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小说 - 言情小说 - 心有南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3

    吗?女人看问题太注意细节了,一点也没有全局观,成不了大事。”然后他又打一棒子又给颗枣,“女儿,你长这么漂亮已经足够幸运,安心嫁人享受生活吧!别的都不要瞎参与。”

    繁华落尽,留下的是更深的失落和孤寂,所有能用钱买到的东西,消散都轻而易举。

    南蔷虽然拥有庞大的财产,却几乎没有可以真心相待的朋友,哪怕她曾经在社交网络上贴着和许多美女的聚会照,标签是好姐妹,然而她心里再清楚不过,都是些塑料花友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再也分不清人们的好意究竟是为钱还是为自己,索性一个都不交心。她没有兄弟姐妹,如今父母都不在世上,现在,连唯一的丈夫也远远躲着自己,她觉得难过极了。

    无论多少年过去,无论名下财富几何,哪怕从水泥盒里的丫头变成了豪宅女主人,她依然害怕孤独,骨子里还是那个需要金号角保驾护航的小姑娘,她渴望爱,渴望关注,渴望被人怜惜与呵护。

    ——不如这次就真的离婚好了!

    望着远处的大海,南蔷鼓起勇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打算给还没出世的孩子说声对不起——这个孩子是所有人翘首以盼的珍宝,就连余思危也念叨了许久,他总是催她说好了,生个孩子吧,那样你就不会整天东想西想了。可如果孩子真的出生,她还要继续过这样有丈夫约等于没有的生活吗?独自抚育幼儿,而丈夫以工作为由光明正大全程缺席,这样缺乏父爱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子?她会不会最终成为一个心理扭曲的有钱怨妇呢?越想越惶恐,越想越害怕,生活终究是要自己过的,晒出来给给别人看的那部分并不算数,勉强有什么幸福?

    ——也许离婚了,还会有新的生活,新的希望。

    想了想,她从阳台的楼梯上飞奔而下。

    “小姐,你要去哪里?”皮帕在餐厅里远远呼唤。

    “我要出海。”她头也不回的朝私人码头走去。

    “等我查一下天气预报!”皮帕丢掉抹布抓起手机。“查了天气预报我就来陪您!”

    “不要你陪!我一个人去!”南蔷的声音听起来气鼓鼓的。

    “一个人?太危险了,您不害怕吗?”皮帕焦急喊了一声。

    “怕什么?有钱人最怕的是变成穷光蛋,我离这天还早得很呢!”飞扬跋扈说完这句,南蔷扬长而去。

    独自行驶在风和日丽的海面上,南蔷终于感觉心情好了一点。

    离婚也没什么好怕的,我有的是钱,随便挥霍!世上帅哥这么多,大不了以后一辈子不结婚天天换小狼狗陪自己!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然后她停下游艇走到甲板上,打算喝杯饮料晒会儿太阳。水下却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哗啦声。

    “遇到动物了?”就在她站在甲板上朝前探头观望的时候,忽然有只手从背后伸了过来,朝前推了她一把。

    咚的一声,她整个人掉进了海里。

    深渊之下是无穷无尽的黑暗。苦涩的海水从眼睛鼻子耳朵口腔灌入体内,无法呼吸,无法呐喊,灭顶的窒息感扼住喉咙,头疼欲裂即将爆炸,脚重千斤如同灌铅,

    喉头腥甜,头顶有光源忽明忽灭,她竭力想往上爬,然而脚腕却仿佛被千斤巨石攥住,使劲拖向寒冷深渊里。

    救命!

    救命!

    救救我!

    隐约间似乎有船靠近,求生的渴望让她竭力挣扎,使出全身力气伸出一只手,努力拨开水面。

    那一瞬间,她看见了甲板栏杆上挂着一双熟悉的黑色人字拖鞋。

    上面的字母缩写yn是她让人亲手印上去的,代表着余思危和南蔷这对曾经的神仙眷侣。

    ——他来了吗?

    她心中欣喜若狂:有救了!有救了!

    使出全身的力气,她竭力朝船边挣扎过去,然而沉如灌铅的脚踝拖住了她的步伐,没人呼应她的求救。

    彻底沉入海底的那一刻,她恍惚中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高挑,健硕,身上穿着全套昂贵的潜水衣,那是她送给丈夫的生日礼物。

    来人站在距离她十几米开外的游艇上,静静望着她在海中挣扎沉浮,巨大的面镜遮住了脸,看不清任何表情。

    救我!

    救我!

    求求你!

    南蔷已经面目狰狞,从胸腔里发出了最后的呐喊。

    然而那道身影只是看了她一眼,随机转身离开,朝船舱方向走了过去。

    仿佛气泡般,消失无影。

    ——真后悔啊,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名字印在对方的鞋上呢?那样不就被他一辈子踩在脚底吗?

    ——就像现在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己抛下。

    松开求救的手,她绝望堕入无尽深渊里。

    呜——呜——

    临死前的那一瞬间,她恍惚听到金号角吹响的声音。

    第五十章 你回来了

    s市的顶级江滨公寓里,余念祖望着眼前双目猩红胸膛高低起伏的男人,完全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房间里一时寂静得可怕。

    滴滴滴,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破满室让人窒息的沉默。

    余思危深呼吸一口气,面色不愉拿起手机开口:“什么事?我说过了,今天休息。”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余思危脸上的表情渐渐从不耐烦变为惊讶,最后化成了恐惧。

    “你说什么?她也在车上?她为什么在车上?”他声音颤抖,握着话筒的手随即开始颠簸,“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余念祖正纳闷大哥怎么突然得了帕金森症的时候,余思危已经放下手机,转头夺门而出。

    “大哥!大哥!”余念祖跟在他屁股后面追了出去,然而余思危整个人仿佛离弦的箭,速度快得让人望尘莫及。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少年在后面气喘吁吁追着,几乎连对方的影子都瞧不见,他还从来没见过大哥这么不要命的样子。

    在通往医院的林荫道上,余思危竭尽全力的奔跑,除了脚下的路,他再也看不见其他任何东西。贲张的血往头上涌来,燥热的腥风刮过发梢,在急促喘息声的伴奏下,他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那个夜晚,那个噩梦般的夜晚,他刚刚结束欧洲封闭会议,经历长达十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后,打开了私人手机。

    “老板,太太出事了。”秘书报告了消息。

    他在电话那头听对方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什么海难,什么蹊跷,什么搜索……渐渐的,对方声音开始漂浮,仿佛水中不断翻腾的泡沫,什么都听不清。于是他开始一遍一遍的质问对方:“你在说些什么?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秘书在电话那头冷静重复,他在另一头茫然无措的听,在前者精准到残酷的汇报声中,那些陌生字眼渐渐组合成一幅画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