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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我今日哪项指标都不高,倒是家里有一位又怀上了蛋,兴致挺高,我这会到住院部来看望孕雌。” 左恩眼神一暗,他直觉后面必定又是一句含枪带棒的挖苦话语。 “说真的,哪怕我已经有了这么多幼崽,但每当家里有谁又怀上了蛋,那份心情是难以言喻的,这可是只有过来虫才会体味到的经历,”说到“过来虫”一词时,贝姓雄虫十分意味深长,他假惺惺的抬手去拍左恩的肩膀,被左恩侧身一避,脸色沉了沉,居然又兜回了笑脸。 “行啦,我也不多说,得去看孕雌了。”贝姓雄虫摆摆手,仿佛刚刚率先拦虫说话的对象不是他一样,他冲着左恩扔下一句“期望你有朝一日也能体会一把相同的经历”的感慨,施施然转身,大步走了。 “那是贝家现任家主贝笛,贝余的亲生雄父。”左恩向齐斐解释的声音里压着火气,他瞥见到安莱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勉力压制了些情绪。 安莱接收到左恩的目光,他微微弯曲了些脊背,让比他稍矮一揭的左恩能摸到他发顶。 “你怎么也不知道反驳他一句,就傻乎乎的戳在这里看他表演,你当看独角戏呢?” “抛开那阴阳怪气的语气,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安莱低声接着左恩的话。 左恩沉默了一会,看向莫名其妙旁听了一场互呛的齐斐。 贝笛的声音不算小,他刚刚对安莱与言说的话也都皆数落在了他们耳里,齐斐又不傻,甚至还挺聪明,只需要将贝笛话语里透露出的信息略作整理,就能提取出两条重要信息。 安莱与言的孕育功能恐怕已经丧失, 左恩虽然有着两名伴侣,且结婚多年,但他至今还没有孩子。 一句“怎么会这样”已经溜到了嘴边,齐斐考虑到当下地点不太适宜,直接问起又不免有接虫伤疤嫌疑,他把这句话咽了回去,换了一个安全系数更高的问题。 齐斐问:“那一位是贝余的雄父?” “对。”回答他的是言。 言试图从齐斐脸上寻找出一分半分对方对于刚才那番对话的想法,但齐斐的神色太过平静,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按捺住心底躁动起来的不安感,言看了一眼时间,斟酌着对齐斐发出了邀请:“这里恐怕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介意换个地方聊么?” 在齐斐说出“不介意”时,躺靠在疗养床上的左鸣忽然直起了身,按响了床边的呼叫铃。 守在外间的左家医疗员快步走了进来,他小心询问着左鸣是否有任何需要。 “我记得疗养室里应当是装配有磁场监测仪?”左鸣问着。 医疗员答:“是的。” 左鸣:“它们二十四循环时开启么?” 得到医疗样肯定的答复后,左鸣点点头,调出悬浮屏,将一串数字显示在了屏幕上:“我需要这几个时间段的仪器监测记录,请尽量快些帮我调取过来。” 医疗员记下那几个时段,他应了声“是”,带着任务快步离开了房间。 第五十六章 一脸懵逼的老干部 二十五 清洗机在洗涤工作完成后发出轻快提示音,通知今日留守屋内的对象尽快去打开它,将那些重新变得干净整洁的衣服们取出。 贝余听见声响的时候,正挥动着手上的握式除尘器,伸长了胳膊去扫柜顶上的灰尘。 公寓实际上已在昨天打扫过一回,但这间屋子到底已有数循环月的时间没迎来住客,那些一眼望去不易察觉到的柜顶边角里都积上了一层薄灰。 假如言这会在公寓里,他一定会制止贝余的打扫行为,不容置喙的把除尘器接过来,把“家政大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然后“驱赶”贝余去做些其他更适合假期里做的事。 言希望贝余能优哉游哉的享受每一个假期,看看书或者浏览一下时事新闻,甚至躺在床上犯懒,睡个从早到晚的大懒觉都行。他一直期望小雌虫能够活的更加放松一点,不要像时刻背负着一定得为他做些什么的使命感一般。 可惜,世事往往与愿违。 虫长官自己就是个休息日里也时常加班的对象,他潜移默化影响着与他同住的贝余,贝余在休息日里也压根闲不下来,像台自走虫形家政仪,打清早醒来开始就琢磨着今天得做完哪些事。 言和贝余的衣服加起来也没几件,贝余放下手上的除尘器,先跑去收了衣服,他将属于言的衣服小心分出来,抱到样式传统的挂烫机前手动熨好,再随意地抱起了自己的,将它们一股脑挂回床尾。 等公寓里的一切都差不多收拾妥当,外间的天色也已由亮转暗,贝余正思考着晚餐吃什么与言会不会回来吃晚餐两个问题,就听见门锁“咔哒”一响。 快步走到门前,准备迎接外出归来的对象,电子门侧滑开后,首先入眼的却是一个购物袋。 贝余不明所以的接过了袋子,他再朝后看,才发觉将袋子递给他的竟然是齐斐。 身形高大的雄虫摸了一下他的脑袋,他顺着这股付诸在发顶的轻柔力道低头,下意识往对方脚边瞧,果然发现了一只正冲他呼呼摇尾巴的毛团子。 那场谈话总计耗时两循环时,左恩在谈话告一段落后接到自家雄父——左家现任家主的传讯,他匆匆告别齐斐,与安莱一同返回了本家。齐斐先回了左恩的住宅一趟,接了齐球,再带着一袋子“拜访礼”,来到昨日才来过的小公寓。 贝余的实际年龄要比齐斐所以为的小,他良好继承了雌父的“大个儿”基因,身高远超出同龄虫,使他的外表年龄无形间大了好几岁。 实质上,贝余如今才刚经过第二阶段进化不久,按着齐斐更加熟悉些的人类年龄阶段推算,贝余要是生活在地球,还能抓紧儿童的尾巴,再过上两年儿童节。 齐球已与贝余建立起了身后的革命友谊。 将贝余看见齐斐时的情绪数值设为三分,他看见齐球时的情绪数值则瞬间蹿升到十分。 齐斐看着贝余开开心心伸手去抱齐球的样子,发自内心的想要微笑,而先前的谈话内容又浮现在他脑海里,他唇边笑容一敛,心情有些沉重。 就名字而言,余显然不是一个好字,假使双亲是真心喜爱它的发音,也有着不少喻意更加美好的同音字可供选择。但贝余的名字来的顾名思义,他的雄父贝笛认为他十分多余,因而给他起名为余。 这世界上有喜爱孩子,却在结婚多年后依然没能成功拥有幼崽的伴侣,也有家中幼崽过多,将不那么合心意的孩子视作多余物件,平日非打即骂的双亲。 当然,后一种情况不能完全套用到贝余身上,因为他的雌父早已被驱逐出家门,他被禁止与对方相见。 家本该是最能够让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