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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概没料到她meimei和蒋丛成都活着,一听到这个她差不多就崩了,毕竟是聪明人,知道瞒不住了,应该绝望了,现在她情绪倒挺平静。比较麻烦的还是她母亲方敏英,这个做娘的可真能扛,受到这么大的冲击,硬是磨了三个多小时才松口承认当年的事情,这会儿倒是崩溃了,在哭着呢。” 何砚皱眉:“我需要讯问笔录。” “行,我给你传过来,不过这个方玥还有部分细节没有交代,她要求先见她meimei,你看怎么处理?我们今天是以传讯的名头带来的,那现在是直接执行异地拘留?” “嗯,你安排人带过来,我要再审一遍。” “行,我尽快。” 与此同时,林池山从审讯室出来,与何砚交流情况。 “他想见?行,有的是机会,让他磨吧。”何砚说,“现在先送去看守所吧。” 林池山点头:“只能这样。” 讯问笔录很快传过来。 何砚坐在会议室,仔仔细细看了两遍,脸色越发沉重,一旁的小张给他倒了杯水,试探着说:“何队,现在都清楚了吧?” 何砚把笔录丢到桌上,嘴唇掀了掀:“我这回算是彻底看错了人。” 小张赶紧拍马屁:“这哪能怪你,这个案子简直了,我来你手底下两年,就没见过这么错综复杂的,大案套小案,一堆隐情,换了别人,估计还真被蒙过去了。” 何砚摇摇头,叹了一声:“这一家人啊,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张也摇头,“这个jiejie是够狠,但她那个娘也厉害,太会钻空子了,她当年不搞那么一出,哪有后来的事?” 何砚没接话,站起来,“行了,歇歇吧,明天还要忙。”他拿着笔录往外走,“我到医院走一趟。” 九点半,何砚到了市医院,他走进住院部大楼,上了六楼。 许惟住在601病房。 何砚从门上小窗口看了一眼,她还躺在那,但床边没人。 何砚奇怪,转头看看,瞥见钟恒领着护士快步过来。 何砚赶紧让开路。 钟恒推开门让护士进去。 护士给许惟量体温,何砚问钟恒:“怎么了?” “好像又发烧了。” 他声音哑得过分,何砚不由皱了皱眉,“你不喝点水?这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钟恒没理他,走过去问护士:“怎么样?” “是有点。”护士说,“不过也没什么,继续输液就是,你不要太紧张了。” 钟恒点点头。 何砚等护士走了才走过去:“晚上醒过没?” “醒过一次,就一会。”钟恒转头看他,语气不大好,“你过来,是急着要讯问了?” “不是。”何砚看了看床上,低声说,“出去说吧。” 钟恒跟着他到门外,两人走去楼道。 何砚开了灯,站在楼梯边,说:“我这边查得差不多了,咱们之前搞不清的那些也基本清楚了。”何砚说,“有些事情,我觉得你大概也需要知道,另外,方便的话,恐怕后面还要向你了解部分细节。” 他把手里的文件袋打开,抽出一沓讯问记录递过去。 钟恒看了他一眼,接过去。 何砚说:“上回给你看过许惟jiejie的资料,许惟随父姓,方玥随母姓。你应该还有印象吧,零四年七月,也就是你们高中毕业那年,她们家出了事情,许惟动手伤了她前继父。” 何砚停顿了下,“那男人和她母亲离婚后似乎还在纠缠,这应该是冲突的原因。伤势重,伤者也不给予谅解,最后判了五年,她们家处境并不好,那年许惟高考成绩很高,几乎是她母亲全部的希望,结果出了这种事……”何砚又停了停,轻声提醒,“你可以看看她母亲的笔录,在最后面。” 楼道过于安静,纸张翻动的声音被放大。 何砚继续把话说完,“孪生姐妹,长得又那么像,这种事太好钻空子。所以从那时起她们姐妹俩换了名字,虽然是她母亲的主意,但她们都配合了。去读大学的是方玥,而零四年到零八年,许惟在服刑,表现不错,减了一年多,零八年三月出来的,那之后她去了安城,后来这些年一直在那,差不多一年回家一次……” 何砚没有再说。他看见钟恒已经全都翻完,却没有抬头。 大概谁也没想到这事情掰扯开是这个模样,连无关紧要的小张都要唏嘘几句。 钟恒哪能轻易接受? 何砚看着他,摸了摸烟盒,想给他一支烟,想到这是在医院,只好作罢。 何砚往旁边走了两步,低头盯着楼梯台阶,打算给钟恒一点时间。 静了好一会。 何砚听见身后的声音:“我也在那。” “什么?”他回过身。 “零八年,我也在安城。” 沙哑的声音已经哽咽。 钟恒垂着头,右手掌盖住眼睛。 零八年三月,他已经大四,就快要毕业。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修改一下前面一处年龄 他们第一次时许惟满十八了 ☆、第37章 零八年三月, 许惟出狱, 去了安城。 那时候,钟恒在做什么? 他忙着做毕设, 也忙着筹措资金支撑自己的小作坊。 整个大学他没有再谈恋爱,前两年混混沌沌,一想起她仍然怄得要吐血, 觉得自己瞎了眼, 一片真心被她糟践得渣都不剩。他气她恨她,又想她,也犯贱地指望她什么时候会后悔, 会回头来哄他。但两年一磋磨,北边那人没半点音信,他再蠢也不抱希望,后两年憋着一股劲奋发, 到大四就跟人合伙创业,忙到倒头就睡,什么都不再想。 那年六月, 他毕业,在安城又熬了四年, 小作坊越做越大,钱赚够, 他却觉得没劲,把公司丢给另外两个合伙人,只身回省内, 考进省城的特警队。 那座南方的城市,他再也没回去过。 而许惟…… 他看过那些新闻报道,也看过一些照片,署名都是她。他甚至从犄角旮旯里搜到过一点捕风捉影的绯闻,他不知真假,仍然难受得不行。 网上没有她的视频,有人说她低调,从来不接受采访,也不上电视节目。他信了。 …… 楼道的小窗没关,一阵风扑进来,纸页被吹得哗哗响。 何砚捏紧了,随便理了理,装进文件袋里,他抬头看了眼面前的身影。 钟恒坐在台阶上,两手拄在膝头。过去的五六分钟里,他没有讲话。 何砚第一次发现他这么沉默。 “钟恒。”何砚低声说,“我理解你的心情,换了谁都很难接受。” “我以为她过得很好。”钟恒的脸庞偏向一边,几乎执拗地盯着雪白的墙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