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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泽村说的话而已,他竟又胆怯。 “没事。” “那就走吧。”秦婠没有追问,冷静之后她想得更多的,是如何掘开广泽村的土,看样子少不得要回泰岩花钱雇些人过来。 ———— 天色愈发黑沉,雨虽然停了,天却还阴着。秦婠与何寄人手各举着一个火把,策马回到马车停的地方。 马车里燃着灯,车窗发出幽幽的光,有人影倚在车窗前。秦婠与何寄将马拴好,朝马车走去,车夫盖着斗笠歪在车前板上,其余人都在背着他们坐在马车前,黑暗隐藏了面容,让一切只剩下轮廓。 “等等。”靠近马车时,何寄忽拉住秦婠。 秦婠不解,何寄小声道:“有点不对,放哨的人去哪了?” 他这么一说,她也警觉起来,不止放哨的人不见了,这里还静得异常,马车已被抬出石隙,但他们却没往广泽去,这说不通。 何寄轻轻将剑出鞘,一手将秦婠护在身后,道:“一会如果有变,你别管我,骑马跑。” “好。”秦婠悬起心。 二人缓缓靠近马车,何寄微猫着腰,再靠近些时将手中扣的两枚石子掷出,被他砸中的人应声而倒。火把照出张惨白的脸,竟是已然气绝身亡的护卫之一,秦婠“啊”了声,紧紧捂住嘴。 “跑!”随着何寄一声厉喝,车厢里的人与那装成车夫模样的人同时跃起,马车后的树林间也窜出不少黑衣人。 秦婠听到刀剑的铮鸣,第一次离她如此之近。何寄已拔出佩剑,剑气划过,逼退第一波攻击,他转头又吼:“快跑!”秦婠猛地惊醒,转身以平身最快的速度朝马跑去。 解绳,上马,动作一气呵成。何寄见她上了马,长剑逼开身边两个刺客,跃身而起,落到她身边,一掌拍在她那匹马的屁股上,吼了声:“走!把火把扔掉!” 马儿嘶鸣一声,顺着那方向飞奔而去。秦婠将火把往身边一扔,压低了身子,心脏怦怦直跳,耳边是不绝于耳的铁器交鸣声,对方像是扔出暗器,她担心何寄,转头看去。 黑夜之中只有“哒哒”的马蹄声传来。 “何寄?”她喊了一声。 “快走。”身后的人回答她。 确认何寄已然跟上,她心头稍松,不顾一切策马狂奔。 作者有话要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嘻嘻嘻嘻,火车上码的,好了,下回真要16号见了,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本章下24小时内的评论送小红包。么么哒。 第139章 盲眼 夺路狂奔的秦婠在夜色里已经失去了方向感,耳畔的风呼啸而过,她不知道自己朝着何处逃离,只是隐约清楚何寄不知何时已策马赶到她身侧,而身后追兵的声音渐渐弱下,只剩下些许呼喝随风送来,让她明白,追杀的人仍旧没有放弃。 也不知逃了多久,夜色里漆黑的轮廓陡然改变,不再是山林绵延无尽的道路,两人逃进一处村庄,清冷月光将屋舍照得分明,然而除了月光,这里便再无星火,村子静得不闻鸡犬,除了他二人的马蹄声,便只剩风声。 “停下。”何寄低喝了声。 秦婠勒紧缰绳,翻身下马,何寄已先一步冲到她身边。 “马跑不动了,往前也不知是何处,我们今夜暂且躲在这里。”何寄借着月光将两匹马拴在树上,向秦婠解释道。 秦婠点头,她心乱如麻,脑中有无数问题,此时却也不知该从何问起,只能先顾眼前。 “这村子不大对劲。” “这村子应该被洪水淹过,村民出去逃难将村庄荒弃,如今洪水已退,没有问题,只要那些追兵不赶过来。”何寄从衣袖里摸出火折子点燃,带着她去找合适落脚的房子。 脚下的淤泥还潮湿松软,都是大水过后的痕迹。 秦婠跟在他身后,一眼瞥见他后背上的血污:“你受伤了?” “没有。敌人的血。”何寄没转头,伸手推开间尚算完好的屋子。 门吱呀打开,一股潮霉味扑面而来,门后累积的泥沙塌下,覆了何寄满脚,何寄抖抖脚 ,举着火折子进屋。屋里一片狼藉,桌翻椅倒,没有完好之地。他检查过屋子转头看到秦婠在灶膛里寻个根烧火棍,便问她:“你做什么?” “做根火把照明。”她眉眼不抬。 “别做了。”他伸手拦住她的动作,“火光会引来追兵。” 秦婠心道也对,便将烧火棍丢开,却又眼尖发现他手臂上被划破的衣袖。 “那总不是敌人的血吧?”她指着他那处伤口。 “小伤,无妨。”何寄扫了眼,不以为意道,又把桌椅拼拼凑凑,“凑和歇歇,明日天亮我们再出发。” “好。”秦婠并不计较这些,挑了长凳坐下,看着何寄把那火折子给熄了,“你的伤不要紧?我给你包包吧?” 何寄把剑往桌上一放:“不用了。”随后又问她:“你有受伤吗?饿不饿?” “我没事。”秦婠双肘撑在桌上,身体疲倦非常,精神却异常亢奋,“今晚这些人是什么来历?为何要伏击我们?跟我出来的人……秋璃和崔乙……” “刚才我没发现秋璃和崔乙的尸体,也许崔乙带着秋璃逃走。你别太担心,一切等天亮后再作打算。”何寄安慰她,心里却隐约对这批人的来历有了猜测。 身手如此之好,人数又众,除了江南王不作二人想,只是江南王追杀他们又为了什么?秦婠不过是个后宅弱女子,他也只是藉藉无名的剑客而已。 想到秦婠,他不禁又看她两眼,黑暗里她的面容模糊不清,这一整天时间,她从失控的崩溃到冷静再到惊恐逃命,她的经历跌宕起伏,但眼下却显得冷静。 何寄对她刮目相看。 他曾以为她就算有些见识胸襟,终归也是后宅妇人,却不料刀光剑影下她胆魄不减,是他梦寐以求能策马并肩的女子。 ———— 这一夜歇得不踏实,对眼前境况毫无头绪,又挂心着秋璃等人,秦婠心里沉甸甸,广泽村的景象又一遍遍在脑中回放,像个无止境的噩梦,她想哭,却又被情势逼得强忍泪水,满腔悲伤堵在胸中,化作窒息的痛苦。 也不知到了何时辰,月亮已然落下,屋外正是黎明前最黑辰的天,何寄忽然警醒坐起,站到掩住的门前,侧耳听去。半晌,他暗骂了句娘。秦婠没睡着,马上便察觉他的异常,不由走到他身边。 “别说话。”何寄压低声音。他没想到这伙人竟会穷追不舍,一路寻到此地,拴在外面的马必然会曝露他们的行踪。 “那些人追来了,我们来不及跑,你在这里呆着,我去把马藏起来。” 秦婠还没开口,他便又道。她点点头,他却不放心,又叮嘱一声:“呆在这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