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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凤仪在街尾找了家小馆解决晚饭,然后开始往回走,想去街头广场看看热闹。唐纾云既然要来,陆之遥定然会跟来保护她的安全。胥凤仪边想边笑,走累了便靠在路边的树干上休息片刻。 宜苏城南水道纵横,而大部分街道都如甘河路这样,一边是屋宅,另一边就是宽丈余的河道,河道对岸也有路与民宅。每隔两三里便有一座拱桥,架于河面连通两岸。此地百姓出行大多靠船,也常载着食物器具在水上做些生意。胥凤仪在岸边停了一小会儿,便有几条小船靠拢过来,热情地向她叫卖。有一条船上载着莲蓬与莲花,每三支扎成一束,整齐地摆成两摞。年轻英俊的船夫撑着竹篙靠近河岸,仰头问岸上的胥凤仪:“姑娘,要买花吗?新鲜的荷花花苞,回去养在水里很好看的。还有今天刚摘的莲子,清香脆甜,尝一尝吧!” 胥凤仪问了价钱,要了一束莲蓬一束红莲,掏出一块碎银付给对方。莲香盈怀,她心情很好,抱着莲蓬莲花继续往街头走。 广场上的灯笼已经被点亮,祭台上也摆放好供案,台下聚集了不少百姓。胥凤仪怕弄坏了莲花,没有挤进人群,就站在外围往台上张望。唐纾云尚未出场,胥凤仪没看见她,也找不到陆之遥。她呆呆地站了片刻,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开始考虑是否立刻回去。正犹豫不决,突然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胥凤仪下意识扭转身来,发现自己刚刚还在想的人此刻就站在面前。她愣了一下,有些惊喜。陆之遥看了看她怀里的莲蓬莲花,微笑道:“石姑娘也来拜织女吗?” 胥凤仪摇头:“我对女红一窍不通,拜也无用。” “未必求女红精进,也可以祈祷别的。” “别的?” 陆之遥点点头,想起小时候偷看陆之透和其他女弟子祭拜织女,笑道:“也可以求平安求财富求姻缘什么的。” 胥凤仪忍俊不禁,不怀好意地打量他:“所以陆公子是来求姻缘的?” 陆之遥似是没有发现她眼里的促狭,坦然道:“自然不是,哪有男子拜织女的?” 胥凤仪眨了眨眼睛:“今日是七夕,牵牛织女相会之期。你不拜织女,可以拜牛郎啊!反正今日都在一处。” 陆之遥被她逗乐了,笑着解释道:“其实我今日是跟随赵大哥他们夫妇而来。” “哦?那怎么没看见他们?” “他们在祭台后面。”陆之遥伸手指了指方向,“赵夫人今日要在庆典上执梭,赵大哥陪她在后面等着。” 胥凤仪哦了一声,明知故问道:“你怎么没有同他们一起?” 陆之遥已收回目光,神情坦荡:“我在台前,分头照应。” 胥凤仪莞尔:“赵夫人真是好福气,有你们两位保驾护航,自然万无一失。” 这话在陆之遥脑中悠悠飘过,又过了一遍,他心中突然疑念一动。他至今未能确认传书示警的人的身份。因为鲁班球这个细节,他最初怀疑的是叶凌霄。然而联系江湖上关于叶凌霄的传闻,再加上几日相处下来的观察所得,陆之遥不得不推翻了自己的猜想。以叶凌霄的个性和手段,绝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提醒。更何况他对唐纾云的态度堪称漠然,除了与赵明璋正常交际,唯一上心的就只有同行的这位石姑娘。陆之遥否定了之前的猜想,立刻陷入了迷茫,直到此时此刻—— 他打量身边这位少女。她与叶凌霄私交甚笃,叶凌霄有可能将鲁班球的事告诉她。唐纾云之事应该是密谋,而她是胥家人,胥家有明前阁,想必她消息灵通,这一点恐怕还要胜过叶凌霄。而且,虽然是示警,却鬼鬼祟祟,表意如此暧昧,手段如此迂回,确实更像女子手笔。而方才他说自己与赵明璋分头照应,若非清楚内情,难道不会觉得事出反常?但她表现得理所当然,态度尤为可疑。 但陆之遥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是她,动机又是什么呢?她显然和赵明璋与唐纾云都没有交情,难道只是不忍唐纾云无辜被害?而且她也不是扭捏之人,加上这胥家人的身份,直接提醒赵明璋不是更有利?陆之遥想不通。 被盯得久了,胥凤仪觉得奇怪,便回看过去。陆之遥收回目光暗自疑惑。但她心思机敏,见状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陆之遥摇了摇头,去捕捉她的目光。见她依然坦荡荡与自己对视,他的心情反而有点复杂起来。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短了,他也不是懵懂无知的孩童,又岂会不明白这眼神的含义?但正因如此,他才无法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去试探。陆之遥叹了口气,他其实希望她不知道鲁班球的事。 胥凤仪想了想,说道:“我刚才那句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她将陆之遥微妙的表情变化全看在眼里,索性坦诚道:“一年前凌霄从宜苏回来,和我说过你与唐纾云的事。” 陆之遥此刻的心情难以言喻,竟有些埋怨起叶凌霄来。 胥凤仪道:“你不要怪凌霄。这事如今看来确实不妥,但那时候赵明璋和唐纾云还没有成亲,况且也是因为我与他关系亲厚,他才会告诉我的。往事已矣,希望你别介意。” 陆之遥沉默着不说话。她这番话几乎证实了他的猜测。然而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竟在抗拒,希望她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宁可她知情不报。 胥凤仪见他迟迟未有言语,神色有些担忧:“你生气了吗?” “没有!”陆之遥斩钉截铁,苦笑道,“我怎么会生气?当年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不对。” 胥凤仪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情之所至,身不由己罢了。当年的事本来无所谓对错,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你会再次回到赵家。之前江湖上已有传闻,说你有心避嫌,绝不会再回来。” 陆之遥微怔,细细体会她这番话的意思,似乎她又确然对唐纾云的事一无所知,否则何来意外?陆之遥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清楚:“江湖上捕风捉影的消息太多。我确实应该避嫌。如今回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如今住在赵家,瓜田李下,难免惹人非议。可是你却坚持留下,想必形势严峻,已不容你去顾忌其他,是不是?” 陆之遥越发觉得她确实不知内情。他松了口气,坚决敲定了这个结论。也许叶凌霄将鲁班球的事也告诉了其他人呢,谁知道呢?他于是抛开疑虑,将实情告知:“我留在赵家,是因为担心有人对赵夫人不利。” 胥凤仪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深表理解道:“看来对方很是厉害,竟能让你枕戈待旦。” 陆之遥反而茫然了:“其实我只是收到一个很隐晦的警告。我对对方一无所知,甚至不能肯定真的有歹徒。” 胥凤仪惊讶了一瞬,紧接着意味深长地笑了:“但你还是顺水推舟地来了,所以你其实挺想见她的吧?” “不!”陆之遥严肃起来,毫不犹豫地否认,“我对她有感恩有惭愧,但绝无非分之想。她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