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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她绝对是他们最好的探子,太后何乐而不为呢?眼看着燕征都已经快同意了,却没想着最不可能拒绝的人,却给了她当头棒喝。 两个侍卫拖着林宁月往刑房去,林宁月挣扎着,腿死命的呲着地,却根本是徒劳无功。 “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了我吧!”她哭着大喊,却在路过林又倾的时候换上了一副狠戾的眼神,死命的看着她。 她真的太恨这个女人了! 林宁月的胳膊被侍卫狠狠得掐着,人像尸体一样拖着。根本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简直是丢人现眼。 林又倾暗自感叹,她从小被林宁月欺负,如今太后帮她出了口气,她心中却没有一丝感觉。都不过是个棋子,太后面上是送了她一个人情。实则是因为太后毕竟是城府极深又慧眼独具,林宁月的性子若是入了八王府,争风吃醋绝对不会少了,说不定还会因此被燕衡耍的团团转,到时候受牵连的何止是宣阳侯府。 太后看在林成天的面子上,只是打了她二十巴掌,已经是极为开恩。 林宁月已经被拖了老远,她的声音却还是隔着万重障碍被风带了过来:“林又倾何德何能,她凭什么能入八王府。她哪里...配...”声音慢慢的小下去,到最后只一声清风吹过。 太后脸色都青紫,冷声说了一句:“哀家乏了”便起身离开,摁着眉心愁容不展的被人簇拥着离开。 燕衡面色如冰,显然也是十分不快。今日这种虽是女人的争风吃醋,但依着燕征那种多疑的性子,难免他又要多费些口舌解释一番。 见林又倾脸色苍白,燕衡不由的心中有些担忧。他伸手去拉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不禁皱眉:“怎么那么冰?” 林又倾的手一颤,面无表情的将手悄然的收回,睫毛垂了垂,并没有回答燕衡的话。 燕衡的心随着林又倾抽会的手,仿佛一下子空了。这天韵要入八王府做他的平妻,他就算是内心十万个不愿意又如何?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可会明白他的难处? 燕衡抬眼看林又倾,明明是想温柔的说句安慰的话,却张口说了句:“看来这个林宁月,果然是个脑中无物的人。还是太后老谋深算?”若不是太后及时出手,估计燕征一时兴起还真的能给他配一屋子的女人,到时候他就更加无法向她解释清楚。 林又倾身子一怔,转眼失落的看了燕衡一眼。是,她是太后选来的棋子,她从来都没有否认过,可是她从来没有害过他,他这样暗讽又是何必? 一朵浓重的乌云遮住了皎洁的月,随着暗淡下来的还有中秋夜宴的气氛,所有人都静若寒蝉的坐着,不再说话,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燕征,希望能够尽早结束这场尴尬的宴会。 燕征冷着脸,面容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阵阵清风拂过,本来热闹的宴会突然变的有些萧条。 天韵在这异常紧张的气氛中,突然又跪下,整个宴会场只有她轻语如夜莺般的声音:“皇上,臣女素问八王妃才貌双全,不曾想居然有人平白污蔑,不如请八王妃献舞一首,即能让我们开开眼界,又能堵了悠悠众口,皇上意下如何?”天韵的话一落,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去看燕征的脸色,只有林又倾平静坐着,好似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燕征的神色缓了过来,立马提起了兴趣,眼睛闪过一丝光亮。瞥眼神色狡黠的朝着林又倾的方向看去,正了正声色说到:“今日本是欢庆的日子,不要为了些小事扫了兴致。这居然是冲着八王妃来了,那不如就请八王妃让大家开开眼界如何?” 燕衡脸色瞬间黯淡,冲着上首一拱手:“皇上!”后面的话还没说便被燕征打断。 “八弟...”燕征冲着燕衡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八弟此事还请八王妃自己决定。” 燕衡紧咬着后槽牙,将后面的话咽下去,两只眼睛隐藏了无数的情绪,似是无数把剑在眼中挥舞出的寒光。连燕征都看的心里都微微发颤,讨好的冲着燕衡笑了笑。 林又倾缓缓的起身,冲着上首的燕征福了福身子:“今日臣妾身子不适,怕是不能跳舞。”她顿了顿,话音一落许多人都发出了唏嘘的声音:“不如臣妾抚琴一首,皇上意下如何?”跳舞,她还真的不擅长! 燕征一摊手,靠实了椅背,双眉一挑,一副愿闻其详的神情。 林又倾举步衣裙被风撩起,隐藏在裙中的牡丹在琉璃灯下若隐若现,流光溢彩。燕征勾起一侧的嘴角,一只手搭隆在扶手上,手中的酒杯随着手腕儿晃动。他蠢蠢欲动的表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连一旁的韦贵妃都忍不住的多撇了林又倾两天。 燕衡的手在桌下不自觉的握紧,脸上虽未有什么过多的表情,但眼神中的警惕与警备却无法遮掩。 一阵琴音腾空而起,未成曲先调情,一时腾空而起,飘忽不定,婉转留恋。一时冲上云霄,冲破天际混入流云。忽而高亢急促,余音绕梁,愈发预收。回转之际却突然变得铿锵有力,阴阳顿挫。大弦噪噪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丝丝扣扣的弦音像是有生命一般,渗入到每一个毛孔,流到人的心里。 乌云飘然远去,月光清凉一道银光像是瀑布般泻下,洒落在林又倾的身上。她轻闭着眼睛,落在眼睑出的睫毛好似一把折扇,微微的颤动着。指尖在琴弦上飞舞,撩拨着所有人的心。阵阵清风夹杂着花香穿堂而来,卷起她的裙装,她随未动却好似牡丹花仙子在花中翩翩起舞。如此静默的本想是一副画卷,却又生动的让人眼花缭乱。 琴声未尽,笛声飘然而起,燕衡矗立在座位的一旁。白玉笛的低婉声音与琴声交错,一个清亮如黄鹂,一个婉转如夜莺。一瞬间将所有人带入了另一个幻境,高山流水、水天一色、蜂飞蝶舞。 燕衡看林又倾的眼神中流露着无限的宠溺,好似将蜜糖沉入了蜂蜜中,那种默默深情溺毙了在场所有的少女。在无数灼热直白的目光中,他如青松一般矗立在当中,没有因为纷扰而乱,长袍在风中飞舞,墨色的长发散落在腰间,他俊朗清冷的样子绝美的像是从画中谪仙。 洁白的月光之下,一琴一笛,仿佛世界再无他人。 他记得,她死里逃生,在水谢里一遍又一遍的抚琴。琴声好似莺语,低低的诉说着哀愁,那揉了她无限酸楚与凄凉牵动着他的心好似都痛了。无数个午后,他站在远处只能那么看着,远远的看着、听着。他知道,只要他进一步,她的琴音立即会戛然而止,何止是琴音,连同她都会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宫中乐师随即敲击起节奏,从未排练过的曲子,好似提早就预备的一般,相得益彰,丝丝入扣。 最后一个音节在指节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