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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 没一会儿,岁千秋似是倦了,便睡下了。 然而这一觉睡得并不久,天还未亮,岁千秋就被一阵刺耳难听的琴声吵醒了。 他披上衣服,寻着声音撑伞来到了会客厅。 厅前,一群粗布麻衣的人站在厅堂中,男女老少,妇孺稚子,有的掩面哭泣,有的愤愤不已,小孩的哭声更是此起彼伏,掺杂着阵阵琴声,简直乱作一锅,沸反盈天。 岁千秋刚刚走近,琴声戛然而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听说你们这道盟新上任了一位盟主,好大的官威,百姓都快饿死了,居然还加收平安费,良心被狗吃了?” 然后是李默的声音:“楚先生息怒,老朽已经把事情禀报道盟,只是那边说尚待确定,若是属实,会酌情减免。” 楚丘笑了一声:“多说无益,今日我只来替这些人讨个结果,这平安费,免是不免?” 李默:“先生,今年的平安费,我已经替百姓缴纳了不少,实在没有那么大的财力,上面又催得紧,别的地方都交齐了,只有这边还欠着,真的不能再减了。千灯坞近五万户人家,原本每户一颗银珠,现在减到了每户八十铜钱,全是我拿宗里的钱垫的,现在我这边下人的月钱都欠了两个月了,老朽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那道盟意欲如何?就这么和稀泥?没派人来考察实情上报上去吗?” “派了派了,仙师正在调查,一切属实,他定会如实上报的。” “那人呢?叫出来让人瞧瞧。” 李默有些难为情了:“这……仙师还在休息……” “我在。”岁千秋忽然发声。 那人群顿时齐刷刷的回过头来,探究的目光一个个落在岁千秋身上。 岁千秋走上前去,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来给他,这一让,在最前面说话的楚丘就显露出来。 他依旧穿着那身碧纱长袍,把琴当拐杖般扶着,听见声音回过头来,飞扬的眉眼一挑,掐着腰,露出个轻佻的笑来:“是你。” 岁千秋道:“我是道盟来使。” 李默生怕这群人把怒火怨气撒在岁千秋身上,忙把人拽到自己身旁,道:“这位就是道盟来的仙师,他一定会把这边的情况如实报给道盟的,大家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如今尽快请仙师核实状况才是要事。” 一个男丁道:“这仙师靠不靠谱?万一他谎报情况,又当如何?” 岁千秋:“你们可找人监督。” 这话一出,满室沉默。 主要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手无寸铁,这边处处不景气,有的已经打算去外面谋生计,即便有闲人能出来监督,人家仙师一个手指头就能把他们打成rou泥,没人敢冒这个险。 这时,楚丘敲了敲琴首,道:“我来。” “好。” 事情敲定,李默将百姓一顿安抚,送祖宗似的送走了,这才回来对岁千秋道:“那位跟着仙师,真的没事吗?” 楚丘正在会客厅抚琴。 岁千秋站在雨水连绵的走廊下,看着那惬意的身影,道:“无妨。” 李默不太放心:“我多派几个弟子跟着仙师吧。” “不必。”岁千秋一向不喜欢人多,直接拒绝了。 李默叹了口气:“早就听说过这个楚丘爱行侠仗义,没想到这回他竟到千灯坞来了。这可是个刺头,不追究到底死不休的那种,为人轻薄狂骄,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仙师别往心里去。” 岁千秋:“你认得他。” 李默:“认识倒谈不上,只是此人在仙门中有些名气,褒贬不一,听说过罢了。” “此人如何。” “这个人啊,怎么说。”李默略一思忖,“是个浪子。” 楚丘自幼流浪四方,年幼时捡了张破琴和琴谱,自己瞎学,居然渐渐弹出了名声,曲风自成一家。 时人评价其琴声:“旷达狂放,萧散自得”。 为人又爱打抱不平,行事不按常理,一身的张扬和锋芒,经常语出惊人。 而且他还不是那种没脑子的轻狂。 楚丘曾经提出改革道盟体制,削减六大宗门的权力,提高小门小派地位,取消盟主,建立议阁,议阁每隔四年推选一次,不分门派地位,能者居之,仙门要事由议阁共同商议,投票决定等等等等…… 这提议得到了许多小宗门小帮派的大力支持,然而因为触犯了大宗门的利益,被道盟给压了下来。 除此之外,每次道盟出现加重收费或者压榨小宗门政策的时候,楚丘都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并且动员小门主们抗议的那个。 所以他虽然行事嚣张,但拥趸却不少,道盟被他气翻了头,却又不敢把他怎么样。 李默道:“拥簇他的人称他是‘谪仙入世,天教风流’‘恣意散漫,洒脱至性’,不喜欢他的,便说他‘不遵礼法,恃才傲物’,‘骄纵跋扈,无视道统’,什么乱七八糟的评价都有,连‘狎昵娈童,罔顾人伦’都出来了。” 岁千秋微微蹙眉:“狎昵娈童。” 久居深山老林,他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啊。”李默以为他反感这个,道:“不过话都是人说的,我看这楚凤歌不像这种人。” 岁千秋又道:“楚凤歌。” “对,凤歌是他的字。” 岁千秋没再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厅堂里。 楚丘一脸的惬意与悠闲,弹琴的时候指节随意拨动,摇头晃脑,沉浸得很。 这琴音和着雨打风吹,竟格外的契合。 ☆、微明曲中意 在玄趾宗用过早膳后,岁千秋当即动身调查。 楚丘跟着他蹭了顿饭,道:“甜掉牙了,没我做的好吃。” 李默道:“不知道先生喜欢什么口味,中午回来,我让厨房做顿合适的。” “我啊,我喜欢——” “不必,中午未必回来。”岁千秋打断了他。 “既然是未必,那也可能回来嘛。” “走了。”岁千秋丝毫不理他,一阵风似的飘远了。 “啧,饭钱。”楚丘丢给李休道一个钱袋子,也跟了上去。 李休道打开钱袋,吓了一跳,里面赫然是满满一袋子的银珠。 这哪是饭钱,都够缴纳一大笔平安费了。 他哪敢收,亲自把钱袋放好了,打算等楚丘回来还给他。 那边,岁千秋离开玄趾宗,给了楚丘一道避水符,雨水不侵。 这符有限,画起来又耗心神,所以岁千秋尽量不用,自己以灵罩护身,就奔着东南方向去了。 出来后,楚丘很是恪守承诺,说跟着他,就寸步不离地如影随形着,时而歇上一下,但绝不让他消失在视线里。 岁千秋不太习惯身后有人,回首道:“你跟上来。” 楚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