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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赵澜压下了心思,这才抬头,而后凝眉流露出几分难过,“伏大哥…你来的迟了,我姊姊…嫁了人。” 在南赵之时,赵澜是有几分察觉的,伏逸同他姊姊赵玉之间是有情愫的。此事君王后也有几分知晓,是以她虽常说要为赵玉择觅佳婿,却又叫赵玉十七了还迟迟未定下,便是有意等伏逸学成归来罢了。 不说君王后,他们的老师伏明德也是瞧出了几分了。因而同样未迟迟给伏逸定下婚约,便是知晓他心有所属罢了。 若南赵仍在,伏逸同赵玉天造地和,更是谁都满意的一对儿,再合适不过了。 闻言,伏逸不由收紧了几分无意间相握紧的拳头,面露苦涩,“我知晓,我…我也去空悬寺见过她了。公主说她一切安好,叫我来同君子说一声。另外,公主说您在大顺神都,身边之人尽数是大顺周皇派遣,不可全然信任,便叫我来了。” 赵澜听闻赵玉在空悬寺安好,也就松了口气。不过他又想到另外一事,许典上回曾有言,他同赵玉并无半分情意,甚至愿意成全赵玉他日所爱。 若许典不说这话,赵澜也不会想些叫他姊姊同伏逸行背德之事。可如今是许典有言在先,赵澜难免有了想法,毕竟心中也是十分希望他姊姊跟伏大哥能够幸福的。 “…我这儿挺安全的,空悬寺到底空寂,伏大哥不如去陪我姊姊吧。”赵澜此刻是有心成全。 谁知伏逸立时摇了摇头,苦笑道:“君子还不了解赵姬的性子吗?她自小就十分惦念你,宁可自己出事了也是保你平安的。既叫我来了,再回去她怕是要生气的。” 赵澜跨了几分面色,“好吧,那过些时日我同姊姊说一说。另外,伏大哥也别太难过,万事不到最后,谁又知晓日后如何呢?” 说话间,赵澜偷偷朝伏逸使了个耐人寻味的笑意。 此事现在还不可言明,赵澜可是知晓伏逸为人正直,既然赵玉已然嫁人,叫他去做那内宅入墙yin邪之辈,他怕是不愿的,甚至要责骂赵澜糊涂。 叙旧之后,赵澜见伏逸面有倦怠之色,自是先叫人送来了一些吃食,又给伏逸备下了房间。 “伏大哥,我这儿没合适你的衣物,你先穿了我的,一会儿我就叫人先去成衣店那儿买一些来,明日就可以换了。” 伏逸自是应下。 待伏逸洗漱又换了衣物,赵澜这才重新在伏逸身上找到了几分当日在南赵时的影子。只是如今的伏逸比之当时的谦谦君子,又多了几分豪迈草莽之气,想来是他充作小兵战场厮杀所致。 “方才我想了想,伏大哥随在我身侧实在屈就了。伏大哥一身才华,文能治国武能安/邦,若是伏大哥愿意,我可同圣皇言明,安排你入大顺为官。”赵澜小心道。 这确为赵澜真心,伏逸学了一身本事,只留在他身边充作区区门客,委实埋没了他。圣皇有海纳英才之心,赵澜相信伏逸所学本领能有发挥之地。 只是方才还故友重逢十分喜悦的伏逸此刻闻言,神色间立时浮现几分怒气,“我不会出仕大顺,君子不必再言。” “可是你……” “君子!”伏逸怒而直视赵澜,多了几分风霜的眼睛显露显然的愤怒,甚至眼中浮现了几分红意,“君子忘记了我的父亲是如何是的吗?死后尸身又是如何不得安宁。我若出仕大顺,枉为人子,日后又有何面目去见我伏氏列祖列宗?我之身躯,便是一生没于泥土,埋于尘埃,也绝对不会入大顺为官!” 除了愤怒,赵澜还清晰的在伏逸眼中看到了难言无声的哀伤。 “我懂了,很抱歉伏大哥,我不该有此所言。” 伏逸叹了口气,压下思绪之后又自觉失礼,索性同赵澜请罪拜伏而出。赵澜也不拦他,只看着伏逸离去,而后沉默了许久。 却说第二日,一夜休整之后,伏逸彻底恢复了连日赶路的精神,一身气度更是不俗。 赵澜因昨日之事心有几分歉疚,这日索性拎着伏逸各处在大顺神都之中熟悉,又叫人备了丰盛晚食,算作为伏逸接风洗尘。 夜。 赵澜叫伏逸陪同而坐,晚食多是南赵菜式,大顺菜肴多是赵澜吃过又颇为喜爱的,便叫伏逸也尝一尝。 伏逸跪坐于赵澜身侧,背脊挺的如同一杆长/枪。 “伏大哥,你尝尝,这些南赵菜式是南赵厨子做的,味道十分好。” 一日间,伏逸该见的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不少。不该知道的,他也猜出了几分。 赵澜所住弘昌馆虽不算一处宫殿宏伟,可各处摆设、装饰以及所用之物,尽数是奢华精美的。 果然如他来之前所探听的,大顺周皇甚是看重赵澜。 “伏大哥?” 伏逸不言,只端了酒樽一饮而尽。不等赵澜再开口,他只接二连三喝酒,旁的却是一点饭菜也未食用。 赵澜刚开始有心劝导,后来也就算了,反倒又叫人拿来好些酒。 他知晓伏逸心中悔恨与痛苦,一朝离家,归来之时,国没了,父亲又以身殉国。心有所悦之人嫁为他人,心中如何不悲切。 半个时辰后,伏逸便醉倒了。他品行甚好,便是醉了,也只是倒在座位之上一句话不说,沉沉睡去罢了。 赵澜叹息一声,这才叫宫役扶着他去房中休息,如此也就罢了。 伏逸宿醉,第二日起的晚了些。待醒来之时,自有人为了端来了赵澜早早吩咐叫人熬制的醒酒汤药,还得意叫人准备了清淡一些的早食。 待伏逸用完了早食,本打算去找赵澜,却被宫役告知宫中有人来宣召,赵澜半刻钟前刚刚离去。 伏逸到也不言,他既来保护赵澜,自是要时刻跟随在身的,只得感叹昨夜喝酒误事了,日后不可再犯。 皇宫,承德殿居室。 寇连进双手交叠于腹部,却是低头一句话也不曾讲。 一个时辰前,明察所呈上了一份事关赵小侯爷的秘奏,圣皇看了良久,寇连进是见着圣皇心情一点点转为如今有些烦躁不悦之色的。 如果能如此轻易牵动圣皇思绪,叫向来喜怒不显于色的圣皇如此反复无常,也只有赵小侯爷了。 “可去传唤小君子了?” 寇连进立时道:“去了,想来快到了。” “朕听闻这伏逸自小同小君子一起长大,不仅才德兼备,还正值大好年华,是个栋梁之才。”说话间,圣皇手指轻扣竹简,虽是夸耀,可提起‘伏逸’二字时,分明有显然的厌烦之色。 第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