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8
撤了针,见他进来,忙上前问道:“谢大人呢?” 成静道:“这里交给我。” 窦海点了点头,按下心头惊诧,指了指帘帐后,低声道:“在下去开几个方子交给厨房熬煮,翁主现在还醒着,哭得好不可怜,唉……这外伤可治,心病难医啊。” 成静微笑道:“多谢窦兄,改日定当酬谢。” 窦海忙道:“不敢不敢,成大人好好保重。”说完便提着药箱出去了。 成静在珠帘外站了一会儿,才拿过金盆上的帕子,沾了热水拧干,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谢映棠正坐在床上,身上拢着一件狐裘,长发随意散着,小脸雪白,半阖双目。 成静在床边坐下,微笑着唤道:“翁主。” 她似在出神,陡然听这一声,身子颤了颤,猛地抬睫看他。 只见成静坐在一边,水蓝色常服显得素雅端方,阔袖淡淡敛在膝头,一双清淡如水的眸子静静看着自己,像三月的春风,乍然揉皱了一池湖水。 她心底陡乱,忙又撤回目光,刚刚才止住的眼泪又不受控制一般簌簌落下,沾湿了睫毛。 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手帕,慢慢递到了她的面前。 “翁主。”她听见男子干净温柔的嗓音,“别哭。” 她定住了,只看着面前的帕子。 昏迷之中的黑暗并非全然是封闭的,她可以听到很多声音,郎中的说话声、阿兄焦急的声音、母亲哭泣的声音……甚至,还能反复听到刘冶的狞笑声。 即便是知道刘冶没有得逞,成大人在最后关头救了她,她也觉得难堪至极,那种羞愤挑衅着她多年来的骄傲与尊严,是一把锋锐的刀,将陈年积压的身外之物悉数剥离干净,所过之处鲜血淋漓,伤疤难愈。 所以,那日在衣物的遮挡之下,她听见那么多人的说话声,她便想了结自己。 可那把锋利簪子没能将她彻底杀死,她还是活过来了。 再醒时,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什么。 她做不到若无其事,也做不到再次杀了自己,好像天下人都看了她一场笑话,包括她的心上人。 可成静给她递帕子了。 她原本纷乱的念头,因为面前这一递,忽然就安静下来。 谢映棠慢慢接过帕子,擦干了脸上的泪。 屋中极为安静,外面的鸟鸣声也渐远,四方狭小之地内,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许久,她听见自己说:“大人因此嫌弃我了吗?” 成静有些惊讶,随即微笑道:“这不是你的错,我又怎会因此嫌弃翁主?” 她抬眼,看着他温和晶莹的双眸,咬紧下唇,又摇头道:“我不再是一个干净无暇的人了,我配不上你了。你许是猜到了,我原是喜欢你的,特别特别喜欢,比我从前的遇到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喜欢。”她抬手又拭了一把眼泪,“可是,你这样好,现在的我,又哪里配得上你。” 成静敛了笑意,淡淡地看着她。 他将她端详了好一会,忽然抬手,握住她正在擦泪的那只手的手腕,语气有种道不明的沉凝,“你喜欢我?” 她被他的动作吓得一缩,唇瓣抖了抖,迟疑道:“是。” “想嫁给我?”他再次逼问。 她的心猛跳起来,抬眼看着他,说:“是。” 成静了然,松开她的手腕,起身逼近她的身子,手臂撑在她身侧,将她困在方寸之地。 逆着光,他一双黑眸却锐利异常,牢牢锁住她的脸,像一簇乍然腾起的火,霎时燎得她血液奔涌。 她不由得要低头。 一只手却牢牢钳住她的下颔,逼着她抬首。 他的声音低沉,又问:“真的想嫁我?” 她压抑住自己猛烈的心跳,咬牙答道:“我想嫁给你。” “呵。”他低笑一声。 她心乱如麻,不知他是何意。 ……只感觉现在的他,没由来得让她有些害怕。 他抬手去拉她身上的狐裘,笑着道:“既然如此,那么择日不如撞日,你就以身相许如何?” 外罩的狐裘被他随手掷到地下。 她仓皇抬眼看他,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指已轻而易举地挑开她的衣带,慢慢一拉,小姑娘白皙光滑的香肩已露了一半。 她低呼一声,去拢自己的衣裳,他的手却牢牢抓住她的手腕,摁至床头,容不得她的丝毫抵抗。 那件最里的素白亵衣,转瞬便被剥离肩头。 雪肩粉颈,锁骨精致,触目春光惑人。 娇躯触及冰凉的空气,凉意浸人。 成静眯了眯眼,手掌抚上她的脸颊,手指带着一丝冰凉的触感,顺着慢慢往下,勾住她颈后肚兜的系带。 她紧紧闭上眼,偏过头去,身子微微颤抖。 第18章 开导 她大病刚醒,身子支撑不住,怎禁得起一场共赴巫山? 成静自然晓得这道理,也知道面前的女孩儿不明白,她被他轻而易举地困住,像被关在金丝笼里一只羽毛靓丽的雀儿,因为惧怕和体弱,小脸煞白煞白的,几乎和那墙壁一般白。 卷翘的睫毛随着眼皮阖上而紧紧压着,她在颤抖。 分明是怕的。 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却又这般不禁吓。 成静的目光掠过她微露的肌肤,眼神极黯极沉,指腹慢慢捻动着她颈后的系带。 要挑开,轻而易举,那么她的最后一丝防线将彻底坍塌。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子,不是那些腐儒,只知墨守成规、坐怀不乱。 因为是男子,怎么可能面临这般美色,当真不惊不贪不念? 他扣着她手腕的手,掐断过妄图害他之人的脖颈,他捻着她肚兜的手,捉过刀,握过缰绳,拿过笔,杀过人。 世家子弟多蓄家妓,玩弄更多无辜的女子不知多少,也有人给他送过女人,但无一人,令他心动。 可谢映棠不同。 她是目前他最了解的女子,她身份尊贵、纯洁无暇,她心性骄傲、娇软可爱,她的身子是待绽的花儿,可以让很多男人为之疯狂。 她总觉得他好,以为他是端方君子,克己有度。 其实……不过是志不在此罢了。 安静的空气像将她凌迟的刀。 谢映棠闭上眼,不去看他,所有神经都紧绷在颈后的手指上,仿佛就有一根弦,会随着带子的解开而彻底断开。 不知不觉,下唇咬出了血迹。 那只手忽然前挪,掐住她的下颚,让她松开贝齿。 他的声音冰凉凉的,没有一丝她熟悉的温度,“这副动也不动的模样,未免过于扫兴。” 她身子一僵,眼角倏发烫,整个人的理智都快被烧光。 眼泪又顺着脸颊流下,她开始颤抖,被他钳住的身子开始剧烈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