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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写的那些什么,能杀死人的眼神,都是扯淡。” “本来就是。”顾飞说。 “不是,”李炎说,“我刚看到了,感觉你能一眼珠子砸死我,非常……吓人。” “你不是被我眼珠子砸死的,”顾飞抽了一口烟,“你是死于话多。” “你根本就做不到,”李炎大概是这关老过不去,有些不爽地转头看着他,“你这一天天的跟被摄了魂似的。” “你别一天天的老提他就行,”顾飞说,“管不住嘴就别成天往我这儿跑了,你不是谈恋爱了么,赶紧谈恋爱去。” “我上礼拜就说过两次了,那天吃大骨的时候也说了,”李炎一直瞪着他,“我现在单身。” “哦。”顾飞应了一声。 “cao,”李炎看了看时间,“我走了,找饭局去了,你死着吧。” “滚吧。”顾飞说。 李炎走了之后顾飞又发了一会儿愣,转身进了店里。 刘立在后门边儿上生了个炉子,正用炭火烤红薯,顾淼很专注地在旁边盯着红薯。 顾飞觉得这人挺神奇,店里不让抽烟,但是可以生炉子烤红薯。 不过现在店是人家的,那就人家说了算。 “给。”刘立拿了个小碟子把烤好的一个红薯给了顾淼。 顾淼接过来,冲他躹了个躬,转身就往外跑,直接撞到了顾飞身上。 “慢点儿。”顾飞扶了她一把。 顾淼把盘子举给了他。 “你吃吧,”顾飞说,“哥哥现在不饿,不想吃东西。” 顾淼没动,执着地举着盘子,一直到顾飞把盘子里的红薯拿走了,她才又端着盘子回到炉子边去等下一个了。 “多懂事儿。”刘立说。 顾飞没出声,靠在收银台边儿上吹着手上的红薯,看着顾淼的背影。 虽然已经跟蒋丞断了联系很久,他却始终回不到之前的生活里。 他看顾淼,看刘立,看老妈,看钢厂,看四周的人,跟以前的感觉都不再一样了。 算了吧丞哥。 说出这句话时的心情他已经忘掉了。 蒋丞是什么样的反应他也不知道。 也许想揍他吧。 他还没有跟蒋丞真的打过架,理论上来说,蒋丞不是他对手,但那样的情形里,蒋丞选手也许会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是么? 不一定。 那么犟,那么嚣张,那么骄傲的蒋丞,面对他生硬而不留余地的这一刀,也许根本就不屑动手。 顾飞笑了笑。 “是吧,”刘立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挺逗的。” “啊,”顾飞应了一声,他并不知道刘立说了什么,“我出去转转。” “外边儿多冷啊,”刘立说,“我发现你身体素质是真不错,成天上外头转悠。” 顾飞没说话,裹上围巾走了出去。 他的确是成天在外头转悠。 完全没有目标地转悠。 他不让任何人在他跟前儿提蒋丞,但自己的脑子里时时刻刻都是蒋丞。 他就像一头焦灼的动物,无法在任何一个地方长时间停留,他得不停地走来走去,因为每一眼看到的,都是蒋丞。 蒋丞只在这里停留了两年,却留下了无数的痕迹,他无论哪里看,都是蒋丞。 店里,家里,路上,这个他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地方,现在每一处,都充斥着蒋丞的气息。 那些他曾经努力地想给蒋丞的美好回忆,现在全部留在这里,成为了让他无法呼吸的疼痛。 他不能待在店里,他到处转悠,可是每一步都是满满的回忆。 他突然觉得很害怕,不敢去细想自己要怎么样在这样的回忆里一直走下去。 前面是蒋丞租房的那栋楼,他放慢了脚步,抬头看了看窗口。 一切如常,窗户关着,窗帘也是拉好的,窗台上那个空的小花盆也还在原地,他还能看到蒋丞从花盆里拿出小石子儿瞄准他时的样子。 在楼下站了一会儿,他走进了楼道,慢慢往楼上一步一步地走。 一直走到房门口的时候,他都有种蒋丞会突然冲上来在他屁股上掐一把就跑的错觉。 他回头看了一眼,堆满了杂物的楼道里空无一人,他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平时他每天都会过来收拾,擦擦桌子拖拖地,喷点儿柠檬水。 但上回跟蒋丞打完电话之后他就没有再来过,现在打开门的时候,屋里已经能闻到淡淡的寂寞的味道了。 他进了厨房,把抹布搓了搓,回到客厅站了一会儿之后,开始慢慢地擦桌子。 沙发也落了灰,他把抹布铺在沙发上一下下地拍着,没到一分钟就有些扛不住。 抱。 来了来了,丞哥抱抱。 他迅速拿起抹布转身在茶几上擦了几下,想要进卧室的时候却又停下了。 在卧室门口站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后,他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丞哥无处不在。 丞哥无处不在。 丞哥无处不在。 丞哥不会再回来了。 顾飞打开窗户换气,在窗外涌进来的寒风里擦着蒋丞的书桌。 顾飞,我没有家了。 他皱了皱眉。 蒋丞的家不在这里,蒋丞的家也不应该是他。 总有一天蒋丞会有新的家,真正的家。 他狠狠地擦着桌子,但没几下就感觉到了累,很累。 他坐了下来,拧开了台灯。 暖黄的灯光一下洒满了桌面。 自己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收拾,这个自己都不敢再进来的地方,收拾的意义是什么,蒋丞应该也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 马上过年了,蒋丞会去哪里? 那种心疼突然出现,像是一根细针扎进了心里,跳着疼。 这个问题从一开始他就想过,但一直也没敢细想,现在马上要放假了,所有的人都开始琢磨着回家的事儿,他猛地一下就心疼得要喘不上气来。 蒋丞可以去潘智家,那么铁的朋友,潘智肯定会拉着他一块儿过年。 但顾飞知道蒋丞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城市……那他去哪儿? 胃疼。 被蒋丞选手传染了吗? 顾飞捂着胃弯下腰,脑门儿顶在了桌沿儿上,咬牙喘了半天粗气才缓过来一些。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磨磨叽叽,话已经说出去了,就不应该再打扰蒋丞,蒋丞也未必再需要自己的关心。 但从出租房出来之后,他还是先回了趟家,从抽屉里翻出了自己的旧手机,把卡放了进去,插上充电器开了机。 打开微信的时候他的手都有些发抖,左下角的红色数字是多少都不敢看,更不敢点开,他怕看到蒋丞的名字,也怕看不到蒋丞的名字。 他直接从联系人里找到了潘智的名字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