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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了。

    而荆轲就这样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屋里失了神的女子,一场漫长的对视,只是彼此心中所想不同罢了。

    “快好好打理下,一会儿我带你去拜见田伯。”说罢,荆轲便径自离去。

    确如荆轲所言,田光的确是个极为和蔼之人。他年老却至今孑然一身,见了渐离这样的年轻人自然欢喜。渐离父母已亡,见田光对自己疼爱有加,而且一点也没有这把年纪的老人的迂腐之气,更是对这个有趣的小老头心生好感。

    “田伯从来没对别人这样好过,即便我来之时,他老人家也是严肃了好几个月呢。”荆轲悄声对渐离说。

    “那是因为你个木头脸不会讨老人欢心好不好?”渐离笑着反驳他。

    三人正值交谈甚欢之际,忽听得外间小僮来报,说秦将军府的小少爷来了。

    “这位秦小少爷是什么人?”渐离问道。

    “哦,他可是田府的常客了呢。”田光捻了捻花白的胡须,“这孩子才十二岁,性子十分活泼,你们一定聊得来。”

    话音刚落,只见一黑瘦小孩蹦蹦跳跳地来了,虽衣着光鲜,一见便知是大户人家出身,可若论样貌,则无论如何也与传统的军旅世家子弟的那种高大威猛形象不符。

    渐离今日才明白了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

    彼此介绍过后,渐离才知这位相貌奇特的少爷姓秦名舞阳,虽说外表丑陋,却是个极可爱的孩子,看他像进了自己家门一样得恣意玩闹,不禁想起了自己早亡的弟弟,险些落下泪来。

    “渐离哥哥会奏些什么曲呀?”舞阳眨着小得基本看不见的眼睛问道。

    渐离鼓起勇气,尽量与舞阳的眼睛直视,“你想听什么,我就给你奏什么。”

    “太好了!”舞阳听后高兴地连蹦带跳,“那以后我们府上饮宴,渐离哥哥就可以来我家奏乐了,我也就不用听那些破乐师弹奏鬼哭狼嚎的动静了。”

    正说着,忽听大门口一阵喧闹,紧接着便见一粉裳女子翻墙而进。

    “谁要离离奏乐呀?”虽未看清是何人,但一听这声音便知是徐默。

    门口的家丁慌慌张张地跑入里院,其中一个还欲持棍制服徐默,却见徐大小姐抬手几下,家丁们竟是被瞬间点了xue道,动弹不得。

    徐默白了众家丁一眼,径直走上大堂,向上首的田光深施一礼,阐明来意。原来徐默一觉醒来,听说荆轲渐离昨夜去了田府,今晨便欲前来邀二位好友去燕都名胜游玩,顺便拜访一番闻名七国的名士田光,孰料门口的家丁不识得她,见一女子打扮艳丽还口吐脏字,当下讥讽了几句,拒不放行,徐默那火爆脾气如何能忍,才有了这一番闹腾。

    “田伯,要我看,还是您平日脾气太好了,给这些下人惯了一身臭毛病,我既点住了他们,一日之内,倒也用不着解开了。”徐默道,“让这帮家伙气得我都忘了,刚才谁要离离奏乐来着?”

    “我!”舞阳看这个大jiejie身手不凡,说话也有趣,不像府里娇滴滴的小姐们,便高兴的凑上去,可徐大小姐的反应就…

    “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丑的猴子啊!”徐默尖叫着躲到田光身后,完全没了方才的霸气。把舞阳弄得好不尴尬,而荆轲和渐离都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好啦,默默临走前不是都道过歉了吗?”渐离轻声细语地安慰内心受伤的舞阳。

    “道歉有用吗?!我知道自己不好看,可,可你听见她说我是什么?!”舞阳一抹眼泪,大声控诉,“猴子!猴子啊!你们,还,还笑!”一张黑脸在盛怒下竟是煞白,颇为诡异。

    渐离已经安慰了半个时辰,见这位爷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也是急了:“那你说,怎么办!”

    田光踱至舞阳身边,弯下腰轻轻拍着那个哭得岔气的孩子的肩膀,缓缓说道:“舞阳,下午玉川来了,你要还是这般胡闹,惹了人家不高兴,万一她以后就不来了,那…”

    “下午玉川jiejie来么?”舞阳听了这话,竟然破涕为笑。

    渐离疑惑地捅了捅荆轲,小声问道:“玉川是谁?”

    “也是位常客。”荆轲答。之后任凭渐离如何追问,荆轲都不再多说一个字了。

    随后将军府的人来接舞阳回去,舞阳最怕自己那个父帅,即刻动身离去。到了下午,那位“玉川”并未来田府,这点渐离倒是预料到了,想必那人的到来也不过是田伯安抚舞阳的说辞罢了,不过,她倒是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玉川”更有兴趣了。

    眨眼间在田府已住了七八日,可渐离还是没见到那位玉川姑娘,倒是舞阳,基本隔一天就能看他在眼前晃悠一回。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决定去问问轲大哥,明明说是“常客”,怎么一面也见不到呢?

    刚到荆轲的房间门口,还未来得及敲门,却见面前晃过一个人影,好像是从房门里冲出来的,而且那个移动的方向好像是…往田伯的房间,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不见。渐离心中一惊,莫不是大白天见了鬼?这段时间围着自己的怪事太多了,让她几乎成了一只惊弓之鸟。正在渐离疑神疑鬼地四处打量之时,荆轲推门而出,见到渐离也有些惊讶。

    “轲大哥,你…你刚刚,有没有…看见一个影子?”渐离紧张之下握住荆轲双手,连说话也不利索了。

    “你看错了吧。”荆轲佯装无事,安抚她道,“定是渐离‘忆苦思甜’的余毒未清,才引致幻觉。”

    荆轲这么一说,渐离也觉有些道理,又想起玉川之事,便也未深究。不过倘若她此时抬头,或许还能看到墙头一个男子的狡黠一笑。

    “你问玉川啊?”荆轲听过渐离的疑问后说,“她于一年前突然出现在田府,只称自己叫玉川,别的一概不答。有时每天都来,有时一月都不见一次。那日你问我关于她的事,我之所以不答,是因为我也知之甚少。”

    “这么神秘?也不知几时得见。”渐离喃喃自语。

    “好了,以后你长住田府,自然有缘相见。我倒是有件要事说与你听。”荆轲有意地岔开了话题,“知道‘武林大会’吗?”

    渐离点点头,回道:“听说过,但具体是怎么个事就不清楚了。”

    荆轲想起渐离乐会后说自己如何向往江湖,可如今见她连武林大会这样的江湖盛事亦不甚知晓,再加上方才和那人密谈时对方的揣测,不由得更多了几分试探之意,便言:“令尊虽为乐师,可当初在江湖上也是盛名远扬,还曾为二十年前在齐都临淄举行的武林大会奏乐助兴,那一年尤为特别,因为平时武林大会都举行于春夏时节,那一年大会不知为何开于秋天,他竟未告诉你么?”

    “怎么可能?”渐离听罢这话却急了,“先考二十年前已经归隐,何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