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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三位共同遇险,在遇险中一位失踪,一位莫名陷入沉睡,另一位则在其后也不知所踪。 现在,陷入沉睡的那位终于醒了过来,他得知了一同遇险的好友均已下落不明的消息,却突然发觉,迟迟没有谁提到他们中的第四位。 或许对方是年事已高,早已顺应生命发展规律,自然消亡于某个他还处在沉睡中的时间节点里,因而大家不好直接对他提起他,怕他获悉真相后伤心。 他抱着如此猜想,还没直接问起对方的近况,便有同族先一步抖落出了真相。 他的确为真相感到伤心。 那是一种夹杂了不可置信与愤怒,想要将冲进戴家本家大宅,揪着对方的衣领询问“为什么”的伤心。 左恩安排好了护理员与外间守卫,将轮值表传送到了他们的终端上,随即与齐斐一同轻声告别过左鸣,带着一室虫员动作轻巧的出了房间。 左鸣急需一个安静的思考空间。 “换做是我……”左恩在离开房间后起了个话头,却没接下去,他试着将自己代入左鸣,设身处地想了想假如是自己面对这般境遇会如何,他发现那实在是言语无法表述的难受,遂顿住了话音。 齐斐安静走在左恩左侧,逐光已经又从挂绳上取了下来,正被他拿捏在手上。 意识到这是原属于奥齐的物品后,齐斐总忍不住想去摸摸它。 左鸣苏醒的太过突然,随后便是一连串的兵荒马乱。 舅甥相认,全面体检,聊起当年奥齐失踪的真相,接着左鸣得知了当年他昏迷之后的后续事宜,一时大受打击,需要一点独处空间来理清思绪。 此刻走在外间走廊上,齐斐一直受连续性事件牵引的大脑终于暂得空歇,能让他在脑内好好梳理一遍今日交流里的疏漏与疑点。 他首先思考的是促使左鸣苏醒的诱因。 能量在体内流淌的激荡感还清晰可循,齐斐用力握了一下他那时抵在疗养舱舱罩上的那只手,他的指尖还记得逐光震动时带来的麻痹感。 直觉自己不是第一次体会到这股能量激荡的微妙感受,齐斐倏的停住脚步,试图在记忆库里搜寻出上一次是在什么情形下拥有过相同体验。 左恩不解齐斐的忽然止步,他朝齐斐侧过头,正想问怎么了,前方就传来了一声拖长了声音的招呼。 “哟——我说站在这里的是谁呢,怎么,您这两年身体莫非是越发不行了?” 说话者仿佛是空有一把年纪,长这么大了还没学会“礼貌”一词怎么写,说话阴阳怪气。 他不止岔走了左恩没出口的那句疑问,还打断了齐斐的思考。 不过这话倒不是冲着左恩或齐斐,对方离他们俩尚有一段距离,是正朝着在前方走道口等待他们的安莱和言讲话。 先前左恩要处理虫员安排一事,齐斐则陪着左鸣,安莱接到了一通必须得接的通讯,他在离开房间时顺势带走了言和奥宁。 这会,先一步出了房间的三虫正站在外间走道转角处等候齐斐和左恩。 走道宽度有限,雌虫并排而站的高大身影隔挡了齐斐投向说话者的视线,他不认识对方,也分辨不出对方话语里的“您”指的是安莱还是言,齐斐将疑问的目光投向左恩,发觉左恩眉头紧锁,脸上笼着一层显而易见的不愉。 挡在安莱和言面前的是一只雄虫,比左恩年长不少,但也还没踏入衰退期。 那句“身体各项机能在进入衰退期以前都维持在巅峰时期”与一路过来见得的所有虫族让齐斐产生了些误解,他误以为高等虫族所有成虫都与左恩安莱之流一样,身形得宜,精神面貌极佳,良好的身体状态直从皮相上往外溢,单看气色体态就知道对方身体年龄应是十分年轻。 然而,再好的先天基础也敌不过后天的肆意挥霍糟蹋,再优秀精密的一台仪器,落在了不仅不爱惜还长期使用不当的对象手里,也终会落得各种小毛病接踵而至的结局。 那只拦路的雄虫正是属于对身体这台精密仪器cao作不当的那一类。 常年沉溺于不知节制的纵欲享乐生活,面部皮肤过早松弛下垂,看上去颇为油腻,腰腹仗着包裹着它的衣服用料上乘,弹性极佳,放肆横向发展,在衣服底下撑起了一道圆润弧线,像往里面塞了一枚已然足月的虫蛋。 “没想到啊没想到,今天居然能这里同时看见您两位。”挺着肚子的雄虫没看见打后方快步走来的左恩和齐斐,他自持身份不低,讲的也都是事实,安莱和言是不可能在这里将他怎么样,遂神态越发傲慢,语气乖张。 “说来也是遗憾,两位都年纪轻轻的,却都‘那方面’不太行,雌虫的受孕率本就比亚雌要低,可再怎么低,那也是聊胜于无,您二位却是直接功能丧失,啧啧,长官先不太行了,下属后来也接着不行,这样的‘上行下效’也真是……哎哟!” 喋喋不休的雄虫说着就朝站在言旁边的奥宁伸手,大有要让奥宁也小心,别以后也“不行”了的意味,但他的爪子才伸到一半,就被另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有扼住,他只感到自己手腕一疼,还来不及为这疼痛叫唤,那只手便又随意一推,那股推力顺着被退回的虫爪波及全身,让他愣是往后退了两步,靠着吨位才勉强站稳。 从手被扼住到整只虫被往后推了一下,这个过程发生的太快,雄虫根本没看清是谁推的自己,他想当然的认为动手的一定是眼前三虫其中一位,正满面怒容的准备开口责问,结果他一抬头,就撞进了一双当属“来者绝非善类”的眼睛里。 怒容与惊诧混合在一起,定格成了古怪且扭曲的神情。 齐斐长臂一伸,极其自然的将言连同奥宁一块往后护了护,他往前方一站,瞬间更衬的眼前的雄虫矮墩墩。 齐斐注意到,眼前这只雄虫胸前戴着的家徽字样是“贝”。 “你这几年亏空的恐怕不只是身体,还把脑子也一起空了个干净。”左恩直接站在安莱身前,他与安莱是合法伴侣,维护起对方来更加理所当然,言语也更冲。 “怎么?”左恩上下打量贝姓雄虫一眼,嘴边难得弯出了个嘲讽的笑容,“你这又是哪几项指标不小心超了,需要来医院‘小住片刻’?还是说其实是走错了部门,原本是准备乘上往E区的运载机,结果眼神不好使,乘上了来住院部的?” 帝国中心医院的每台运载机里都贴心的摆着一块电子显示屏,乘客可在上面查看医院地图,确认此时到达位置。齐斐在前往住院部大楼时留心看过地图,他记得E区是脑科。 贝姓雄虫被左恩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转动一下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手腕,颇忌惮的看了眼齐斐,冷哼一声:“那还真是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