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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孙子。 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酸甜苦辣, 五味杂陈, 像是一锅沸了三天三夜,烫了几百道菜的火锅汤底,什么滋味都完备了。 一对爷孙皆一言不发,作为旁观者的陈咬之只能轻咳几声, 打破这份沉寂。 杜康毕竟有了一晚上缓冲期,开口:“这事情有些突然,我想我们都需要一段时间消化,今天就先告辞了。” 说罢,拉起陈咬之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萧家。 两人没有乘坐飞行器,而是在人声鼎沸的道路上缓行。杜康的脸就是移动的风景线,所过之处都会出现诡异的沉默,就如一锅沸水忽然熄了火。 “是冲击太大过于震惊,还是心底不能接受?”陈咬之问道。 杜康摇头:“说不清楚,只是觉得有些荒唐。” “接下去呢,打算怎么办?回九龙星?” “不,还要在中央星逗留一段日子。我打算先去一趟粉玖区,拜访一下钟家。” “钟家?”陈咬之一时对不上号,似乎不是他所熟知的几大家族。 杜康:“还记得范映然当初提到的具有傀儡异能,后被冤死的钟晚风吗?他是钟家的独子。既然第十军不愿意再掺和联邦的事务,那么唯一知晓当年事情内幕的,就剩钟晚风了。” “可他不是死了吗?” “雁过留毛,人过留痕。况且能搞那么大一出冤假错案,钟晚风知道的恐怕不止皮毛。或许能在其家里搜罗出一些信息。”杜康道。 陈咬之点点头,看着远处明镜般的天空。云彩变幻着各式形态,不知下一刻会是何种景致,就如同看不到的未来,风云变幻。 == 中央星。 粉玖区是中央星人口难得较少的地区,或许比不上许多生态星球,但在人口密集的中央星,其足以担得上地广人稀这个词。 天空高而辽阔,不见一丝瑕疵。成片的绿化地像是浣女晾晒的绿丝巾,一片片挂在大地上。每片绿化地边上都零星散落着几栋屋子,略显寂寥。 杜康和陈咬之按着魏居安收集到的信息,很快找到了钟家的住处。 这是一栋年久失修的单座别墅,目力所及并无其他建筑。别墅连带着一个小院落,错落有致的石雕陈设昭示着这里曾有过的繁华与精致。 根据魏居安调查到的信息,钟家目前仅剩钟晚风的父亲。钟家一直以来人口凋零,一脉单传,钟晚风的母亲早年因星际航程事故意外身亡,剩下父子相依为命。钟父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治愈系异能者,钟晚风则是联邦知名学者,家庭倒也算富庶和乐。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三十多年前,联邦发生一起举世震惊的冤案。钟晚风被陷叛国通敌,被义愤填膺的殉难者家属联合残害,死状之凄惨让人不忍直视。 陈咬之往院内看了看,只能看到凋零的花杆和风霜打落的枯枝,并不见一点人影。“这真的有人住吗?” 杜康轻轻摇了下金属门,点头:“有人,这门明显常开常合,并非无人居住的状态。” 房屋外无对讲门铃,这地人烟单薄,钟父也不是热爱交际的性格,估计长年无人拜访。 杜康推了下金属门,门意外的开了,并无上锁。 “老人家这独居防范意识不行。”陈咬之道。因为这段日子他一直漂泊在外,陈父一人独居,他也担心陈森的人身安全,千叮万嘱其要注意家居防范。 两人走进门,穿过略显破败的庭院,很快来到别墅门口。别墅的落魄和庭院一脉相承,似乎只要说话声音大一点,墙灰都会簌簌的抖落。 陈咬之敲了两下门,出乎意料,很快有人应答。 “谁呀?”苍老的声音,声带嘶哑得像铁棍摩擦生锈的琴弦。 “你好,请问是钟翼先生吗?”杜康道。 钟翼,钟晚风的生父,曾是一位外科大夫,联邦罕见的高级治愈系异能者。不过在其子钟晚风的冤案发生后,其退出了医学界,从此隐居于此不问世事。 门缓缓打开,一个步履蹒跚的老者出现在两人面前。 老者的面容其实不算老态,至少比起陈父来说年轻多了,大约因其本身是高级异能者的原因。然而老者眼神浑浊,神情哀恸,浑身都散发着油尽灯枯的悲凉之气。 白发人送黑发人,或许是全天下每个为人父母的悲哀。 “你们是?”老人眯着眼打量两人。 杜康握住老人的手,搀扶着其坐到沙发上,没有寒暄客套,开门见山道:“钟翼先生,我是杜康,是联邦第九军部的元帅。” 老者面无表情,只是将外套往里拢了拢,略显疲惫的蜷缩起身子。老者的外套是橙红白色相间的条纹,此刻弓起腰,倒像是一只烫熟的大虾。 钟翼:“抱歉,我有些年没关注过联邦的时政军务了。” 陈咬之一下就听出老者的弦外之音,他已不问世事多年,不想再参与联邦纷扰,连赫赫有名的杜康元帅都不曾听闻,更莫论联邦其他事物。 杜康自然也感受到老者的抗拒,换上一副常人难以拒绝的和善神情。陈咬之必须感叹,当那张举世无双的脸和你玩起温良恭谦让时,美色和因美色冲昏头脑所产生的错觉,会让大多数人不由自主的答应对方所有要求。 可惜钟翼并不在大多数人的范围内。 他摇了摇头,声音有气无力,却透着斩钉截铁的坚毅:“两位请回吧,我大约猜到你们要来做什么?和我儿有关系吧?只不过我们父子感情并不深,我对他的事情基本一无所知,你们问也是白问。至于我儿留下的遗物,上到文件资料,下到起居用物,早在他离世那一年,就有人全部收走了,至今都未归还。你现在这家里搜出他留下的蛛丝马迹,恐怕很难。” 对方话说到这份上,陈咬之知道突破无望,站在一旁,打量起四周景致。 别墅内的风光比外面好得多,至少没有破败感,装潢颇为老式,看起来有个几十年未重新装修。一台缺了一条胳膊的家务机器人蹲在墙边补充能源,看起来年岁不比这老房子小。 陈咬之注意到机器人旁的墙壁上有一片照片墙。照片出现频率最高的两男一女,应该就是这家的主人。 陈咬之很快分辨出,其中一个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