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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施一个礼,弯腰抱起依然昏睡的小莲。秦颂风悄声叮嘱:“回去多小心。”硬邦邦地替她打开房门,打开大门,等她到了门外,佯装愤怒,砰地将门摔上。 <三> 季舒流的午睡,被一个年轻的叫门声硬生生吵醒:“二门主,季师叔!我来了。” 秦颂风出去应门。只见来的是一行四人,领头的年纪最轻,和季舒流差不多,脚步轻快灵活,一看就知轻功出色,这是尺素门总管钱睿的入室弟子刘俊文。 “马锋那边的账目整理大半了,我师父还没想好把谁派到英雄镇……”刘俊文并不多话,一进来就开始说正事。 蚂蜂叛门,弟子常青也跟着叛门,尺素门在英雄镇的据点已空,需要重新安派人手,这些杂事不用二门主亲自处理,刘俊文便是奉师命前来收拾残局的。 秦颂风道:“英雄镇那边先不急,昨天苏门杀手再次现身,你们几个正好身手都不错,多凑些人,把桃花镇上的唐嫂送走,让她等风头过了再回来。按理说没她什么事,但苏骖龙这种人不得不防。” 唐嫂是已故同门的遗孀,如今独自支撑家业,虽然不时帮尺素门传个信,实际上不能算尺素门弟子。但她一招武功都没练过,万一苏骖龙打起她的主意实在危险。刘俊文急忙点头:“好,我们今天去她那边住下,明天就出发。” 秦颂风与来的其余三人寒暄,刘俊文趁机摸进卧室之内,遇见了只穿中衣的季舒流,肃然道:“都中了,在县学里读书。” 今年不知为何,县学录取得较晚,季舒流离开的时候结果尚未出来。后来山庄那边虽然和永平府时常通信,但谁也没想起来提一句此事,所以季舒流到现在才知道两个学生都已经中了秀才。 他很高兴,上前与刘俊文击掌三下。 刘俊文放下手掌,却收起满脸笑容,低声道:“我都听说了。”见季舒流不解,他又补充,“昨天下午的事。实在是料想不到。这桃花镇民风yin-乱,用的药药性凶猛,连二门主都支撑不住……” “你胡说什么,”季舒流赶紧打岔,“二门主扔下那个小姑娘,自己冲出去跳进溪水里了,什么事都没有。那小姑娘虽说是青楼女子,却还没开始卖身,你乱说对人家生意不好。” 季舒流这一招对其他人很有效,虽然止不住背后议论,却止得住当面议论。但刘俊文是他的好友,尽管他一再打岔,还是把话接了下去:“二门主他……一时冲动,也……没办法,他一定不是故意的,我代尺素门和你道个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季舒流无法混赖下去,只得道:“你不会信了桃花镇上的谣言,以为二门主把我给怎么样了吧!开玩笑,两个男的能怎么样,这桃花镇上不是妓-女就是嫖客,什么离谱事都想得出来。” 刘俊文却道:“咱俩兄弟这么多年,过命的交情,没有不能说的事。你躲在屋里不出门,到底是身上有伤,还是心里过不去,不想见二门主?” 季舒流震惊道:“咱俩兄弟这么多年,你居然不知道我一向贪睡?你真是刘俊文吗?”他伸手去拽刘俊文的发际,“真不是易容的?” 刘俊文居然不闪不避,没精打采地道:“别闹了,我开始也不信,问过很多人。你身上的伤绝对骗不了人。” 季舒流有苦说不出,提起拳头想砸桌子泄愤,拳头即将砸到桌面上的时候到底害怕砸疼自己的手,及时收住,只轻轻碰了桌子一下,耐心解释道:“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难道不知道我这人身上容易留伤,所以看上去和正常人不一样?” 刘俊文耷拉着脑袋不语,但谁都能看出来他一点都不信季舒流的解释。 “还不信?我带你去找一个人。”季舒流披上外衣,硬把刘俊文拉到潘子云面前,“潘兄,我这位师侄以为镇上的传言不假,二门主果真强行将我怎么样了。正好昨天下午你和我们在一起,你说那是真的吗?” 他问出口以后又忐忑起来:潘子云事后不曾主动与他论及此事,万一心中其实也认为传言不假怎么办? 还好,潘子云立刻道:“不是真的,你剑法很高,秦二门主若要制住你,除非令你身受重伤。” 季舒流想不到潘子云把自己剑法看得如此之强,双手握住他的手,感激地笑道:“潘兄,你果然明察秋毫!”他又对刘俊文道,“听没听见,都是谣言,你送唐嫂回来赶紧想个法子把那些谣言压下去,省得传出去难听。” 刘俊文终于露出一点犹豫,不再轻信那些传闻了,却苦着脸道:“万一压不下去怎么办?” “压不下去的话,”季舒流用力拍了两下刘俊文的肩膀,笑容神秘,“秦二门主将来就不好成亲了。我只好负责到底,娶他也罢,媒妁之言、纳彩亲迎,绝不委屈到他,你回去问问钱师兄,娶二门主要多少彩礼?” <四> “只要咱俩死不承认,他们迟早觉得都是谣言。” 刘俊文离开之后,秦颂风听说此事,觉得压下那些谣言不成问题。 季舒流侧躺在床上,愉快地想象着二人万一一着不慎当真被人发觉真相的情形:“我觉得大门主听了,不见得说话,但你大嫂听说以后,说不定担心我引诱你学坏别有所图。我姑母听了一定护短,姑父一个看不住,说不定她会来找你比剑……嗯,江湖上的人,不知是怀疑你仗势欺人霸占同门的多,还是怀疑我邪性不改勾引二门主牟利的多?” 秦颂风被他逗得直笑。 他恰好经过床边,季舒流抓住他一只手:“不过咱俩这么好,传出去非嫉妒死几个不可。” 秦颂风心中不觉一动,用力攥住季舒流的手。 季舒流却挤挤眼睛:“只有一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事?” “为何别人都觉得是你强迫我?”季舒流一骨碌坐起来,轻轻捏住秦颂风的下巴,“你这么一个难得的美人儿,中了催情之药,自己跑到我面前,怎么反倒没人怀疑我乘人之危?” 秦颂风大笑,直接笑倒在季舒流身上,把他压得躺了回去。 季舒流抬手搂住秦颂风的脖子:“有什么可笑,平时我打不过你,难道你中了药的时候我也打不过不成。唉——二门主如此姿色,对我投怀送抱,不羡慕我占了大便宜就算了,居然还觉得我吃了大亏,真是岂有此理?” ☆、燕山派 <一> “燕山如长蛇,千里限夷汉。首衔西山麓,尾挂东海岸。” 燕山地处北侧边地,古诗中多与烈风酷雪相伴,而当今武林中赫赫有名的燕山派,说来应是在这条长蛇的尾端,它位于永平府以西一座乱石丛生的山头,房屋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