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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缘抬起眼睛问他。 李俢然心想我哪敢说,我要先记在小本本上,日后一个都不要漏掉,连本带利全讨回来,哼。 两人与九章等人策马飞驰,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里回荡着吵闹的蝉鸣,密林之间,一个黑洞洞的铁管悄悄瞄准了前进中的二人。铁管的主人阴险一笑,露出嗜血的牙齿。 一声诡异的爆竹声响,李俢然与令狐缘同时察觉到了危险,两人瞬间拉紧缰绳各自向旁偏去,与此同时,破风声中,偷袭他们的暗器眨眼即至,射在地上,按照刚刚李俢然的路线,他若不躲,此时必将会被穿胸而过! 令狐缘片刻未停,转身踏上马背,直接顺着暗器来时方向飞去。李俢然慢了一步,却敏锐地闻到了空气中极淡的一丝火-药味。 不好! 李俢然大喊道:“阿缘小心!这就是伤章雁的暗器!”话音未落,他就惊恐地听见前方密林里又传来数声类似爆竹响声。 令狐缘此时怒极,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杀李俢然,当他这个逍遥阁主是摆设不成!他脚尖轻点树梢,一步数丈,朝暗器射来的密林狂追。 后方的李俢然根本追不上他,眼睁睁看着收不住去势的令狐缘就要与暗器迎面相接! 天地似乎在瞬间寂静,李俢然只听得自己快要炸裂的心跳声—— 电光火石之间,一片白杨树叶缓缓落下,令狐缘一脚踏上,同时腰向后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那带着火-药味的暗器就擦着令狐缘的鼻尖射了过去。 同时令狐缘也看见了站在雪松树里,扛着一根铁管的黑衣人。 令狐缘转身接住那片缓缓落下的树叶,“就凭这种旁门左道也想伤我?”说罢那片枯黄的白杨树叶就像离弦的箭一般,直直射向那人落脚的树枝,碗口粗的树枝应声而断,黑衣人滚落在地。 与此同时,李俢然与影十三、影十二赶到,李俢然攥紧了手心,三伏天里,可怜的小王爷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黑衣人见自己被包围,后面就是百丈高的悬崖与奔涌湍急的河水,首先做的竟不是挣扎,而是忙着把铁管往身后藏。 而眨眼之间,李俢然就看清楚了他手中的铁管,长五尺有余,填充火药的管身与发射火药的弹道俱在,果然是改进了的鸟铳。再想想它的杀伤力,小王爷好不容易止住的冷汗又要冒出来了。 令狐缘厉声问道:“就你一人,还是有他人同谋?” 黑衣人并不回话,只用一双邪毒的眼神看着他们。 十二走近喝道:“你老实交代!”谁料此时黑衣人突然抽回鸟铳,朝面前的众人疯狂扫射,离黑衣人最近的十二躲闪不及,肩膀当即绽开一朵血雾! 令狐缘一把将李俢然推远,同时袖带射出,裹挟着浑厚逍遥内力的袖带坚硬如铁,瞬间洞穿了黑衣人的腹部!黑衣人瞪大了眼睛,显然想不到眼前这个人的武功如此厉害,他摇晃几下,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响,连着手中的鸟铳,向后倒去,眼看着就要摔下悬崖!十三连忙去拉,掐着对方肩膀把人扯回崖上,而那杆鸟铳却从黑衣人的手中滑落,咕咚一声掉进崖下百丈深湍急的河水里。 林间重回安静,皎洁的月色和着微风鸟鸣,似乎刚刚这里的杀气只是他们的错觉,而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尸体却将一切都说的清清楚楚。 在被拖上来的一瞬间,黑衣人咬碎了藏在牙齿里的毒-药,当场毙命。 十二、十三跪地向李俢然请罪,被李俢然骂回去包扎伤口。十二肩膀上的伤同章雁腿上的上一模一样,贯穿的漏斗状伤口,明明白白,铁证如山。 “怪不得以章大侠的轻功,还能被人擒住,果然是被那鸟铳所伤。”确定了真相,令狐缘心里却并不好过。 李俢然看在眼里,安慰道:“这已经不算是民间猎鸟的土方鸟铳了,如此准头力度,称呼它为火铳更为合适。” “可惜它掉下悬崖,暂时是找不到了。” 李俢然敲着折扇,“我的阿缘,你仔细想想,刚刚那人的功夫如何?” 令狐缘摇摇头:“虽未正面对战,但他绝不是武功高手。” “这就对了,章雁嘴里一直说的杀了他们,他们”李俢然重复道:“擒住章雁,再下毒虐待,绝不是一个人就能干出的好事,加上堂主的称呼——” 李俢然站在崖边,夜风灌满了他的衣袖,他笃定地推断:“他们绝对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帮派或组织,这位只是马前卒,负责猎杀路过的倒霉猎物,而真正地主谋,带着我们可能难以估计数量的火铳,坐镇后方。” 似是为了证实李俢然的推测,十一来报,在黑衣人的身上,发现了火焰腰牌。 “禀告王爷,这种腰牌上的火焰图纹,是炎城雷火堂的图纹。” 雷火堂。 令狐缘灵光凸现:“王爷,你还记得我们猜章雁为何会朝章鹤之下杀手么?” 李俢然点头,了然道:“因为当时章鹤之说,要和他一起去看烟火。” 烟火。火。 雷火堂。 李俢然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看来我们要去会一会这个雷火堂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这章里阁主好酷!这章里王爷也好帅! —— 今天三更已经一口气发完啦,明天双更!明天撒糖!耶! 第4章 受惊 因此事耽搁,众人还是未能在宵禁之前进城,不过翻城墙进去也是一样的。客云来不愧是城中最大的客栈,掌柜是见过大世面的,半夜一伙一看就不简单的客人投宿,大手一挥要了最好的别苑,人家掌柜自以为常,还顺手推销起了酒。 土豪李俢然要完别苑就后悔了,这别苑又大又豪华,屋宇众多,室内装修摆设皆为上品,李俢然怨念地瞪着清凉舒软的床铺,他的鲛丝被不是又用不上了? 令狐缘可不知道李俢然心里的小九九,此刻净室水雾缭绕,他坐在水里发呆。手臂上的淤青在小王爷盯着一日三次上药照顾下,只剩下一点青紫的残迹。 令狐缘想到当时,他被发狂的章雁紧紧抓住,的确是疼的,他感觉天生敏锐,旁人平白被抓已经是够疼得了,到他这里,痛感放大了不止三倍。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他自信自己并未泄漏半分不适,李俢然又是如何察觉的呢。 “知道自己体质还乱来!” “疼吧,叫你不说,你不是武功盖世么,躲一下不会啊!” “护体真气呢!说出去别人真能以你的天下第一是靠脸骗来的!” 李俢然帮他上药时的念念叨叨犹响在耳,令狐缘笑着想,这个唠叨又多事的小王爷真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丝毫不知道自己又被发了一张好人卡的小王爷,在床上委屈寂寞又空虚地抱着被子滚了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