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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来历。”杜康道。 陈咬之并不给杜康逃避的机会:“因为顾鸿影和萧礼泉相爱这事,并不为外人知晓,恐怕萧家主也不知道,自己有了孙子,否则不可能一点都想不到这个层面。” 杜康还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最终只是闭上眼,没说话。 “明日,我们可以去找向萧家主,得一个真相。”陈咬之道。 杜康沉默。他是最想知道真相,却又是最害怕知道真相的。 陈咬之低着头,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杜康的手指纤细修长,手背隐约可见青筋,偏偏指肚却白皙圆润,触感极佳。 陈咬之玩弄着杜康的手指,像在把玩最有趣的古玩,一个一个,细心非常。若放往日,杜康定然要轻薄回去,不过此刻,他只是乖巧的伸展出手指,任陈咬之玩得尽兴。 “杜康,你知道的。”陈咬之忽然开口。“我这人没什么家国情怀的。我可欣赏不来什么烽火连三月,什么夜深千帐灯。如果没有遇见你,所有发生的这些,或许都只是新闻里的一闪而过,也或许,是我卖酒时,顾客拉闲散闷时,从旁听到的故事。” 陈咬之顿了顿,低头暗笑一声,似怀念,似展望。 “可能我会过另外一种人生,是我更理想化的,安定的,舒适的,自我的人生。但是现在这一刻,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后悔。遇见你,认识你,陪你一起度过这些,或许还有未来更多的暴风雨。” 杜康抬头,凝视着对面的人。这人从来情绪单薄,话不多,神情淡漠,带着点超凡脱俗的味道。 杜康无数次喜欢逗弄这人,想看他禁欲的外壳破裂后,会是如何美妙绮丽的风光。 杜康知道,在这段双人关系里,自己无论初衷为何,却早已沉沦。他也知道,对方对他,只是因为自己无孔不入他的生活,有了几分熟悉和依赖。 然而此刻,那人的神情同往常不同,还是那自带疏离的五官,眼波中却尽是流光。像是黑夜笼罩里的那一抹光,照亮他前方的路。 陈咬之放开杜康的手,站起身,弯下腰,横过长条桌,背部弯成一道优雅的弧线。他轻搂住杜康的脖子,凑在杜康的耳边。 “我很开心,遇见你。” 这个拥抱好像停滞一般。 许久,陈咬之感到有湿热的液体滴落在他的右肩。 “你会陪着我吗?”委屈的声音响起。 陈咬之听过这个男人无数次示弱,只是平日的示弱里,都充满了百分百的调戏配方。他也向来置之不理,一笑而过。只是此刻,和往昔不同。 “我会。”陈咬之道。 屋内灯火通明,一盏盏壁灯像是一轮轮的月亮,安静的凝望着月下有情人。 == 翌日。 陈咬之和杜康再度拜访萧家。 萧殷对于两人的再度拜访颇感意外,他以为昨日的消息需要两人消化一阵子。 杜康看着对面的男人,心内翻江倒海,不知如何开口,索性一言不发。 陈咬之清楚身旁人心里的别扭,索性自己和萧殷讲起来。 萧殷一开始还笑着倾听,而后神情越来越严肃,到了最后,他的脸色变得一阵紫一阵白,双拳微微颤抖。而后,他猛地点开手部的认证器联络键。 投影视屏显示联络人是井岳,总司令部的副司令。干瘦得像只猴的男人显然也看到陈杜两人,神情略显诧异。 “井岳,你赶紧调出萧礼泉当初的基因库数据,和杜康对比一下。”萧殷道。 井岳一脸茫然,不知道向来沉稳持重的萧家家主为何提出如此莫名的要求。“萧家主,礼泉的基因库因是死亡人口,已经进入档案室封存,要调阅的话有些麻烦。” “我这里有,我发一份给你,你赶紧对比一下,不用问为什么。”萧家主道。 基因库涉及人体信息和密码,一般而言不能查看,尤其是高级将领。萧殷也不为难对方,只发送了爱子的信息让对方匹配。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 萧殷静静打量今日一言不发的人。 杜康这名字,他从二十多年前开始调查爱子萧礼泉的牺牲事件开始,就已牢记在心。他也曾迁怒过这个无辜的孩子,但理智让他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 杜康的优秀有目共睹,杜康的成长他也多有见证,或许在某个时刻,他也曾在杜康身上看到萧礼泉的影子,一样的意气风发,一样的挥斥方遒。 萧殷心中百感交集,复杂的心情难以名状。这些年的热闹喧嚣,纷纷扰扰,对于他而言不过耳畔的云烟。他用了许多年学会了孤独,习惯了独自前行。 可此刻却有人告诉他,他可能有一个孙子。而这个人,他或许不曾咬牙切齿,却也多少记恨过,他仇人的孩子。 等待的时间是慢长的,会客厅静得可以听见风吹窗棂的声响。 陈咬之起身透气。他走到照片墙边,看着那副显眼的独照。 照片里名为萧礼泉的男人太过惊艳,就和陈咬之第一次从千年留影花里看到的感受一样。那双看似多情的桃花眼里,写满了桀骜不驯,写满了肆意潇洒,还有对一个人的深情不悔。 陈咬之望向窗外,今日的天气格外晴朗,天高云淡。天上是个好景致,人间应该不会太荒凉。 认证器的滴滴声打破了平静。 萧殷点开了屏幕,井岳那张瘦骨嶙嶙的脸一下填满了大屏。 章节目录 钟晚风 “萧家主!竟然……太不可思议了……这……”井岳激动得口齿不清, 半晌才稍微冷静下来, 一口气道:“杜康和萧礼泉的亲权关系大于99.99%, 存在血缘亲子关系!” 萧殷彻底愣住。 从爱子离世,爱妻病亡后,他就处在永远波澜不惊的状态。他的下属都说他是萧家的常青树,历经岁月磨砺, 风霜雨雪,依旧百折不挠, 坚忍不拔。只有他知道,他也曾在夜半无人时迷惘彷徨,一生繁华富贵,纷纷扰扰,却不过是棵被移栽的树, 单独的种在精致庭院。 萧殷凝视着身前的杜康,不知应该如何面对。二十多年前对杜礼国下手时,他还曾迁怒过当时还是稚童的杜康,想着斩草除根。 结果,这孩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