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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而出,韩廷不再犹豫,一边肩膀背着几乎是血人的周旻,踉跄离开。 身后的厮杀仿佛从未停止,温热带着浓郁血腥的液体,飞溅到眼里,满世界的红...... 有泪滑落,还带着那种黏腻的热烫的感觉,灼烧着脸颊,渗入肌肤,沁入血液,与体内某种刻骨铭心的伤痛,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醒来后,韩廷长长地舒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刚才又陷入那日的梦魇中,这么多年过去,还那么清晰,清晰得好像兄弟们脸上的汗珠,都粒粒在目。 他翻身坐了起来,感觉头有些晕,脚碰倒酒瓶,发出叮叮的脆响。 韩廷突然警觉:只有他一个人! 一个不好的感觉,让他周身一紧,忍着晕眩,站了起来,“来人。” 最近的侍卫到来,“大人,有何吩咐?” 韩廷迅速整理鞋子刀鞘,“旻大人呢?” 侍卫:“属下看到他回房,休息了。” 韩廷追问:“现在可还在房中?” 侍卫点头:“大人交代过,所以属下格外留心。旻大人一直在房中休息,属下进去的时候,旻大人正睡得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还打鼾。” 听侍卫说周旻在睡觉,韩廷刚悬起来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本来酒就喝得不多,他竟似醉睡了过去。可能是此情此景在京城,所以触景生情,又一下子把过去的事全部翻一遍,容易让人醉吧。 韩廷摆摆手:“没事了,你下去吧!” “是!”侍卫拱手,准备转身。而在刹那间,韩廷似乎觉得哪里不对,这点酒他不该醉?周旻离开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还有...... “等等!你说他打什么?”韩廷叫住准备离开的侍卫。 那侍卫极为醒目,立马答道:“打呼噜,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 “糟了!”韩廷一把抓了桌上的佩刀,狂奔出门。且不说他不该醉、周旻离开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不合常理!周旻不管昏迷、烂醉、累极了睡,都不会打鼾。 侍卫不知韩廷为何突然紧张,只能跟在他身后。 周旻的卧房。 一把推开门,果然床上一人背对着门睡得死沉,还不间断地传出震天鼾声。韩廷一把掰过那人,不是周旻! 旁边的侍卫惊呼:“怎会是宋青?” 此刻躺在周旻房间,在榻上熟睡的正是宋青,他被推了一把还未醒,眨巴了一下嘴还继续睡。 侍卫拍了他几下,宋青睁了眼,瞧了一下,又嘟囔地睡过去。侍卫为难道:“大人,宋青怕是喝了不少,此刻就算强行叫醒,不说耽误功夫,可能还问不出什么。” 韩廷气结,周旻有意“灌醉”他,又把宋青弄到自己房间以行障眼法,自然也不会让他从宋青口中得出多少有用的信息。 “快!去看看吴姝是否在房间。”韩廷吩咐。 果不其然,韩廷在吴姝的房间内,见到正一脸沉默的三儿,还有两个被强行叫醒的侍女,正一脸懵且神智模糊。 韩廷问:“三儿,你二哥他们何时走的?” 因为那两侍女睡着了,三儿又没喝酒,所以有人一开门,他就坐了起来。当他看到韩廷时,并不解释,只是一味地低着头,安静地沉默。 三儿的抗拒,也在韩廷的预想之中,但现在情况紧急。 韩廷:“三儿,我是你大哥,不会害你二哥。周旻只有在公主府才是最安全的,若是出去外面,就危险了!” 三儿有些犹豫,不吭声,不过已经在思考了。 韩廷:“公主也没有要关着你二哥和吴娘子,她真的是在保护他们。如果公主要伤害他们,我第一个就不同意。” 三儿迟疑:“可二哥说,你有职责在身,如果这事说出来,怕连累你。” 韩廷急道:“连累什么!”感觉这话不对,“三儿,真的,你二哥和吴姝在外面真有危险,信大哥这一回。大哥向你保证,绝不会伤害他们。如若不然,你以后都不叫我大哥!” 韩廷誓言旦旦,一脸着急,三儿又犹豫了瞬间,才吱吱唔唔地说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但我听到二哥说过衡水。” 韩廷一沉,结实地拍了拍三儿的肩膀,沉声下令:“追!往衡水渡河,沿着河岸检查所有的码头船只!” 侍卫领命出发,三儿慌忙问:“大哥,你不会为难二哥吧。” 韩廷回忘了他一眼,对他投了个安慰的表情。 不会,因为我们是兄弟! 第65章 一战 雾色霭霭,衡水河面上,漂浮着nongnong的水汽,浅滩边的草丛中,偶尔发出一两声咕咕的鸣叫声,使这沉沉的夜色,更显神秘黯黑。 吴姝一直被周旻牵着走,待脚下的河畔泥泞湿了脚,才知他要带她趁天未亮渡河。只是河面模糊,视线可见范围并没有船只,且河水深浅不知,该如何渡河? 周旻伸拇指食指入嘴,连续打了两个响哨,不一会儿,隐约听到某个方向传来回应。 周旻:“这边。”拉着吴姝往西边方向的一大遍芦苇丛,那边一个隐约的身影,高瘦敏捷。 晨曦在东边乍现,可阳光羸弱无法瞧清面容,隐约熟悉又不能准确叫出名字。 周旻没有丝毫松懈,拽着吴姝的手警惕四周,直到另一个稍纤瘦的声音出现,吴姝才惊呼出声:“刘梅?” 是刘梅,刘梅从高个的人后面跨过,接过吴姝,点头道:“是我。船在那边,要走一段,这边容易被发现。” 而刚才在刘梅之前出现的,竟是刀疤!怪不得吴姝觉得眼熟,可一下子又想不起他是谁,是因为觉得不太可能吧。 吴姝看向周旻,周旻安慰她:“我求助刘梅,刘梅说还有一人能帮忙,刀大哥便一起过来了。” 吴姝动容,向刀疤谢了声,刀疤扯扯嘴角,看了眼刘梅后,说:“我先去把船弄出来。” 吴姝握着刘梅的手,才发现她衣裳是湿的,想必是蛰伏在水草丛中弄湿的。虽是盛夏,可浑身黏湿,想必也不好受。 不知为何,心中如此容易伤感,吴姝握着刘梅的手,就止不住地想落泪,“你可知道,这事很危险。” 刘梅嘿了声,“有啥事,这不都出来了。渡过衡水,一路往西走,崇山峻岭的,没人能找得到你们。” 吴姝只想落泪,胸口一直堵着一块大石头似的。她不是第一次逃离京城,只是上次孑然一身,似乎为了活着,可以不计较一切。 可如今她有很多在乎的,不愿舍弃的东西,有牵挂,才会有害怕。 脚下的泥泞越来越滞脚,鞋面已经湿透,鞋底黏着大块的泥土,走起路来,格外的沉重。遇到低洼浅滩,拖着裙摆深一脚浅一脚。 吴姝的步伐明显滞后,周旻担心地问:“要不我背你?” 吴姝深深换了口气,“不用,我可以。” 周旻从她不稳的气息中,听出她的力竭。 晨曦破云而出,远处连绵不绝的屋宇还在沉睡。波光嶙峋的河面映出黑银色的金光,滚滚如雷。 刀疤推出一艘小舟,刘梅拖着吴姝快走了几步,涉水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