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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屋内室的木床上,男子披衣起身,他坐在床沿看着带着稚气未脱的少女,有些依依不舍。 习惯了拥她入怀,有她做伴,忽然有一日床头只剩下自己,秦楚才发现自己竟如此爱着她。 前一世他受了七十二刀剐刑至死,秦家九族皆灭,重生归来,却在她十二岁的时候。 这三年来,他夜里常来相伴,万分庆幸她小不知事,与他青梅竹马生了情愫,谁知他不过是三个月不曾前来,她便变了。 她似乎将他这三年多来的相伴全部忘了,之前的玉篦明明是她要求的,说待她及笄便嫁给他的定情信物,他当初故意没有答应,可是这一次他上街买了玉篦回来,半路无意中救下她父亲,为此他刻意的露出真容,他以为她会很惊喜,没想成了惊吓。 出乎他的意料,她似乎不认识这三年夜里相伴的黑衣人了?这三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撞了头还是因为什么原因失忆了?居然还要嫁给别人,他不过是去参加院试,转眼回来,她已经要换庚帖,眼看着婚事就要成了。 秦楚一想到自己温养了三年才长大的小媳妇,岂能拱手送予他人的道理,所以当他听到小媳妇要换庚帖嫁人了,心中焦急,今夜一冲动,便强行占有了她,上一世也是他的妻子,这一世自然也只能是他的妻子。 秦楚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接着他掀开被子,看向床单,可是他以为的落红却仍然没有,他想起上一世与她的初夜,她也没有落红。 这一世他亲自温养她三年,时时相伴,她绝不可能接触别的男人,可是她还是没有落红?这是为什么? 秦楚想起书上说的,他恍然大悟,莫非她是那少数女子之一?初夜不会有落红,如此他上一世错怪了她一世? 秦楚心疼的看着床上的少女,想不到他秦楚一世英名,没想却在这事上纠结了一世,是他错了。 秦楚吻了吻她的唇,依依不舍的离开。 于书燕第二日天大亮了她才睁开眼睛,这会儿方发觉全身酸痛,尤其是腿根处,她伸手下去探了探,那儿又红又肿的,她简直是气坏了。 她一把将被子裹紧,一动不动,心里郁闷极了,但她很快想到的是此人还会不会再来,如果他再来,她得用什么法子将他弄死报了这仇,接着她又想到嫁人的新婚之夜她该怎么圆过去? 要圆了这事她倒也不难,只是凭白无故被人夺了身子,该死的还没有看到对方的长相,真不甘心,也恨得要死。 到了晌午于书燕才头重脚轻的出门,父兄皆已出门打猎,只有母亲许三娘在廊下做针线活,看到女儿又恢复了懒惰的性子,叹了口气,“燕儿,在家里你想怎么睡娘都不说你,以后你嫁了人,就不能睡得这么晚了,可明白?” 于书燕一脸惭愧的点头应下,来到厨房里抱着粟米粥就喝了起来,做了一夜的体力活,大清早的又想了半日,头痛身体痛,心更痛。 她喝着粟米粥,吃着炒兔rou,满嘴鼓鼓的,这世上也只有她这么惜命的女子能做到她这样心大,要是换了旁人,非得寻死觅活不可。 她这人最是惜命,有仇便报,绝不会自残,她已经想了法子整冶那贼人,只要他再敢来,她必定叫他有来无回。 吃饱了有了力气,于书燕从屋里出来,正要帮着母亲做针线活,院门就被人踢开了,只见于老太带着大伯娘蔡氏站在了门口。 不过才三个月,上次强拿去的粟米,这一次又跑来打秋风了。 于书燕首先想到的是刚才喝下的粟米粥,她立即回厨房将米缸藏到了柴禾堆里,上面用柴禾拦住。 再出得门来,于老太便开骂了,骂二房一家不孝顺,骂许氏指使丈夫跟家里人分家,反正尽挑难听的说。 于书燕见母亲还在隐忍,她就顺手抓起墙角的木棒朝着大伯娘走过去。 蔡氏正往屋后头走,于家居然还喂了这么多的鸡,鸡虽不大,那也得拿走一半,两老的一直住在大房家里,二房可别想着这么清静。 第6章 婚事有问题 蔡氏抓鸡的手法那叫一个顺溜的,很快捞了两只鸡入怀,也不管鸡身上脏,拿起麻袋就往里套,谁知侄女从背后抬起一棒,打在她的手臂上,痛得蔡氏手一抖,麻袋落地。 于书燕打得不轻,蔡氏痛的大呼小叫,一转身看到侄女,气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抓起鸡笼旁边的竹杆就追了上来。 竹杆长,平素拿来赶鸡的,于书燕手中的木棒短,这一次不但近不了蔡氏的身,还挨了她两竹杆。 于书燕强忍着痛,身子灵活的朝蔡氏冲了过去,竹杆的短处就是人一但靠近就不如短棒顺手了。 蔡氏见她靠近,心下一慌,丢了麻袋与竹杆,朝屋前跑去。 一前一后,两人追出来,蔡氏下意识的冲到于老太身后,于老太惊讶的看着孙女,每次带着大儿媳妇过来要吃的,看着这个孙女长大的,一直都觉得是个孩子,孩子有什么好怕的。 然而今日却让于老太和蔡氏看到了她的厉害,再见于书燕一双杏眸带着怒气的警惕的盯着两人时,于老太有那么一瞬,心中慌乱了。 毕竟是于家的子孙,居然用这种眼神瞪着她,她岂能好受。 “瞪什么瞪,没有尊卑的下贱胚子,你在玉兰村无法无天就算了,要是去了外头,敢这么瞧人,都不知被谁打死多少回了。” 于老太一边怒骂一边压制住心底的不自在,她看向二儿媳妇许氏,没好气的说道:“只要我们两老的在,二房就不能坐视不理,就算有字据又如何,我是告不了你们,但总归来说我是长辈,你是我儿媳妇,于情于理你也不能不养我。” “平时你们不在身边照顾就算了,但这粮食必须得给,我们两老的,一家负责一个,许氏,你赶紧把粮食拿出来。” 于老太倚老卖老,打算死磕许三娘了。 许氏却焦急着来到女儿身边,看到女儿身上的伤,原本还和善的脸上终于动怒,将女儿护在身后,指着蔡氏说道:“嫂子,你身为长辈居然还打侄女,一进门就蛮不讲理的开抢,当真以为我不敢去县衙里告你们?” 蔡氏见于老太在前,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冷笑道:“你告啊,你们不养父母,你们不要脸就去告啊。” “不养父母?嫂子,这么多年了,嫂子一家得了爹娘所有的田地,当初也立下了字据,分家的时候不给我二房留下半点,即使是我们二房搬来玉兰村过不下去了,也不见大嫂和爹娘伸过手,字据上也写得清楚,二房不分家产,以后也不必瞻养父母,这可是里正都看着的。” 蔡氏被许氏说得面红耳赤,这几年闹灾,有这些田地也不及他们上山打猎赚钱,这不这么大间屋子建起来,还时不时能赚到现钱,早知道二弟有这手艺,当初她死也不会同意二房分家的。 许三娘看向于老太,接着说道:“娘来了,我好生招待,那是我丈夫的母亲,我做为儿媳妇是该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