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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分手,于是恋人自杀了。” 尼斯轻轻抽了一口气,皱起眉头。他的混血面孔轮廓深刻,两道漆黑眉毛如燕翼般修长,簇簇生着属于年轻人的浓密茸毛,仿佛雨云氤氲在青翠树丛。沃尔夫教授禁不住赞赏地多看了两眼。 尼斯沉思道:“如果是我,我就不会变心。” 沃尔夫教授道:“深入掌握心理学技巧的人会比别人多一些社交优势,但不能滥用。而且,万一情感cao纵失败,对方会对你非常反感。” 当夜,沃尔夫教授不出意料地接到了发帖人给他的私密信息:“我决定尝试追求他。”尽管两人从未谋面,经过几次私信往来,他们已经结成了网络笔友。沃尔夫教授摇摇头,心想这孩子竟然会以为自己认不出情感cao纵的手法,还要施展在自己身上。 与此同时,尼斯在宿舍里看着心理学笔记,准备给陈鸥打电话。 情感cao纵第一步,激起对方的歉疚。 他最近在与陈鸥计划暑假旅行。按照陈鸥原本想法,教授、尼斯和他将去欧洲做一次暑期旅行。但家庭医生表示教授近来心肺不太健康,不适合长途旅行。陈鸥十分忧虑,想取消出游安排。 “最近我给教授打针时,他的肌rou松弛,脉搏无力。我很担心他。”陈鸥在电话里对尼斯解释。 “全听您的。”尼斯温顺地回答,“暑假时间不长,我也很希望在家里多陪陪您,上次圣诞节我们几乎没来得及好好说话。” 陈鸥在电话另一端沉默了。尼斯如此明显地表达出了对他的依恋,似乎带他出外旅游转移注意力是个好主意,也有利于他点拨青春期小朋友。 “没关系。只要和您呆在一起,去旅游或是在家对我来说都一样。”尼斯又添了一把火,把打开翻看:“尽管我特别想和您去地中海的无名小岛待上两个月,据说那里从早到晚彩霞漫天,壮丽非凡。” 陈鸥不知道那里是蜜月胜地,越发迟疑了:“如果教授……” “我爱您,请别为我为难。”尼斯宽宏大量地说。情感cao纵的基础:让对方觉得你爱他,你对他做的一切都是源于爱。 “爱”让陈鸥心中的天平向尼斯倾斜了,决定必须立刻采取行动矫正小朋友扭曲的恋父情结。 “好吧,既然家庭医生已经保证教授除了精神不济没有大碍,”电话里传来陈鸥果断的声音,“那么我们就按原计划去欧洲旅行。但见面后我要和你深谈一次,你做好准备。” 尼斯心满意足地吻了吻陈鸥右手的黏土标本。他早就把这个标本从柜子深处请了回来,放在书桌上。 在飘飘欲仙的好心情中,他对教授心理学的沃尔夫越发尊重客气了,以至于沃尔夫忍不住私信问:“最近你的暗恋对象对你如何?” 他立即得到了回复:“体贴,完美。我一天比一天更深爱他。” 沃尔夫矛盾地捂住了脸,感到无法回报深情的歉疚。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赶上520和521,就在523发一下吧。 ☆、第 45 章 暑假就在尼斯的全心盼望和沃尔夫教授一天比一天更加纠结中到来了。陈鸥和尼斯带着行李会合后,乘飞机去了欧洲。 为了给旅行腾出时间,陈鸥已经连续加班一个月了。尼斯第一面就注意到他精神萎靡。飞机起飞是在半夜,迟于陈鸥通常的入睡时间。他不停搓揉着太阳xue,脸色很不好。 尼斯走到客舱尾部,向空中小姐要些红酒。他彬彬有礼的态度很讨人喜欢。年纪足足是他两倍的空中小姐笑嘻嘻地问他:“孩子,你够不够饮酒的法定年纪?” 尼斯庄重地说:“我十七岁,按我们国家的法律,十六岁就已经成年了。” 空中小姐忍住了笑,和蔼地道:“恐怕你要失望了,孩子,这部客机不对十八岁以下年轻人提供酒精饮料。” 尼斯压低声音微笑道:“事实上,我是为同伴要些酒。他失眠了。” 他指了指正在揉太阳xue的陈鸥。从空中小姐的角度看去,陈鸥的侧脸剪影格外单薄。她眼睛亮了起来,也压低声音问尼斯:“他是你什么人?父亲?太年轻了。哥哥?同事?你看起来不像已经工作。他真英俊!” 尼斯一直摇头,听到空中小姐对陈鸥的夸奖没忍住骄傲的笑容。空中小姐没有错过他的表情,挪揄地笑道:“你已经成年了……情人?”她把声音压得极低,以防其他乘客或她的同事听到。 尼斯做贼心虚,紧张得手足无措,这是认清自己心意后,第一次从陌生人嘴里听到对自己与陈鸥关系的猜测。他拼命假装镇定,但通红的双颊出卖了他。空中小姐鼓励地笑道:“你们真是漂亮的一对!” 尼斯细若蚊蚋地说了声谢谢,拎着两小瓶红酒逃回座位。陈鸥仔细把酒倒在两个纸杯里,道:“我不该鼓励你饮酒,不过既然是在度假……”他笑着以酒杯轻轻碰了碰尼斯的杯子,说“Cheers”。尼斯红着脸饮干了自己的杯子,一句话都没回答,惹得陈鸥奇怪地看了他几眼。 酒口感偏甜,不太合两人胃口,催眠却很有效。不一会儿工夫,陈鸥就觉得眼皮沉重。尼斯细心地把陈鸥面前的空纸杯和酒瓶收走,给他整理好颈枕和毛毯。陈鸥几乎来不及道谢,便沉沉睡熟了。 情感cao纵的第二步:充分为对方着想,时刻体现出无微不至的关怀。 学校宿舍里,沃尔夫教授着尼斯上飞机前给他的留言:“谢谢您在王容教授离开后为我做的一切,祝您度过一个美好假期。暑假我和家人去欧洲旅行,若有机会路过您的母校,我会将您最爱的林荫大道拍下来发给您。” 沃尔夫教授记得自己只向尼斯提过一次自己的母校以及青年时代经常漫步的林荫大道。他烦恼地咬着烟斗,来自年轻朋友的关怀让他仿佛暴露于烈日下,浑身冒汗。 灯被调暗了,机舱顶部的模拟星空发着幽微的光。陈鸥的头滑落到了尼斯肩上。尼斯觉得好像被一片绒毛沾上了身,气出得大了绒毛便会飘远,抓也抓不回来。他紧张得手心都是汗,一动也不敢动。空中小姐经过时冲他心领神会地微微一笑,他都没有及时作出回应。 快达目的地时,机舱广播通报了不妙的消息:目的地机场狂风大作,雷雨交加,飞机无法着陆,需要到附近机场经停一晚。 疲惫的旅客在机场换乘口排队登记住宿时,乘务班组也在旁边。尼斯在飞机上打过交道的空中小姐指着他对地勤说了句什么,安排住宿的地勤低头刷刷写了两行字。 陈鸥看着面前的房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蜜月套房?”他重复着。 桃红色的墙壁,蜂蜜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