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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走了,青毓才往邹仪身边凑了凑,却不急于说话,非得假装看会儿风景,再欲言又止的偷瞄邹仪一眼,直到邹仪忍无可忍的问他:“你到底想问我甚么?” 他才从善如流的开了口:“你做甚么改成两间上房?” 邹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真想知道?” 青毓眨了眨眼,觉得心里一阵猫挠似的痒,随即点了点头。 邹仪听罢踹了他一脚,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因为上房贵啊!你用的是我的钱,给我省着点花知道不知道!” 青毓:“……” 说话间饭菜上来了,酒足饭饱,三人出去逛了逛夜市消食,回来时已是亥时,夜已深。 俗话说的好,有奶便是娘,有钱便是爹,在腰缠万贯的邹金主面前,两个光脚秃驴没有商量的余地,被发配到一间房,邹仪和邹腊肠一间。 青毓哭天喊地说这床只够胖子一个人睡,自己要是和他睡一个晚上得被挤成人干,邹仪表示喜闻乐见。 他安顿好了邹腊肠,喊小二来烧桶热水,准备洗个热水澡美美的睡上一觉。小二是初时招待他们的年轻人,听了这话面容严肃道:“热水自然是有的,马上就给您送来,只是您要记住一件事,在咱们谷城,严禁沐浴。谷城大律第一条便是不得沐浴,违者一律斩立决,切记,切记!” 作者有话要说: 卷二开始了。 前方预警:卷二被我写崩了,推理部分基本为零,有也非常扯淡,请做好心理准备。 还有,清明节安康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邹仪:“……” 他觉得这叫人摸不着头脑的感觉莫名的似曾相识。 邹仪仔细回忆了一番,想起自己失足坠崖在桃源村里睁开眼时,心中也有这样一种古怪。 他的目光在小二脸上逡巡了会儿,年轻人坦荡的同他对视,眼珠子里连一丝戏谑都没有,邹仪心里头咯噔一下,挥了挥手道:“我晓得了,取热水上来吧。” 小二这才恢复了热切的笑容,点头应了一声,不过一会儿便手脚麻利的送来了。 邹仪一瞧,好家伙,那盆儿介于洗脸盆和洗脚盆之间,勉强够洗他的大长腿,想完完整整洗个澡是不可能的。 他现在正困乏着,不便同客栈计较,也就将就着洗漱一下便上了床。 客栈在海边,邹仪半支着窗,咸鱼干的海风稍稍漏了进来,他自幼便在药材味中生活,乍一闻有些不习惯,辗转反侧了一会儿起身去关窗,正取下支窗的叉竿,就听隔间一阵轰然大响,惊得他险些把叉竿扔出去。 隔间就是青毓和东山待的一间。 邹仪披着外袍就往外赶,却和来他房间的青毓撞了个正着,只听咚的一声脆响,青毓脑袋坚硬的好似块顽石,邹仪额头当场一片红,他忙不迭道歉,一边揽着他的肩往里引,待邹仪反应过来时青毓已然鸠占鹤巢钻进了他的被窝,还露出个油光闪亮的光脑袋,眨巴眼睛。 邹腊肠愤怒的狂吠,如果不是邹仪拉着估计要扑上床来。 邹仪拿了块小点心安抚它,自己坐到床边,先给了那脑门一巴掌,这才慢悠悠开了口:“发生甚么了?” 青毓十分委屈的捏着被子角说:“都怪东山那个死胖子!一张床才勉强够他塞下,我要睡到哪里去?我叫他给我让一让,他却不肯,我们就小小打了一架……” “然后?” “然后床就塌了。” 对于青毓的话,每一个字都要掰开了反着听。 用邹腊肠的脑袋想都知道,一定是他要强占大半的床,可是东山体型摆在那儿,即便把他搓成一根面条那也是极宽的面条,面条兄忍无可忍便造了反,结果落了个两败俱伤。 邹仪淡淡扫了他一眼道:“那和我有甚么关系,从我床上滚下去。” 青毓眼巴巴的瞧着他道:“我这不是替你省钱么,东山压坏了床得出一笔修缮费,若是再让我单睡一间荷包岂不是更瘦了?” 邹仪拖着下巴在月光下瞧了他一会儿,忽然展颜笑道:“确实。” 青毓松了口气,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一半床板,就见他走到门口喊了声小二,命人搬来了棉被枕头:“那你睡地上吧。” 青毓满脸的伤心欲绝:“之前我们不也是睡一张床的吗?你怎么能在和我睡之后又不要我了?” 邹仪瞄了眼铺床的小二,小二是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低眉顺眼一点儿也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情,只是手上动作飞快,铺完利索的滚了出去。 邹仪面无表情维持到小二走了,小二一走他便一摞袖子一叉腰一脚踏上床板,点着下巴睥睨众生。没有众生,他的凶狠眼神全便宜了秃驴。 秃驴瑟瑟发抖,过了半柱香自动滚下来,在地上乖乖躺平。 吃完点心的邹腊肠注意到了自己的仇人,又开始疯疯癫癫的往青毓身上扑,扑一回被丢一回,它虽然蠢笨但毅力可嘉,不一会儿点心碟子就见了底,忍无可忍的邹仪命青毓提着邹腊肠的后颈,丢给了东山。 他躺在床上还念念不忘自己的银票,脑袋里盘算了一下修缮费,觉得他们得替他养狗养十个月。 不对……是十四个月……也不对,这是上房的床,要连同床的雕工一起算了,可这又是客栈的床,比不上家里的精致…… 邹仪这么算着算着,不知不觉就睡去了。 晚间闹腾了一回,偏偏屋漏又逢连夜雨,子时邹仪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他下意识的去看青毓,青毓已经站了起来,没有笑,从侧面看上去那不苟言笑的面孔又凉薄又阴煞,似是注意到邹仪的目光,他回头冲他笑了一下,那一笑就好似冰川雪融,将眉目间的阴气冲了个干干净净,嘴角带着点儿痞子似的笑容,却平白有了些烟火气。 好像他从不知哪门子歪道邪佛的阴森庙宇里,被人一把拉到青天白日下。 邹仪张了张嘴,却见青毓浅浅的笑了笑:“不着急,你先穿衣服,小心着凉。” 青毓甫一开门,就见店小二急急的扑进来,说话像赶着投胎似的:“二位,大事不好了!同二位在一起的那位大师,子时被人撞见在厨房锅炉里沐浴,现下招来了官府,正预备将他捉了,不日问斩!” 这一串的连珠带炮,没有任何准备就糊了两人一脸,青毓喀嚓喀嚓转过头和邹仪面面相觑,在对方的神色里都捕捉到了一抹异色。 锅炉? 沐浴? 在锅炉里沐浴? 天晓得青毓多想问这个地点,然而事不宜迟,他把满腹牢sao压了下去,和邹仪一道匆匆赶到厨房。 桃山客栈的大堂已是灯火通明,厨房口官兵排了两列,各个身上都佩戴一把雪亮的长刀,青毓他们下来时正巧瞧见东山蔫头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