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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一年秋天我刚出生,他才不会抛下妻儿去遥远的齐地献艺呢!而且,先考在世之时,曾给我和…我jiejie定下规矩,成人之前不许与江湖人士有任何来往,尤其呀,是你们这样配剑的侠士,否则小小年纪便卷入江湖争斗,极易伤及自身。即使成年后,也是能不交往就不交往。”

    “那抱歉,我对音乐一窍不通,想是记混了。”荆轲不动声色地掩饰过去,“那你为何违背令尊之嘱,招惹上我这个剑客?”

    “这个,想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注定吧。”渐离说罢,又思及自己曾为秦王所负,本是以为今生再不愿问男女之事,可偏偏就有了荆轲这么一位仗义侠士出现,纵使曾受情伤,面对这般男子,她又如何无法动心。难道,一切当真就是天意使然么?

    “渐离,你怎么脸红了?”

    “啊?哪有!我…我问你武林大会的事呢,你你你扯哪儿去了?”

    在荆轲的解释下,渐离才明白了“武林大会”的概念——其实和乐会差不多,不过是一群武林高手真刀真枪地比试,大会十年一届,每届举行时间一般持续一月左右,以抽签的形式两两对决,最终在百余人中产生本届大会的胜利者,称“剑圣”,可连选连任。当然,“剑圣”可能不只一个,也有可能没有。

    至于“剑圣”有什么好处呢?那实在是太多了,大体有三:第一,拥有江湖上至高无上的地位;第二,受到天下各路诸侯的垂青;第三,拥有巨阙剑的十年所有权。

    “巨阙?”渐离显然不太明白这个名词的意义。

    于是荆轲继续解释——巨阙乃铸剑名家欧冶子所铸造,钝而厚重,坚硬无比,被称为“天下至尊”。后流落江湖,再然后被几位着名大侠共同发现,几人为争夺巨阙而比武,这也是武林大会的雏形。因上种种,以巨阙这样的剑作为武林大会的奖品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也是因为巨阙这一重量级奖品,武林大会的胜者才称“剑圣”而不是别的什么圣。

    渐离见荆轲一讲起名剑如此兴奋也不好打断,其实这半天听下来,她几乎都要睡着了,比起旷世名剑,她还是对音乐或者喝酒更感兴趣。

    “说了这么多,渐离,这届大会你可得陪我走一遭了。”

    一句话把渐离从瞌睡中拉出来,“哦,当然。在哪儿?还是蓟都?”

    “武林大会每届依照一定次序在各国都城举行,这届是在赵都邯郸。”

    ☆、邯郸

    武林大会可是江湖的大日子,乐会可以一切从简,可这武林大会却得怎么大气怎么来,因而闻笑堂早便派了人来蓟都接上二位副堂主入赵。而荆轲和渐离因与徐默熟识的缘故,也搭上了闻笑堂的顺风车。

    有些可惜的是,因着舞阳家规甚严,加之秦攻赵之势愈发明朗,秦家把舞阳小少爷死死锁在家中,因而未能同行。

    可对于徐默而言,这似乎是一个好消息,“幸好那只猴子不去,要不我非得吐死在路上不可!”徐默在十余辆马车间来回穿梭,检查行囊,嘴上倒一刻也没闲着。

    其实徐默的行囊,说白了,就是整整十车竹简。

    “默默,原来你这么爱看书啊!人说学富五车,你竟有十车的书!”渐离自幼喜欢看书,七国文字皆是信手拈来,见了十车竹简自是兴奋不已。看徐默也未阻拦,便入了其中的一辆翻开一卷捧起来。可是,怎么这些竹简好像与她以前看过的书不太一样。

    “默默,你这书里怎么还有我?”渐离手中所拿的那卷,上面明晃晃的记载着:高渐离,燕国易地人士,善击筑。楚王九年,七月二十,于蓟都之乐会拔得头筹…

    还未看完,竹简便被徐默一把夺去。她小心翼翼地摩挲着竹简上的文字,像看着恋人般深情地浏览着那些字,然后再如母亲将孩子抱入摇篮一样将那卷竹简放入马车,最后,再生离死别般地回头看了看马车。

    渐离表示她不是很懂这样的行为,不过在徐默解释后,她,还是不太理解。

    徐默从小就是个美男痴,见到姿色上乘的男子就抑制不住的兴奋,为此十二岁那年就辞别爹娘,远赴楚国云梦,加入了闻笑堂这个全江湖消息最灵通的门派,从而在第一时间获取天下美男的讯息。而且,徐默见了美男子可不像那种久旷妇人一般顿生yin心,她可不忍心美男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她会将所见的美男一一记录在册,终成一部含千卷之多的旷世奇作——。当然,这一伟大成就的代价就是,这位徐大小姐已是二十有八,却仍待字闺中,至今连点绯闻都没有,真真是“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渐离顿时向徐默投去了同情的眼神,毕竟在自己的认知中,女子的人生第一要务就是嫁人。自己刚刚二十,可不仅四年前就嫁入秦宫,现在儿子都两岁了。

    徐默摆摆手说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可是要终身不嫁的,想想,就算我嫁给了天下第一美男,可人总有老的一天,看着一个盖世美男变成丑老头,彼此数着白发与皱纹挨日子,妈呀,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吗?!”话说到这,徐默竟是偏过头去,背着众人,苦涩一笑。

    “有!”不知几时,沁芳已走至徐默和渐离身后,“就是我们的徐副堂主如果再不动身,可就无法在第一时间迎接来自四面八方的美男子啦!”

    一听这话,徐默果然乖乖上车,宣布马车正式启程。

    徐默、沁芳因是女子所以乘车,渐离虽此时是男子身份,但手无缚鸡之力,因此也需乘车,但荆轲则骑了匹高头大马,背上负剑,腰上则系一铜制酒壶,一派豪侠之气。

    渐离坐在车中也是无事,想要击筑,但一路十分颠簸,很影响自己的发挥,便只得看看沿途风景解闷,可这条路直通邯郸,当年自己由秦入燕,便是借道赵国,也就是说,这条路自己已经走过了,又有什么可看的?

    “轲大哥。”渐离瞧向车窗外的荆轲,“我都快闷死了,陪我聊会儿天吧。”其实找荆轲聊天实在是下下之策,因为就这段时间的接触看来,荆轲平日里不是练剑就是看书,一天到晚话少得可怜,只有在聊到武功什么的才少有的多话,再不就是醉酒后能嘟囔上几句,也是三句不离剑法路数,可渐离对武功云云可谓是毫无兴趣。

    荆轲闻言从腰间解下酒壶,递与渐离,还不忘提醒道:“蓟都离邯郸还是较远,这燕云烈你可省着些喝,等到了赵,我再请你喝闻名三晋的‘玉楼欢’,芳香无比,入口甘醇,与燕云烈的猛烈大有不同。”

    渐离极享受地闻了闻酒香,说:“我还是喝着燕云烈吧,邯郸又不是没有。玉楼欢,听名字不会是花酒吧?”

    隔壁车的徐默插嘴道:“对!这酒啊,只有坐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