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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褚清辉今日没吃什么,但也确实不饿,胸口还怦怦直跳,感觉连她的肠胃都被占据去了,一点都不知道饿。 紫苏又道:“公主若觉得累了,就在床柱上轻轻靠一靠,若外头有人来,奴婢再提醒公主。” “好。”褚清辉道。 日头缓缓西沉,天幕逐渐暗下,外面又传来一连串脚步声,到了门外,更有嘻嘻闹闹的声音,似乎是几个人闹着要进来看看新娘子。 闫默的声音传来:“该闹够了,若吵了你们嫂子,来日慢慢清算。” 他的声音一贯带着冷意,此时不轻不重的响起,轻易把那些杂乱的嬉闹声全部压下。 那些师弟便被他镇住,照师兄话里意思,今天他们灌师兄酒,可以算是师兄纵容,过后不追究,但若扰了嫂子的清静,他可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众人于是不敢再得寸进尺,只得眼巴巴看着师兄入了洞房,房门毫不留情的在他们面前关上。 闫默提了个食盒,一入内,才发现还有许多人,顿了一下。 女官内侍纷纷跪下行礼:“见过驸马爷。” 闫默摆摆手,从满目的红中,找到那个端坐在床边的身影,稳步走过去,中途将食盒放在桌上。 褚清辉捏着指头,刚才在房中安安静静的坐着,她纷乱的心绪才安定了一些,此时这人一来,之前努力平静的功夫全白费了。 盖头缓缓掀起,多日不见的两人终于又见到对方,却各自怔住。 闫默今日终于脱下他的黑袍,换上大红色新郎服。 褚清辉从前一直见他穿黑衫,也曾在脑中设想他穿其他衣服的模样,竟觉得怎么也不般配。然而今日他一身喜服,却又出乎意料的合乎妥当。喜庆的颜色,叫他眉眼间的冷意散去了些,也让他过分分明锐利的五官趋于缓和,似乎穿上这一身衣服,他就不再像往日那般拒人千里之外。 她今日雀跃、欢喜、忐忑、惆怅、迷茫,诸如起多复杂的情绪,叫人心中千结百转,无所适从,见了他之后,更是无端端从心底添起一份委屈。 闫默眼中映着她娇艳如灼灼芍药的面容,几乎要被恍惚了心神。他早就知道粉团长得好,娇嫩如枝头上含苞的花骨朵,却不曾想过,花骨朵绽开之后,又是另一种动人心魄的美丽。 待看见褚清辉眼中的水光,他才回神,低声道:“我的不是,叫公主久候了。” 褚清辉慢慢摇头,她一动,身上的珠钗环佩叮当作响。 闫默看着都觉得沉重,道:“先叫人把首饰卸下?” 褚清辉点点头。 紫苏便与几名女官围上来,扶着她到梳妆台前,卸妆梳洗更衣。 闫默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褚清辉原本无所察觉,后来无意间从铜镜中看了一眼,只觉得自己的背都快要被他的视线烧透了,心中无由来一慌,脸上已慢慢红了起来。 更衣完毕,她也不起身,依旧在那坐着,闫默也没动。 紫苏与另一名女官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带着人退下。 众人都离开,房门带上,房中静了一会儿,闫默站起身,一步一步靠近。 地上铺了毯子,分明听不到他的脚步声,褚清辉却觉得,那一步一步,都踏在了自己心头上。 闫默单膝蹲在她身前,看着她洗去修饰,依旧叫人移不开眼的脸,道:“之前怎么不高兴?” 他一说,褚清辉又想起方才那无缘故的委屈,憋着嘴,道:“以后你若对我不好,我就回宫去,再不理你。” 今日与父母兄弟离别,除了惆怅不舍,她心中还有些无措、对未来的迷茫,等见了这人,又赌气似的在心里想:我舍了家人来到你身边,你若不好好对我,我就不要你了。 这话似乎是威胁,但里头更有不易叫人察觉的不安。 闫默定定看了她一会,忽然将人抱起来。 褚清辉低呼一声,忙搂住他的肩背,还未定神,就听他道:“不会叫你有不理我的机会。” 只单单这一句话,就将她这一整日的低迷情绪驱散大半,褚清辉抿着嘴,嘴角微微弯起,戳了戳他的肩头,“先生可要记得说过的话。” “好。”闫默抱着她来到桌前,一同坐下。 褚清辉正坐在他腿上,不自在地动了动,“先生放我下去吧,这样好奇怪。” 闫默没放手,反而搂得更紧了些,粉团柔软的身子在他怀中,似乎是天生该嵌入的一样,一丝一寸都贴合得天衣无缝。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刚才他带来的食盒是特制的,底下放着炭炉,里头的吃食就算放上小半日,也不会凉掉。 闫默从里边端出一碗燕窝粥和一碟精细的糕点。 褚清辉见了,便要去拿汤匙。 闫默却快她一步,将燕窝粥放在自己跟前,拿起汤匙舀了一口,轻轻吹了吹,送到她嘴边。 褚清辉愣了一下,红着脸道:“我自己来。” “乖,一会儿该凉了。”闫默道。 声音虽罕见称得上柔和,话中意思依旧强硬。 褚清辉与他僵持对视,看了一会儿,败下阵来,只得红着耳廓张了嘴,乖乖接下。 从她记事以来,就是奶娘都不曾这么喂过她了。眼下不但被人抱在怀中,还如小孩子一般喂着,她心中有些羞恼,但羞恼之余,又有另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只得掩饰般轻声嘟囔:“先生是不是把我当小孩?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闫默不语,嘴角似乎略微勾了勾。 用完一碗燕窝粥,几块糕点,褚清辉就吃不下了,将他的手推开。 闫默将碗筷放到一旁,又端起桌上的合卺酒。 这一次,他总不能再喂,两人各自喝了半杯,又交错,喝了余下半杯。 之后,他又将人抱起,往喜床走去。 看着大红色的床铺,褚清辉这才后知后觉地慌乱起来。 第46章 良辰 闫默走到床边,小心将人放下,正要直起身来脱去外袍,却被抱住脖子,盘住腰。 原来是褚清辉手脚并用,挂在他身上。 “怎么?”闫默只得又托住她的后背。 褚清辉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上,磕磕巴巴道:“我、我忽然还想再跟先生说一会儿话……” 闫默掌下轻轻拍了拍,“一会儿细说。” “不行……我就要现在说。”褚清辉把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就是不松手。 宫里的引教姑姑极为尽责,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十分清楚。 前一阵子,姑姑将房中之事教给她的时候,着实将她吓了好几天。一想到等一下要跟先生做的事,她现在整个人都是烫的,整颗心都是慌的,恨不得就这样挂在他身上一整晚,就算被当成小孩子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