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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絮拿起东月楼的点心便要出门,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停下脚步,回头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想开些。”便一遛小跑走了。 黎桑听这话一愣,本想问他,他家在哪,今后如何联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回过味来,以他现在的身份,去周絮家,大概会给他添麻烦吧。 真是相见全凭相逢。 周絮来到客栈大堂,先把住宿费结了,又吩咐小二给屋里的公子送一碗醒酒汤,才一路小跑回的王府。 天刚大亮,周絮熟门熟路地从侧门进了王府,直奔小楼房间。也不敲门,便推了进去,只见小楼用手支着脸坐着,门一响便被惊醒过来,看到来人是周絮,弯了弯睡意朦胧的眼,笑道:“王爷可算回来了。” 周絮看到小楼等了自己一夜,很是心疼,温言道:“看,这回给你带早点来了。”晃了晃手里的点心盒子:“就是折腾得有点不成样子了,下次再给你买过。”说着打了个大哈欠。 “先喝杯热茶驱乏,待会用过早点就去歇着罢。”小楼接过点心盒子,端了一杯热茶来。 厨房做了些莲子稻米粥,泊如很识相地直接送到小楼房里。周絮一边吃粥一边不住地打哈欠,道:“悦卿,待会我在你房里睡罢。” 小楼微顿,笑道:“好,待会儿我去点一根安神香。” 周絮暗暗看了一眼小楼,看他脸上并无异色,暗暗松了一口气。 炉香一缕烟,氤氲妖娆,周絮一头扎进被子里,被褥上有小楼的气息。小楼斜依在床上,挨着周絮,一头乌发未束起,散散的披落而下,发尾正好嘘到周絮鼻尖,痒痒的,鼻子痒,心也痒。 但是只要周絮一想到,曾经那个不是他的贤王,也曾这样躺在小楼的床上,也曾一声声亲昵地唤他小楼,甚至抱着他的身体入睡,心中便有一团无名火,闹得心烦意乱。 “本王以前是叫你小楼还是悦卿?”周絮把玩着小楼的发梢,喃喃问道。 “自从入府后,王爷便给我赐名小楼,从此我便只有一个名字了。” 周絮哦了一声,沉吟了片刻,道:“那以后便再无小楼,只有悦卿。“ 悦卿低下头,眯着一双桃花眼看着周絮,半响道:“悦卿是王爷的人,自然听从王爷安排。” 周絮轻轻牵过悦卿的手道:“悦卿从不是谁的人,悦卿就是悦卿。” 深吸一口气,安息香缓缓沉入胸腔里,头脑变得沉重混沌。 “悦卿,悦卿,悦卿”就连自己的声音也变得缥缈了。 依稀睁开眼,悦卿依旧倚在床上,却换了一拢红衣,衣襟半敞,一头青丝披散而下,眉间眼梢都是风流。四目相对,半酥半懒,那双桃花眼便荡出春意来。 悦卿穿红衣,却比素衣多了几分旖旎几分风情,很是合适。 看到周絮醒来,他的身子往里靠了靠,挨在周絮身上:“王爷可醒了?” 原本周絮一阵燥热,悦卿的身体却凉得恰到好处,舒服得周絮一震。看周絮愣愣的,悦卿又一笑,水光潋潋的眼睛看得他口干舌燥:“悦卿你……” “王爷可睡了好久了。”悦卿的脸几乎贴着他的脸,湿热的气息瘙得他呼吸紊乱。周絮深吸一口气,想让心静下来,却不料悦卿朝他耳朵一咬,转而一舔,从脖子一路舔下来,又在肩膀上轻轻咬了咬。这淡淡的疼刻入骨髓的酥,周絮背脊一阵酥麻,像是万只蚂蚁爬过,心想:今儿可是要完蛋了。 最后一丝理智也缴械投降,周絮狠狠地一把横抱住悦卿,揽在身下,扯开他那松松的袍子,朝着身下那人儿添咬了起来。怀中的人儿皮肤细滑,摸在手里让人舍不得放手,身体软软的缠在他身上,脸上绯色绵延,滋味妙绝。 正当周絮飘飘欲仙无法自拔,手顺着悦卿的腰身向下滑时,他的手触到一块冰凉坚硬的东西,是那块弦纹玉珏 “恒之……”一声旖旎的叫唤,周絮一惊,抬起眼睑看怀中的人儿,桃色依旧,眼神却冰冷。 再看,这人变了模样,不,这不是他的悦卿。 这人开始笑,大笑,呻*吟尖锐刺耳,狂妄又凄凉。 那是一张女子的脸,周絮见过这个女子,那个嫁衣似血的姑娘。 太子妃! 周絮睁开眼,猛然坐起身,背后的衣服已经湿哒哒贴在rou上,心脏仍然突突突地跳,两腿间冰凉凉的湿了一大片…… 就是傻子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周絮摸了条干净的裤子换上,很是狼狈。没想到在悦卿的房里做了这样的梦,真是又惊又耻。不过也还好,只是个梦,不然真是禽兽不如了。 回过味来,周絮暗骂梦中的自己是畜生混账龟孙子小王八,却又有点旖旎留在心里蔓延不尽。 天已经全黑了,悦卿不在屋内,周絮唤了几声,也不见人回应。他抹了一把汗,仍是惊魂未定,敢情是被那太子妃的魂魄纠缠了?他一个堂堂男子汉哪里会怕什么鬼魂,只是那女鬼入了他的梦,还化成悦卿的样子与他翻云覆雨,这一点让周絮十分气愤。 “太子妃娘娘,如今这个驱壳里的,不是您那日思夜想的负心汉贤王,那家伙已经在地府等投胎了罢,您就别再来纠缠我,有怨报怨有情了情,去地府找他去。”周絮自言自语道,说着便下了床,摸黑点了灯,还不小心撞到了桌角脚趾一阵钻心的疼。 喝一口茶冷静冷静,沉思了片刻,周絮便唤泊如端盆热水来。泊如伶俐乖巧,眼睛滴溜溜地转,腿脚麻利儿地端来了热水备好毛巾,还拿了许多止血治伤消肿化瘀的药膏,一双眼睛一进屋就贼溜溜地转动,东看看西瞧瞧,像是在寻找什么八卦的蛛丝马迹。看周絮斜眼瞧着他,立马露出形迹可疑意味深长的笑,乖觉地退下。 这孩子多半是怀疑和我悦卿……周絮叹了一口气,用毛巾沾水自己擦了擦身体,又回想起梦里那旖旎的一幕幕,越想越口干舌燥,奶奶的,他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 晚风徐徐,周絮打开窗子,换换气,屋内尽是一股子残香颓靡的味道。 悦卿究竟去哪儿了?看这良辰美景花好月圆,周絮换了一身月白长袍,踏着月色去园中找悦卿,顺便逛逛院子转换心情。 上次在碧藕榭遇到悦卿,这回也去哪儿找找罢。周絮穿过藕榭回廊,跨过水桥;夜色正浓,月光粼粼,池水碧清,却独不见悦卿。人不在这里,那去哪儿了呢? 周絮沿着石子甬道走到后院,平日里守在此地的门房小厮全都不见了,下人的房舍也都没点灯,黑漆漆静悄悄的一片,很不寻常,周絮便警惕起来,难道是又有刺客进来了? 这贤王府的侍卫应该换一批了吧…… 他放缓脚步,贴着院墙走,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放过一点风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