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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的小世界的天空之上。 至此,大小世界的无数居民与生灵抬起头颅,看到那抹宛如蛇形的红云,无人不心头大震,即便是再无知的人,也心有所感:这个世界,迎来了新的主人。 桓修白与席莫回手牵手站在塔顶边缘。浮云的光彩映照在席莫回脸上,给他的银发染上淡淡柔软的粉红色。 他察觉到omega的视线,转过头,轻眨一下睫毛。这简简单单的一幕却让桓修白恍如活在梦境,因为外乡人爬上高塔的那个傍晚,在小窗前窥见的情人侧脸,也是这般昳美的。 席莫回从他手里拿过笔记,轻轻敲在他头顶:“还没醒吗?” “这辈子都醒不了了。” 席莫回听到意料中的答案,抿了抿上扬的唇角,展开笔记,迎着塔顶的微风翻开。桓修白凑了过去,问他:“这写的是什么?成神秘笈吗?” “是家主日记。这本应该是副本,原迹应该由我母亲保存着。” “为什么交给我?” “应该是想要你学习一下怎么写序言。”席莫回停了一下,认真地说,“以后我的日记,序言就要由你来写。” “夸你吗?可以,这个我最擅长!” “不要胡写!这可是要交到后代手上的。” “让我来学习一下婆婆怎么写的——” 于是他们翻到序言,由于日记全是手写,看到宛如还在习字的小学生一样的字迹时,桓修白以为自己拿到了盗版。 一个个方块字规整但生硬,虽然没有错误,但明显能看出笔画间的不流畅,仿佛是照着标准一笔一划描下来的。读起内容,用词和语句也很简单,甚至有些地方句子不通顺,逻辑也不太对,根本不像是现在这个沉淀成熟的杜阅澜写出来的东西。 “……席悯,我的家主,她救了我的生命,我愿意为你而活,在之后的生命里,我想成为你的手臂……” 严格来说,它根本不能算作学习的范本。但既然席悯坚持将它放在这里,之后的许多年也没有要求重写一份,一定是有更深厚的情感支撑在纸墨书页下。 在这篇笨拙的,努力书写的序言后,接的是席悯浑厚大气的字体。 席莫回和桓修白对视一眼,决定回到卧房去,坐下来好好读一读这份日记。 ———————— 4月14日 我把楼拆了,离家出走了,老头子没有派人追我,应该是想我自生自灭。 4月18日 经过了十二个世界,都不太有趣,今天到的这个稍微有趣一些,他们发生了AO革命,我决定去看看。 还有,我不明白写这个日记有什么用,所谓传统都是糟粕。 4月20日 Alpha阵营的革命军很好混进去,这里的alpha们都很弱,不仅是身体,连心灵也是。他们很多人觉得自己不应该做omega的奴隶,提起来时也是义愤填膺。但这太奇怪了,omega的奴隶?谁给omega的胆子拿A做奴隶用? 我还发现,他们很多人肚子上都有一条横着的疤,问起来时没人愿意说。我用了点小咒术才得知,这是植入人工生殖腔留下的痕迹。 人工生殖腔?我听说过,还是第一次见到。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 4月25日 我跟随大部队来到总营地,他们轻易接纳了我,因为我为他们搞到了大批资源,这对破破烂烂的革命军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他们告诉我,首领堪称这个世界上的最强A,我很好奇他能强到什么地步。在物资匮乏,四处漏风,连老鼠都不会选作躲藏地的地方,到底是怎样的A率领着一批老弱病残alpha们,占领了四分之一个国家? 接近深夜,首领回来了,我远远看了一眼,他套着厚衣服,只能看出身形挺高,脸上戴了个青面獠牙面具,不恐怖,像是小朋友会买的那种鬼面具。 但我知道,这个国家的人,包括媒体和惶惶不安的政府高层,都厌恶又恐惧地叫他——“獠面恶魔”。 我看得出来他很疲惫,背着枪和同伴走进营地深处,也没有接见我这个“富有潜力”的新骨干。 忽视我,这样可不太明智。 4月26日 “獠面鬼”的住处深藏地下,这地方虽然破旧,防御措施却一点没省下。 我花了两分钟找到他的屋子,出乎意料,比外面普通营员的帐篷还要简单,缺乏物品。 这会是深夜,他躺在小弹簧床上,侧身蜷缩着,呼吸频率稳定但略显急促。我在黑暗中用指尖点了一缕白光,悄悄朝床照过去,床上躺着的人轻微翻身,脸上的面具还牢牢挂扣着。 竟然连睡觉也不摘下来。 这个世界上,最勾引人的就是好奇心,我也不幸栽倒在诱惑里,靠近了他,伸手想去揭开面具,看看下面是怎样一张狰狞的脸。 当我的手接触到面具边缘时,耳边传来一声细小的金属摩擦声。这几天的日子里,我无数次听到过这道声音——子弹滑进枪膛声。 我躲闪地很快,对方的速度也很快,但显然快不过我,也没想到我会躲开他一击。他像深夜被掏了老窝的野生动物,警惕而愤怒,面具后的眼睛亮得发光,不乏凶猛与狠辣。 他的目光锁定在我身上,我的目光盯在他怀里抱的枪上。 竟然真的有人会抱着枪睡觉。考虑到安全因素,这样也很不明智。 “是叶尼鄂派你来的。” 我当然回答:“我身后的实力比叶尼鄂强大百倍。” 他沉默了两秒,应该在消化和分析信息,然后出乎我意料地问我:“你来这里,是想知道什么?” 我有很多感兴趣的问题想问,但当时萦绕在我脑中的只有一个念头,由于我有恃无恐,便堂堂正正问出来:“你肚子上也有疤吗?” 我没想到,这个alpha居然真的能凭借rou身攻击到我,还是用他的拳头。 是我大意了。 他在狂怒,站在我身前拳头握得咯吱响,却没再近一步,只是用绳子将我捆在椅子上,手触到我胸口时,突然惊慌地缩手,反问我:“你是女人?” “如你所见。” “你走吧。” “为什么?” “我不杀弱者。” “我是alpha。” “女a也一样。” 我从未被这样轻视过,除了老头子。所以我也理所应当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