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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大夫过来,上了草药,又交代了几句便走了,伤情不严重,但是一时半会还得将养。 吃晚饭的时候,于书燕不想看到秦楚,便说自己头痛,回西屋躲着不出来。 一顿饭吃得主客皆欢,许三娘厨艺不错,大儿子又打了酒回来,吃到天黑透了才作罢,没想少年郎却是醉倒了。 问过少年郎的住处,居然是挨近玉兰村不远的桃花村,是远近闻名的秦大善人的小儿子。 于江全听到秦大善人的名头,就知道此子不简单了,年仅十七岁,虽未考取秀才,却名声传遍庾县,连知县都亲自见过他,他不仅学识好,还被巴东郡大儒给看中选为弟子。 传闻真不真不知道,但是于江全看到此子后便不曾怀疑了,只是他没有想到读书郎也会打猎,居然箭术如此了得,不比他练了几十年的差。 这会儿少年郎醉了,这么送回秦家,反而不好解释,便打算将他留在家中住一晚,夜里就睡大儿子的屋里。 于英改扶着少年郎进了东屋的侧室,见他人事不省,便将他扶到床上。 半夜里,于书燕睡得正香,忽然觉得脸上一热,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拍,只听到啪的一声,她立即睁开朦胧的眼睛。 月光从窗户照射进来,习惯了屋中的黑暗,她四处寻了寻,根本没有人,那刚才那声音是怎么回事?她伸手看了看,手还有些痛,可是她的脸并不疼,刚才拍得有些响,而且空气中竟还有残留的酒香。 莫非秦楚半夜闯入? 想到这儿于书燕就睡不着了,整个人立即清醒过来,她连忙从床上坐起,朝门帘处看,门帘在动,可是窗户里刮进来的夜风也有些大。 她点了油灯,提着油灯来到外室,却没有看到人,出了西屋站在廊下,她看着天地之间被银茫裹住,远处还能看到朦胧的山峰,院子里一眼放去看得清明,却没有半个人影,静得落针可闻。 她站了一会,只好转身回屋,却在梳妆台上看到一把不属于她的玉篦,她平素里带的是木篦,前不久她哥哥弄到一把羊角篦,她甚是喜爱,一直带在头上。 此时看到这把玉篦,她更加疑惑起来,秦楚是真的进来过吗? 她拿起玉篦仔细看了看,只见上面缠枝莲纹,这不是雕刻的连理枝吗?送这种东西的只有两个亲密无间的恋人留做定情之物,可是这是谁放在这儿的? 如今她已经重生归来,看透了这个负心汉的真面目,这一辈子她可以嫁给泥腿子、猎户,甚至商户,但她绝不会嫁给秦楚这个负心汉。 她怒气冲冲的将玉篦丢到了妆奁中,心想着明个儿就试试他,到底是不是他送的。 清晨,天边露出一丝白肚,于书燕起床梳妆洗漱,从西屋里出来,就看到她大哥和秦楚正在屋侧练靶子,两人箭术了得,一箭中红心,不过才一日一夜的功夫,秦楚就让她兄长对他亲睐有加,瞧着就像相见恨晚的老友。 “哥。” 一把柔声出现在两人身后,于书燕今日穿着娘亲给她新做的花布襦裙,头上发髻中带上了昨夜莫名得到的玉篦,将那连理枝的纹样藏于乌黑发亮的发丝当中,只看到一半却还是让人能一眼认出来。 于英改此时练箭正是兴浓,自是没有看到meimei的变化,只觉得今日meimei穿上新衣裙比平素好看,方发觉meimei居然长大了,长成了大姑娘了。 然而旁边站着的秦楚此时却有些惊艳的看着她,目光迫不急待的朝她头上带的玉篦看去一眼,脸上露出笑意来。 于书燕很快留意到秦楚前后的变化,伸出素手便将头上的玉篦给取了下来,然后交到于英改的手中。 “哥,这东西可是大哥送予我的?我今天早上一眼看到放在了梳妆台上。” 于英改听后很是奇怪,于是伸手接过,入手还有余香,却有些暖意,此玉非普通之物,庄户人家哪有这份闲钱,于英改面色严肃起来。 他们家自是买不起这么好的首饰,可是meimei明明是大早上看到,这天还没有完全的亮,那么昨夜有人潜入他meimei的闺房? 于英改转头看向秦楚,先前的相见恨晚转瞬消失,此时却是一脸的质疑。 秦楚面色有些不好,他朝于书燕看了一眼,眼神里似有受伤,于书燕却是内心冷笑。 “秦兄,你可识得此物?” 于英改的手不知不觉握紧,秦楚此时却一脸坦荡的模样,“不认识。” 于英改又犹豫了,莫非真不是他半夜潜入meimei屋中?虽然秦楚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但是若是对他meimei心怀不轨,那就别怪他不记念恩情,一码归一码。 于英改转头看向meimei,“燕儿,此物当真是今日早上发现?” 于书燕一脸茫然的点头,“正是。” 于英改转身拉着meimei入了正屋,秦楚却站在原地,眼神意味不明的看着兄妹两人入屋。 于江全和许氏听到这个消息,两人面色都不好了,许三娘看到女儿穿着新做的花布新裙,新衣裙很合身,也衬得她白净的小脸上精致的五官,再看她胸前的圆润,似乎又大了不少,许三娘便拉着女儿入了西屋。 于江全将玉篦放下,立即交代儿子今个儿就去镇上一趟,上次他姑母说的亲事,昨日女儿提起,于江全原本还犹豫的,这一次却上了心。 他打算这几日查清对方的家世人品,便准了这亲事,早点将亲事定下,也免得有人起歪心思。 第4章 急择婚事 于英改早饭都没吃,拿了两个馒头就走了,秦楚却也在这个时候跟着告辞,走的时候朝西屋看了一眼,正好许三娘从西屋里出来,看到秦楚那依依不舍的模样,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昨日的救命之恩许三娘就盼着怎么报答人家,原本以为是个品行端正的大好青年,谁知竟生了这般心思。 于书燕爬在窗子上看着秦楚连早饭都没吃就走了,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负心汉,上辈子吃了你的苦,这一辈子我避你如蛇蝎,你若来惹我,我绝不会手软。” 果然应了那句话,仗义每从屠狗辈,薄情多是读书郎,寒门出身的秦楚,一朝高中,功成名就,原本差一点被人榜下捉婿,他那时或许还念着初心,那是因为他还没有寻得所爱,最后宠妾灭妻,休了她,手段很是利落。 不顾她一戒妇人,千里迢迢从京城回乡,独自带着包袱,最后踏进了故土,却还是死在了土匪的刀下。 临死也不曾看到行单影只的苍老父亲,更不说多年不曾见到亲兄长,这一切都拜秦楚所赐。 这一世他们最好不要有瓜葛,否则就别怪她无情。 这几日兄长不在家,于书燕知道兄长去镇上打听了,只要不嫁秦楚,嫁给谁她倒是无所谓,她守得初心反而过得自在一些。 于家四口之家,父亲和兄长向来惯着她,家里的家务活又都是能干的母亲做,于书燕从小到大不曾干过粗活,放在庄户人家家里那当真是好命,谁家姑娘从小不上山捡柴割草放牛,只有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