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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伺候,直到魏悯端着他的洗脚盆出去他都没反应过来。 魏悯回来,将里屋的厚布帘子放下来,把门关上,来到桌子边吹灭那根红烛,慢慢往床边走去。 洗完脚的阿阮坐在床边,直到蜡烛被吹灭,他才意识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蜷缩成一团,阿阮抿着嘴唇,呼吸有些乱。 魏悯视线好,又因今日有月光,在夜里也能看的清楚。她来到床边,将坐在床沿上的人打横抱起来,慢慢在床上放平,俯身压了下去。 阿阮手掌轻轻抵在她的肩窝处,魏悯以为他害怕,就攥着他的手腕按在他的头顶,低头安抚性的亲了亲他的额头,直到感觉到他手腕挣扎了两下,身子都在轻轻发抖才停下。 魏悯一愣,手指下意识的往他眼尾一摸,果然摸到一手的湿润…… 魏悯沉默了片刻,轻轻松开攥着阿阮手腕的手指,改为撑在他的身体两侧,漆黑的眼睛盯着他的脸,轻声问道:“阿阮,你不愿意吗?” 身下的人咬紧嘴唇,轻轻摇头,但还是在抖。 魏悯心有疑惑,慢吞吞的起身,下床将床头的烛台点上,就着这微弱摇曳的烛光看着床上的人。 阿阮在她起身时就已经爬了起来,跪坐在床上,双手攥着面前的被褥,微微垂着头,乌黑的长发散在身后遮住他清瘦的背。 因着刚才魏悯的动作,阿阮身上的中衣被蹭乱,身上的带子也被她解开,衣襟半开,露出里面精致的锁骨。 魏悯仅看了一眼,就立马移开视线,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自在的捻了捻,原来刚才她动作这么快…… “你既然愿意,那为什么哭?” 魏悯轻声问他,扯过自己放在床尾的外衫披在阿阮单薄消瘦的肩膀上。 阿阮因为她这个贴心的动作,身子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随后抿紧被他咬出血的嘴唇,红着眼眶,在她惊讶的目光下,抬起右手,满是歉意和愧疚的,缓慢的,跟她比了个手语。 ——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魏悯:所以,今天又提着裤子过了一夜_(:зゝ∠)_ 阿阮:(/▽╲) 嗷嗷嗷,终于写到想写的了!!!开心死 第6章 好好过日子 ——对不起。 见魏悯没反应,阿阮动作似乎比之前慢了几分,抬手又比划了一遍。 他垂着眼眸,甚至不敢去看魏悯眼里的神色,左手放在大腿上,手指收拢,亵.裤被他攥的皱成一团,右手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刚才的那个手语。 ——对不起。 ——对不起。 魏悯没学过手语,见阿阮抬手对她比划动作,不由得愣怔在床边,半响儿没回过神。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句话卡在魏悯的嗓子里,堵住她的喉咙,到底是没问出来。 哪怕不知道他比划的是个什么意思,魏悯光看他现在的这幅模样,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阿阮的手掌并拢贴了下额头,又立马攥成拳头只伸出小拇指在胸口处点了几下。 动作从最初的轻缓,变得越发笨拙缓慢,手腕上似乎坠有千斤重的石头,每抬起一下,就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样。 本来手掌只是轻贴额头,如今却因着阿阮心里的愧疚和魏悯的没反应,力道变得重了起来。 安静的屋里,只能听到他手掌拍额头的清脆声。 光听着,就觉得疼。 魏悯除去最初的吃惊,已经反应过来。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阻止他拍额头的动作,半响儿后,终是缓缓垂眸,哑着声音轻声问他,“不疼吗?” 阿阮吃惊的抬头看魏悯,泪水悬挂在长睫上,要落不落。他愣怔的看了眼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僵硬的腰背像是忽然间就没了支撑一样,一下子瘫软下来,轻垂眼眸,摇了摇头。 魏悯松开他的手腕,收回的手,虚攥成拳放在膝盖上,坐在床边不再言语。 阿阮手攥着,抬头看魏悯,没再对她比划动作,而是张了张嘴,无声的又对她说了遍: ——对不起。 魏悯发现阿阮唇瓣的颜色很淡,但如今却因为下唇瓣被他咬出血,染上了刺眼的红。 心心念念娶的夫郎,成亲之时却发现对方是个不能说话的哑巴……要说不失望,肯定是骗人的,但如今魏悯瞧着阿阮这幅模样,什么感觉都没了。 没有任何怨恨,心里也没有什么太大波动。 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唇瓣的血迹已经干涩,魏悯想抬手摸一摸他被咬出血的唇擦去他的眼泪,但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 阿阮余光瞥到她收回的手,身子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攥着衣服的手指紧了又紧,最终颓废似得跌坐在床上,闭了闭眼睛。 魏悯起身出去了,阿阮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他就这么跪坐了一会儿,才伸手将脸上的眼泪抹去,把肩膀上魏悯给他披的衣服拿下来,沉默的抱了一会儿,又工工整整的给她叠好放在床尾。 妻主没回来,阿阮也不敢睡,就坐在床边看着门的方向。 烛光下,他的眼睛暗淡的像是蒙了一层灰,遮住里面跳动的烛火,怔怔的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魏悯也没出去多久又折了回来,手里还端着冒着热气的洗脸盆,上面搭了条毛巾。 看见阿阮穿着中衣坐在床边,魏悯倒是愣了一下,边从桌子旁拿了凳子过来放洗脸盆边问他,“怎么身上也不披件衣服就坐着?不冷吗?” 阿阮见魏悯把拧干水的热毛巾递给自己,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怔怔的接过毛巾后又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她,没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 魏悯见阿阮呆呆的看着自己,眼里不由得露出笑意,暗示性的用手指贴了贴他的脸。 阿阮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用毛巾遮住脸,胡乱的揉了两下,借此掩饰住自己被她碰过后迅速红起来的脸。 他擦的不得章法,魏悯看着都担心他把本就咬出血的嘴唇擦的更严重。 等阿阮放下毛巾时,脸上可能因为敷了下热毛巾,显得比刚才有了几分血色。 洗脚盆端进来,魏悯也就没再端出去。 吹灭蜡烛后,两人身着中衣平躺在了床上。 魏悯没说话,阿阮也摸不清妻主是个什么打算,贴着床边躺好,尽量不占多少地方。 黑色中,睡不着的阿阮能到魏悯平缓的呼吸声。 听着她已经睡了,阿阮才松了一口气,朝着床里面翻了个身。 他本就贴着床边睡,这么一动,就觉得背后悬空,差点掉下去。 阿阮吓了一跳,好在虚惊一场,劫后余生似得喘了两口粗气。 然而还没等他把气喘匀,一只手就从被子底下伸了过来,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