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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回地说:“该干什么干什么,难道我就不如你!” 祝镕嘴角有了淡淡笑容,深知开疆绝不会自甘堕落,他无须多cao心,但提起扶意,心口便隐隐作痛。 随着她离开的时间久了,他们相隔的距离越来越远,明日这时候,扶意就该上船换水路,一样的山一样的江河,可自己不能在她身边。 他尚不知家里闹得人仰马翻,就因为早上和柳姨娘的几句话,险些闹出人命。 此刻,柳氏被搀扶着要送回兴华堂,她不敢哀求老太太留下自己,可跪久了脚下无力,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还没走出回廊就跌倒了。 韵之从屋里赶来,命众人拿竹轿抬回去,可姨娘是没资格在家里坐轿子出入的,韵之恼道:“那就搬条长凳来,再不济找人来背,姨娘这模样,怎么走?” 她一面说着,来搀扶柳氏,柳姨娘却抓着她的胳膊轻声道:“二姑娘,您告诉三公子,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韵之没听明白,但其他人已经来帮忙搀扶,柳姨娘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敢开口。 看着她被抬出去,韵之心内唏嘘,一回身,猛地见平珒站在原先三哥哥如今是他的屋子的门前,纤瘦的少年直挺挺地立在那儿,双手握拳一动不动,苍白的面容上,一阵阵恨意透出来。 “平珒。”韵之上前来。 但弟弟看了她一眼后,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回房去了。 韵之好生无奈,再到自己房里,映之正蜷缩在窗下哭,必定是看见了方才母亲的惨状。 “映儿,不哭。”韵之心疼不已,“姨娘不会再有事。” 映之却伏在jiejie怀里伤心欲绝:“我娘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映儿不哭,听话。”韵之抱着meimei,对于自己和姐妹们的前路一片迷茫,多希望扶意能在身边,可她都不知扶意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 是日夜里,祝承乾回到家中,听闻白天的事,便来到柳姨娘的屋子。 底下的丫鬟叫醒昏睡的人便退下了,柳氏睁眼见大老爷出现,吓得蜷缩起了身子,好半天才哆嗦着伏在床上行礼。 祝承乾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冷声道:“夫人说,你什么都不肯招?” 柳氏哭道:“老爷,我什么都不知道,早上我只是奉你的命令,去给三哥儿送点心,老爷……” 祝承乾冷笑:“那昨晚在走廊的尽头,我见到的是鬼?” 柳姨娘吓得面无血色,但摇头极力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想来看看,有什么要伺候您和夫人,看着您和夫人出门,我就退下了……” 祝承乾道:“你不说实话,我可救不了你。” 柳姨娘面上泪如雨下,心里却是咬紧牙关:“妾身说的是实话,老爷,我什么都没做啊。” 祝承乾松开手,把柳氏摔在了床上,他蹙眉瞪着这个柔弱的女人,盘算着她到底敢不敢背叛自己,敢不敢挑唆父子的关系。 “这笔账先记着,我会叫夫人饶过你。”祝承乾道,“可你往后要更仔细,若敢多嘴多舌,做出对不起我和夫人的事,就别怪我不顾十几年的情分。” 说罢这些,祝承乾怒气冲冲地出门,他还要去母亲跟前有个交代。 大夫人站在回廊那头等他,没好气地问:“她招了吗?” 祝承乾摇头:“许是我多疑了。” 大夫人气得不行:“合着今天闹一场,到最后就我没脸,你娘把我的人都撵走了,王mama半死不活,明天还要再挨顿打,不知几时才能好了伺候我,指不定连命都保不住。就为了你一句话,我这算什么,我图什么?” 祝承乾很不耐烦:“你年纪越大,越沉不住气,你不如去大街上嚷嚷,到宫里向皇后嚷嚷。” 大夫人怒道:“你早晨离家时,可不是这样的语气态度,祝承乾,你可别翻脸不认人,少拿皇后来压我。” 祝承乾无奈地叹气:“你默许王妈对映之动手,还被老太太逮个正着,她没对你动家法,已经是给足了你颜面。今天你就算把柳氏弄死,她也不能说你什么,可你对映之动手,你还要我怎么帮你?” 正说着话,下人匆匆进门,被他一声呵斥,吓得腿都软了,怯怯地禀告:“三公子派人传话告诉老爷一声,今日兵部尚书府留饭,要晚些回家。” “知道了,派人去尚书府门外候着,公子若是吃了酒,不许他再骑马。”祝承乾冷冷道,“带上谢礼,别空手去。” 大夫人凄凉地一笑,转身往回走,撂下一句:“我怎么这么傻呢,你心里头只有那野种,我竟然还盼着你们翻脸。” ------------ 第176章 似曾相识的陌生人 祝承乾的脚步已经转向门外,听这话,猛地收住,转身跟着妻子回房,关起门来,他们夫妻自有话要说。 这个时候,祝镕在尚书府开疆的书房里,独自一人临窗看着园子里的池塘。 夏日临水之处,最多蚊虫,但富贵之家,自有下人来打点,绝不叫主子们赏景时被蚊虫叮咬。 他和开疆,皆是养尊处优的子弟,但撑起这份家业的是父辈们,却不知他们将来能否青出于蓝。 开疆从门外进来,跟着的丫鬟们摆下饭菜,传夫人的话,请祝公子不要客气,便都退下了。 祝镕坐到桌边,但无甚胃口,一则担心远方的扶意,再则家中出了那样的事,早晨他和开疆还对柳姨娘有所质疑,谁想就为了那一句话,柳姨娘险些被折磨死。 “你今晚不回去了?”开疆故意做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想逗祝镕开心,“难得你也有这样的日子,跟我凑合过吧,我们家虽比不得你们富贵显耀,大屋子还有两间。” 祝镕说:“就算为了祖母安心,我也要回去,我和他没有争吵没有赌气,我为何不回?” 开疆叹道:“你爹在你嘴里,都成‘他’了,你从前想过有一天,会和你爹这样生分吗?” 祝镕拿起筷子说:“不必担心,我能哄得我爹高兴。” 开疆摇头,道:“我和我爹虽不如你们父子亲昵,我爹也不见得多疼我,从来该骂就骂、该打就打,可我们爷儿俩没这份顾虑,什么谁哄谁高兴,压根儿不会。小时候我羡慕你被宠爱,如今我