年带小儿子回国的条件。 她回安家时,安然已经冠了安姓,若要除去他的户籍,只会招人说她丈夫都去了还要被老婆把面子踩在地上等闲话。她可以忍受丈夫在外有一两个情人,但还要弄种子来跟她儿子分家产,无论如何,秦霜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所以,她提出了要求——安然不得在她不同意的情况下,私下见安家长辈,死后不能进安家祠堂,她要让安然成为摆设或者工具。 门口响动归零,安然眼珠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