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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里照应你姐弟俩。这是他一片慈心。但即便他没这般做,族里也不会弃了你姐弟不顾。” 他见赵香枝听得认真,又见赵晋之挠头抓耳,就继续说道:“族里的意思,怕是太子殿下不在了,商铺里的管事,你个小丫头镇不住,因而想着出几个人,帮你压压掌柜的,好叫他们尽心办事。” 赵香枝掩了嘴笑:“竟是我误会了族人,实在该打。” 她说:“只是我这店铺里的管事,实在都很有些来头,我也不敢随意让族人们去,免得害了人。” 赵春来心想着,有什么来头,无非是太子的人。太子都死了,他们还能蹦跶吗? 赵香枝又说着:“其实我心里头倒有些想法的。我年纪小,又是个女孩子,抛头露面做生意本就不是在行,除了那间香铺,其他商铺也没多少进项。若留了这宅子、香铺,并几块土地,让我姐弟和这些仆从衣暖食饱,其他的纵赠出去又如何呢?” 众人一听她这话,顿时眼睛也亮了,心也火热了起来。赵晋之大喊:“枝丫头,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香枝慢慢地转动着手上的沉香珠串:“我的意思啊,便是想着能者得之,物尽其用了。” 她垂下眼睫,掩住眼里的一丝寒意,缓声道:“二叔是极心善的,族里也是极好的。只可惜我无能,白白耗了许多家财,现在也无法多拿出什么了。尽给一处吧,对另一处就不好了,若都给吧,与不给也无异......” “枝丫头,自然是给了二叔。二叔发誓,有生之年定让你们姐弟生活无忧,叫你嫁个好人家,将你弟弟好好养成。”赵晋之跳起来,激动地大喊。 “赵晋之,人不可如此贪得无厌。”族里的青年嚷了起来。 “如何?这本就是我赵家的东西,真要算,你们都不知道在不在五服内了,还来与我争什么?” 两边就此争吵起来。 赵香枝低着头,一副柔软无比的样子:“众位长辈,有话大家坐下来慢慢说。” 她人小,声音也轻,吵红了眼的人哪里听得见了。 她也就住了嘴,默默坐在位置上,低着头把玩着手串,嘴角依然噙着笑。 她的唇天然的笑模样,两边向上勾起小小的弧度,一派天真无害。 好没意思。她想着。 其实她的话里破绽颇多,经不起推敲。 只是财帛动人心,听得有可能拿到一笔巨大的财富,只还要同别人分,哪里忍得住,可不就吵起来了。 两边争得火热,赵晋之突地一拍桌子:“枝丫头,二叔正在谋一个丞相府的位置,你若给了二叔,并不会让你白白付出。” 赵香枝一惊,另一边也喊了起来:“枝丫头,你五叔公家小四在卫国将军府上办差,若得将军青眼,我们赵氏何愁外患?” 赵香枝抬起头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茫然地看着他们:“原是在想要给了谁,怎么还有那些大人物的事情?” 两边都是一片静默,好似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说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赵晋之尴尬而局促:“枝丫头,也没那大人物的事,就是二叔想着要谋个职位,求到丞相府的一位大人头上,需得有些孝敬......” 他又忙道:“这事儿没个定论,二叔就是想试试,枝丫头可别说出去。” 他扫了一眼另一边,那意思很分明,大意是你们若讲出去,那大家一起完。 赵香枝点点头:“咱也怕这些人呢,从没打过交道。” 众人都松了口气,知道她治家极严,她的仆从绝不会外传。 这一片静默里,就显得尴尬了。赵春来想说些什么,恰好管家匆匆跑进来。 “小姐,温陵侯府来人。” 作者有话要说: 赵香枝:小香枝,真凄凉,十四五啊父母亡。族里人,要争产,委委屈屈等夫郎...... 作者:编不下去了 = = 第2章 恩惠 赵香枝还未说话,赵晋之已经劈头盖脸地问:“你有没有听错?温陵侯府怎么可能来访?” 其他人也是一脸惊疑不定,相互对着眼神。 管家名赵文,原是赵父赵肃之的奶兄弟,从来对赵家忠心耿耿。 他也不理会赵晋之,恭敬地将拜帖递上。春芜接过来,转身递给赵香枝。 便听他说:“是温陵侯府没错,来了一位嬷嬷并几个仆从,抬了几箱子的东西。奴不敢怠慢,已命人先迎了进来。” 赵香枝闻言,立即起身:“快迎出去。” 赵氏族人也跟在后头。 才走到门口,便见赵武领了一行人近前来。 赵武便是赵文的兄弟,也是府中一名管事。 赵香枝急急迎上去:“不知贵人到来,未曾远迎,实在失礼。” 嬷嬷大约四五十年纪,一头发髻丝毫不乱,笑容温和,仪态得体。 她见了赵香枝,便稳稳行了一礼:“赵小姐折煞老奴了。原是老奴不请自来,还请小姐谅解。” 赵香枝嘴上回着“嬷嬷客气”,边将人迎了进去。 赵氏族人跟在后头,各个心里头打鼓。 温陵侯啊,这是那个温陵侯啊。 太子的舅舅,当今皇后的弟弟。 更是广征北漠诸部,未尝得一败绩,大衍朝开国以来唯二的大将军。 众人听着赵香枝与那嬷嬷在堂上寒暄,心中如火在烧,只觉坐立不安。 原想着今日能逼着赵香枝接受族里的安排已是极好,结果赵香枝竟然愿意交出大部分家财。正欢喜间,又杀出个拦路虎来。 温陵侯是太子的亲舅舅,太子与赵家历来交好,温陵侯派人来,摆明了是来给赵香枝这丫头撑腰的。 赵春来在心里暗恨赵香枝运气好,又恨温陵侯,又腹诽起皇帝来。 ——明明太子谋逆,怎么竟没把温陵侯也给抓了。难道外甥谋反,舅家一点都不知道?何况这位手握重兵。自来拥兵自重的例子还少吗?何况太子死了,焉知温陵侯不会报复。 ——当今真是求神问佛到疯狂了,竟没有一丝帝王应有的警惕了。 脑子里转了无数念头,暗暗叹息主家的算盘要落空。赵春来强打起精神,听赵香枝与刘嬷嬷的一番对话。 瞥见赵晋之那坐如针毡的模样,不由嗤笑一声。赵晋之从来不是个聪明人,所以给自己找了个不怎么聪明的主家。且看他如何自取灭亡罢。 刘嬷嬷说着:“老奴此次是奉了君侯的令,来谢赵小姐赠香之情。君侯前日染恙,多亏小姐一盒药香,才缓过精神来。” 赵香枝摇了摇头:“君侯实在客气。君侯为民征战,为民请命,任谁知君侯有恙,都会着急。香枝无能,仅这点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