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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俯视的角度看了一会,觉得哪怕是从这种死亡角度看,男人依旧很好看。 眉骨英挺,五官立体,两瓣薄唇虽然因病失了些颜色,但削薄的唇峰微微阖上,自带一股禁欲感。 但男人的唇有多禁欲,喉骨,就有多性感。 女人对自己没有的东西大概都会好奇一些,闻心也不例外。 她伸手轻轻碰了碰他喉结,触感跟想象的不太一样,上面是软骨,喉骨那块却是硬的。 她又趴近了些,仔细摸了摸。 狗男人,居然连喉结都长成她喜欢的样子。 闻心戳了戳他喉结,又摸摸他鼻梁,正陶醉着这男怎么长这么好看,床头的手机叮咚响了一下。 声音不大,应该是有信息进来。 这种半夜收到的,肯定是垃圾信息。 闻心瞟了一眼,确实是垃圾短信,她把手机捞了过来,打成静音。 手机调完之后,她并没有放回床头,或许是夜深人静,人容易多愁善感,她看着枕边的男人,突然想把东西再拿出来看看。 指甲顺着手机壳的缝往外拨,藏在手机下面的东西慢慢露了出来。 一张红色的汇款回执,跟她的那张取汇单一样,时间有多久,纸张就有多陈旧。 闻心慢慢展开,纸张又小又软,还满是皲裂的缝,但机印的字迹,经年依旧可辨。 这是圣诞节那一夜,她被他丢在雪中无处可去,准备开钟点房,却又没带身份证,最后在身上披的男人的外套里摸到他的皮夹。 回执单叠的很整齐,放在皮夹的最里层,如果不是拿证件时恰好带了出来,恐怕是发现不了的。 闻心第一次见到这张回执时,心跳几乎停了下来。 她没办过地址汇款,也不知道汇款单长什么样,可抛开这些,单子上所有工整打印的字迹都是那么那么的熟悉。 汇款人匿名,收款人闻心,地址是她毕业的财经大学,金额9999,所有信息都跟她手中的那张取汇单一致,就连附言也一样。 闻心当时不是没怀疑过,他是不是把唐霆的回执单一直收在身上,直到她看见附言后的两个字母:JJ 可她的那张上面分明打印的是TT 闻心当时思索了很久,站在路灯下,借着雪光,把两张单子仔细比较了一番。 最终,一个荒谬至极却又无法否认的猜测在脑子冒了出来。 时隔六年多,闻心再次重新审视她手中的取汇单,老式针头打印机本就打印的不甚清晰,其实不光是JJ,前面附言的字母也一样,下面一行全部是断针的。 所以,男人皮夹中掉出来的这张,最后的两个字母,才是汇款人当时真正留的。 JJ,姜觊。 “姜,觊。” 闻心出神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他的名字,念着念着,突然傻乐了起来,悄悄凑到男人枕边,在他侧脸亲了一下。 亲完之后,自己趴在枕头上偷笑了好一会,要不是怕吵醒他,她估计能抱着抱枕在床上团成一团。 如此自嗨了一会,闻心把回执单又悄悄藏回了手机壳里,看到手机,她霍然想起了一件事,扭头瞪枕旁的人。 “姜觊!” 女人思维的跳跃是毫无节奏可言的,这会的语气是十分的不爽。 “那个程律师是你什么人啊?” 闻心趴回三八桥上,戳着他鼻尖,开始了单方面怼人:“她今天来找我,说唐氏公司账户里的钱都转走了,说你要是有困难,就跟她联系。” “你跟那个程律师什么关系啊?嗯?” “你上班时间跟她俩三番五次的幽会。”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在桌子下面勾你腿。” “渣,男。” 闻心把男人俊挺的鼻梁顶成猪鼻,还是不解恨,又轻轻的扇了一巴掌,扇完后才蔫蔫的睡回枕头上。 人晚上该睡觉的时候,一定要睡觉,不然就喜欢胡思乱想,就如她此刻。 闻心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看出了老干妈的忧伤来。 她扭头,又侧身转向了男人,看着他自言自语了起来, “唐氏从对公账上转了那么多钱走,是不是因为你上次打了唐霆,要不,我明天去医院给你拿药的时候,顺便去找跟唐霆道歉,看他能不能别把钱都转走。” “我不想让你去求那个程律师,我不喜欢她,她嘴巴不干不净的,还说我幼稚,她又不是我,没站在那被人泼一脸水,凭什么说我幼稚啊?” “她还说我任性,挥霍了你一百万,她凭什么管这么多,她到底是你什么人啊?……” 夜色沉寂,床上的碎碎念越来越委屈,直到被窗外越积越厚的雪,慢慢覆盖。 姜觊慢慢睁开了眼,转过头,女孩面向他侧躺着,脸旁的枕头湿了一小块,翘挺的鼻尖有点红,乌黑细密的眼睫上还潮嗒嗒的。 姜觊看了一会,伸出手,指腹蹭着她眼睫揉到眼角,女孩嘴角不高兴的抿了抿,他停手,拢住她脸颊,慢慢靠过去,亲了亲她嫣红的唇。 被子给人掖好,姜觊拿上手机,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今夜无月,客厅映着浅淡的雪光,照得男人面上的神色不甚分明。 姜觊划开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电话并没有响很久,很快接通。 “喂,姜觊。” 姜觊回头看了眼卧室方向,打开了阳台的门,走了出去。 风雪瞬间夹着冽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天气预报,今夜入三九,寒潮蓝色预警。 “姜觊,是你么?” 电话那头没有听到声音,又喂了一声。 “程律师,是我。” “哦。”程茗似乎也是刚从睡梦中醒来,嗓音还带着惺忪,不过还是能听出来很高兴。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么?” 程茗的声音很快清明了起来。 姜觊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客厅的时钟,将近十二点了,确实是很晚了。不过他打电话的时候根本没考虑过时间,他只是认为这个电话需要打,就打了。 “程律师,我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但有些事情,我认为还是有必要及时跟你沟通一下。我记得委托协议里面有说过,律师有义务为委托人保密,并尊重当事人的意愿。” 程茗怔了一下,轻笑道:“姜觊,是不是闻小姐跟你说了些什么?” “程律师,我女朋友跟我说些什么,是我们两人的私事,我不认为我有义务回答你,同样,希望程律师尊重我们之间的雇佣关系,端正彼此的位置。” 男人声音冷冽,唇边的热息极快的化作冰雾。 电话那边,程茗脸色慢慢僵硬了起来,打官司从来是当事人求着巴结律师,还没有哪个人敢在她面前用雇佣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