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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被他寻到了开启暗道的机关。 …… 骆秋架着人,缓步于漆黑的暗道内。 他脖子上挂着颗硕大的夜明珠,莹润珠圆,专门用来为二人照亮前路。 “等等。”陆子游的声音回荡在封闭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无比寂寞。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吃惊,但因为黑暗,使人看不清他面上是何表情。 扶在陆子游腋下的手紧了紧,骆秋提醒他:“子游,你已没有退路了。” 出了暗道,自此他与冷倾衣便是永生永世不得再见,阴阳永隔。 想再多看他一眼…… 陆子游闭起眼睛,摇摇头,“走吧。” 出口处,一束亮光自上而下投落,仿佛那是另一个世界。 预先准备好的马车已等候多时,陆子游体力不支,被骆秋半拖半抱进马车。天气十分晴朗,水蓝色的天空上浮着朵朵棉絮般的白云,叫人心情也跟着不那么阴郁。 陆子游虚弱的靠坐在阴暗的车厢里,心想这天真好啊,好得甚至有些残忍…… “骆秋,我这样做,真的对吗?”马车平缓向前行驶,陆子游垂下目光,生命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逝着。 骆秋架着马车,沉默许久。 马儿一步步稳稳迈步,两只车轮底下偶尔硌过几颗粗粝的石子。泥土地被浓烈的日光烤出腾腾热气,混合着晒得蔫软的杂草,化作缕缕清新气息钻入二人鼻腔。 他长长叹出一口气,“陆子游,你可知这十几个时辰,我有多担惊受怕,如履薄冰?难道你眼中只有冷倾衣,旁人再悲痛你都视若不见?” “骆秋……”陆子游难过的蹙起眉尖,“你明知不是这样。” “我不知道!”骆秋背对着他,侧过脸颊,点点泪光。 晴朗的天幕下,阵阵清风刮来,树摇叶落,一袭绯色衣裙翩然降到马车上。 “赵、合、桃?”再次见到她,陆子游百感交集,说不出是何滋味。 绯红衣裳的少女定定看了他一会儿,似是同情,似是冷漠,“陆子游,你快死了。”七个字像一粒粒冰珠。 陆子游苍白着嘴唇,一时有些哽咽:“是啊。” 大好的天光,立着的少女和架着马车的青年郎,俱是青春悦目。即便眉眼之间染上了伤感,也还是有希望的。就如炎夏的一场暴雨,来之前艳阳高挂,去之后晴空万里。雨水的痕迹,很快很快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它从没来过一样。 “你恨我吗?”赵合桃的语调依旧硬邦邦的,她面对他二人挺胸抬头的站着,纤腰上系着一把与之身材气质相配的细长的剑,两手紧紧背在身后。 眼前的女子相当俏丽,骆秋却不认识她,只是听名字有几分耳熟。他能感觉到,来者并无杀气或戾气,反倒……反倒有愧疚之意。 深深呼吸片刻,陆子游扯动嘴角:“说来也是奇怪,我本该恨你,但此刻,竟生不出恨。我命如此,恨你又有何用?” 绣花红靴挪动半寸,赵合桃近他一些,背后的手攥得愈加紧,“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何我要联合拓拔瑞害你?”她没等对方回答,继续道,“我承认,为了留你单独在梁州,我不惜牺牲女儿家最重视的清白名声,以拙劣手段三番两次抹黑你。你是不是也以为是我联合拓跋瑞来谋害你?” 陆子游没回答她。 “其实不是。”她又近前一步。 “站住。”骆秋起身,在马车上居高临下,执马鞭指向她,“原来是你!” 赵合桃这才将视线移到他脸上。 “赵家的人?今日专程前来,莫非是来送钻骨散的解药?”两道寒光从骆秋眼底射出,带着仇恨和杀意。 赵合桃浅浅一笑:“如果我说,我真的是来送解药的呢?” 骆秋登时愣住,继而望向马车车厢虚软瘫坐着的陆子游。陆子游对他眨了一下眼睛,“赵姑娘前面的话,还未说完。” “迟了。”赵合桃终于伸出手,对他们展示自己掌中的深色木盒,“不必再言其他。当下,我只问你陆子游要不要活命?” “岂有不要之理?”陆子游捂住胸口,稍稍坐直一些,“只是姑娘话未说完,教我如何相信,你不是要再害我一次?” “陆子游,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你唯一且最后的机会了,你没有选择。” 木盒弹开,露出颗玉色药丸,香气四溢。 赵合桃拔剑出鞘,“只是,钻骨散的解药还需要一味特殊的药引。” “是什么?”骆秋灼灼盯着木盒里的解药。 长剑完全抽出,赵合桃捺下不忍,道:“……一个人的心头血。” 她趁最后三个字未落音,往陆子游口中塞入一粒可致人立即昏睡的丹药。骆秋出手阻拦,但还是慢了一拍,结实的马鞭撞到薄刃上,发出铮然响声。 “请用我的心头血来救他。”说罢,他徒手握住剑身,直直刺进了自己胸膛里——刺穿那颗为爱跳动不安的心脏。 血,一滴滴掉落,比最红的胭脂还要稠艳。 浸得陆子游干裂的嘴唇重新焕发出生命的滋润,泛青的面颊逐渐有了些微血色。和着新鲜的人血,解药也一同被他服下。 远远丢开空木盒,赵合桃回过头来,问心口还淌着血的骆秋:“痛吗?” 骆秋摩挲着心爱之人的耳鬓,摇了摇头。 “是因为失去他会让你更痛么?”泥土地上拖出她长长的影子,“可是即便你用心头之血救了他,醒来后,他依旧会去找冷倾衣。” “他终究——不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得救了,但是……没那么简单。 第29章 勿念 【29-桃花】 “我救他,是因为我爱他。他爱不爱我,有什么要紧呢?” 受了伤的心脏渐渐失去活力,骆秋脉搏微弱,眼看就要倒下去。 赵合桃叹气:“你还真是伟大!愿用自己的性命成全与你无关的幸福。境界之高,令小女子仰视。为了不被你比下去,我唯有救你这个素不相识的痴人了!” 她从怀中取出两只瓷瓶,一瓶倒进他嘴里,一瓶敷在他伤口上。 杀人或救人,本就在一念之间,同根同源。救人的东西可杀人,杀人的东西有时也可救人。 赵氏一门,不仅擅长杀人,更懂得如何救人以及自救。他们能于江湖上立足并声名远扬,自然有他们的独特之处,比如药效之快堪称灵丹仙草。 不出半柱香的功夫,骆秋伤口便愈合如初。他爬起来,发现陆子游面色红润,呼吸均匀,试探性地喊:“子游?” 徘徊于脑海茫茫回忆中,陆子游听到天际传来熟悉的呼唤,他这才醒悟过来,睁开眼。 周遭已不见赵合桃的影子。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