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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发现方才那会儿,赵澜因神色游离,却只将自己面前的那一碟菜无意识吃的精光,旁的却是动也不动。 周显也不欲再说,只笑哄道:“好了,如今天气凉,晚食也容易散了热气。早些吃了,先下天色也晚,小君子就留在殿中明日再回好了。” “…嗯。”赵澜胡乱应了声,埋头吃了起来。 一夜安眠。 昨日赵澜来时,地上只有薄薄一层雪痕。今日离去,外头雪竟是到了脚踝处。不过这会儿雪也不曾下了,但天色还有几分暗沉。 大顺神都向来热闹,可因着这雪,不少人都愿意呆在家中,人也就少了几分。 赵澜懒洋洋坐于车架之中,一路也就回了弘昌馆。 这雪下下停停,如此过了七八日。如今雪已经不下了,可到底了人小腿那儿。今年这雪可是也不小,神都这儿也出现了几户人家叫雪压倒了屋顶,说是出现了损伤之事。 虽说瑞雪兆丰年,可若是雪大了,也是会酿成雪灾的。如此,这些时日圣皇又忙碌起来。因为有些地方需大顺调拨粮草,以此赈灾。 赵澜少了入宫的时日,也就空闲了几分。不过赵澜惯是会自娱自乐,到也无碍。 只是这日,赵澜正在软塌之上懒洋洋看本闲书。他这本闲书,是叫人特意用元氏纸抄写,可见他这弘昌馆中细节处的奢侈。 不过赵澜正瞧的有几分困意之时,外头却有人来禀告赵澜,说是他有一位故人来了。 “故人?”赵澜搁下闲书有几分不解。 他有什么故人?他的君父赵斐亲缘单薄,除了他姊姊,还有赵黛君,怕是不会有情人了。如此想着,赵澜仍旧道:“叫他进来吧。” 宫役应了去领人,赵澜稍微正了正衣冠,这才出了房门去看一看自己的故人。 不消片刻,‘故人’就被带到了赵澜跟前。 只等赵澜看清了人影,他一下眼睛模糊了。赵澜直接从座位之上站起来,又快走几步狠狠抱了抱他面前这个青年。 “伏大哥!”赵澜的语气透出几分颤抖。 伏逸是他老师伏明德的第三子,只比赵澜大两岁。小时,赵澜便是同他还有赵玉一块儿跟随伏明德学习,三人说来是一块儿长大的。 不过伏逸在两年前离开了南赵,因伏逸自小文学韬略,武学马上枪术,更是拜得一位前辈高人为师。 两年前,那位高人说伏逸枪术已经大成,少的就是阅历与实战,他要带伏逸外出两年。两年之后,伏逸就算出师,日后所往何处他就不管了。 如此,伏逸就离开了南赵。三人分别之时,伏逸同赵澜姊弟约定,待他学成归来就出仕南赵。 谁知他才去一年,大顺兵锋于伏逸先到了南赵。 赵澜实在不曾想到,此时此刻竟然能见到伏逸,心中自然万分喜悦。 第55章 随身保护 “君子。”伏逸压抑着激动, 但再见故时好友的激动喜悦之情还是让他同样拍了拍赵澜肩膀。 好一番诉说, 二人这才落座。 宫役上了热茶,赵澜却一直坐于伏逸身侧,一手仍旧抓着伏逸手臂, 神色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实在太高兴, 赵黛君与他不甚亲厚,但伏逸却是两样。 伏逸差不多算作同他一块儿长大, 他对赵澜而言,实在是如同他哥哥一般。如今算来, 他们一别近乎两年多的时光未曾相见,赵澜哪里能够不高兴。 这功夫, 赵澜也仔细打量伏逸。 当年伏逸跟随他老师离去,他虽也是冬夏不忌枪术练习,但伏氏也是富贵家,伏逸身上还是有名门君子气度的。 可今日得见,伏逸不过是穿了一身大顺寻常黔首的淡蓝色粗布制的衣物, 他腰间更是未如同在南赵一般佩戴了玉玦等彰显华贵之物, 不过是斜跨了一把样式有些老旧的铜剑, 便是脚上的鞋子也沾满了泥垢。 若非伏逸生的剑眉星目,容貌俊朗,即使如今皮肤粗糙,手心虎口尽数是老茧也叫他不至于泯然于众人,说不得方才赵澜都要好好认一认他了。 赵澜打量伏逸之时,伏逸一手端了热茶喝了几口, 解了口乏之后也认真看了看赵澜。 半响,二人忽的相视而笑。差不多两年时光造成的几分不自在,也就消失了个干净。 如此,二人便随意交谈起来。 “伏大哥,这些年你过的还好?” 伏逸稍稍皱眉,追思道:“老师带我离开南赵后,先带我各处入山访友拜访了他的几位好友,也指点了我马上功夫跟枪术。第二年老师寻了人帮忙,叫我充作小兵,哪里有打战的就叫我去。 只不过七八月前,我听闻南赵之事就要离去。老师也不留我,只说我也学成了,日后如何就随我了。我心中惦念父亲同君王,可待我回去之时一切都已经迟了。” 说来,赵澜同伏逸二人都不由有些唏嘘。 “我父亲同母亲叫圣皇开恩回归了南赵,若赵大哥七八月前去的南赵,可见到了他们?” 伏逸点了点头,“自是见了,我去拜见了君王,也祭奠了我伏氏…我父亲。我原准备留在南赵,但君王说君子同公主还在大顺,十分心忧,便叫我来找君子二人以护君子,为君子差遣。” “还叫什么君王呢,伏大哥日后也千万不必再以君王子之身待我了。再则在大顺中叫人听见了,也是不妥。若是不弃,叫我名字罢了。” 以前在南赵之时,赵澜、赵玉二人虽同伏逸玩儿的好,但伏逸谦谦君子,加之伏明德礼仪甚严,是以伏逸言语间也从来以礼敬之。 不过此刻伏逸只沉默了,也就默认了赵澜说辞。 在大顺自当谨言慎行,旧臣仍旧称呼旧主为君王,意欲何为? 赵澜叹了口气,“我父亲母亲身体如何?” 伏逸面有忧色的摇了摇头,“不大好,君…侯爷虽回了南赵,可是时常思虑深重。加之原先来大顺就路途遥远,几番急而攻心落了病根。如今只在府中养着,夫人日夜陪着他,这才好些。” 赵澜只觉眼睛有几分酸涩之意,不由道:“我为人子,不能侍奉双亲于身前,又算什么呢?” 伏逸长叹一声,只得起身顺抚赵澜后背以此安抚。 虽自小紧守君臣之礼,但伏逸也是心中亲厚赵澜,将他当做弟弟来看的。再则,赵澜自小身体不好,后来好转也是个顽皮的主儿,时常需要他同赵玉遮掩一二。他同赵玉二人,也早习惯了为着赵澜遮风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